刘冠家小区管理非常严格,李爱玲只在门卫处录入了狼哥文哥等几个主要骨干的信息,小弟们无法随意进出,需要让管家找物业交涉。
交代完,红毛跳下车,静悄悄跟在周彦身后。
像是没注意到后面的情况,周彦刷卡进门——门卡是找上次放他进来的粉丝借的。该粉丝是个富家小姐,一年中有半年都在国外度假,最近正好度假,不需要用门卡。
进去之后,他逛街般双手插在口袋里,沿着绿化带边走边欣赏风景。走了七八分钟,他竟然坐在花坛边开始抽烟。
狼哥躲在暗处,愈发肯定周彦是在帮陆灿转移注意力。甚至动了留两个人盯着周彦,其余全去支援黄毛的念头。
抽完一支烟,周彦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在别人家小区闲逛。
大概是站起来的时候没注意,他裤角蹭上一块雪。周彦皱皱眉,抬起左脚踩在花坛边缘,俯身掸掉那块雪,顺道紧了紧马丁靴的系带。狼哥看到他手好像伸到花坛里拨弄了两下,不过动作太快,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这小子在搞什么?狼哥警惕地弓起后背,准备找机会冲上去制住对方,仔细盘问一番。结果弄好鞋子起身时周彦双手空空,刚才拨弄花坛可能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或者单纯无聊玩玩雪。
狼哥后背又松弛下来。
整理完毕,周彦继续逛了几分钟,转头原路返回。
狼哥先闪到一座雕塑后面,周彦路过雕塑的瞬间,他忽然发现对方眼神飘忽不定,是情绪紧张的典型表现。
这人有什么可紧张的......狼哥将周彦从进小区到现在的行为回想一遍:逛街,休息,系鞋带,拨弄花坛,继续系鞋带......
不对!
红毛心中倏地警铃大作——周彦不是要转移注意力,他才是负责拿录像的那一个!
录像埋在花坛里,现在已经被他藏进靴子了!
他不是□□,陆灿才是!
红毛抬头看了眼大门方向,不知道管家没找物业还是跟物业沟通不顺畅,并没有小弟过来支援。
就这几秒内,周彦已经低头快步走出好几米。红毛找不到其他办法,只好打电话求助看守秦楠的文哥:“文哥,周彦现在就在咱小区。他拿到录像了,其他兄弟被挡在外面进不来,你快派几个人过来帮忙!”
“OK,”文哥知道重要性,答应的十分痛快,“我这就带人接应你!”
来不及听文哥说,红毛把手机扔回裤兜,拔腿去追周彦。然而周彦早有准备,听到身后脚步声变重,离弦之箭般瞬间向前飞奔。
拜高中天天打架所赐,他身形轻盈,跑的很快,红毛刚开始已经快抓到他了,又被他加速甩开。
可惜距离并没保持多久,就在他以为能一口气能跑到大门口之时,身侧突然冲出来一个黑影,直接把他踹翻在地!
这一脚落在侧腰,周彦感觉自己内脏都要被踢移位了,脑门霎时渗出一层冷汗。
干了十几年打手,文哥很清楚自己的力道,一般人受他一脚不躺个十分八分绝对起不来。所以他收手站在原地,颇有大哥风范地等小弟过去抓周彦。
哪知道紧接着,躺在地上那人忽然弹了起来,捂着腰趔趔趄趄地继续往前跑。文哥怔了下,追上去补了一脚。
这脚比刚才更重,电视剧般把人踢飞出去好几米。然后.......
然后周彦滚了两圈,披头散发,不怕疼似的折着腰爬起来。文哥彻底看呆了,过好几十秒才想起来发号施令:“给我追!”
明明已经进入深冬,明明近期大雪连绵,今天却是难得的晴天。周彦疼的眼前发黑,看不清路,仅凭刚才记下来的路线和打在眼皮上的光,用尽全身力气朝大门奔跑。
跑,千万不要停,媛妹儿在大门等着他呢。
有那么一刻,他模模糊糊的想,媛妹儿,我好像看到你等的那道光了。
.
早七点四十,棚户区。
黄毛和兄弟们大眼瞪小眼看姓陆的小子嗦完一根冰棍,又大眼瞪小眼随他上车往棚户区深处行驶。
从这里去市区需要四十分钟左右,早高峰期间一个小时都打不住。姓陆的现在启程去法院已经有些来不及,更何况对方车开的不紧不慢,看起来没有急着拿录像的意思,也没有要往回走的意思。
黄毛不是傻子,渐渐意识到,他们大概被这家伙第无数次耍了。越想这段时间被陆灿当狗遛越生气,吼着发号施令:“操,开到他前面!”
“收到!”
这片棚户区很久之前就嚷嚷着拆迁,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拆成,道路还是古老的土路。经过几十年风雨冲刷,路面坑坑洼洼,随处可见各种生活垃圾,以及大货车路过时甩出的石料、蛇皮袋等等。
陆灿租的小跑车地盘低,在这种路况下完全跑不起来。即使努力躲了,最后到底被对方别停在大路中央。
黄毛已经懒得掩饰跟踪行为,直接下车敲敲陆灿车窗,“来,哥们儿,出来聊聊。”
陆灿装傻,“找我有事?我不认识你。”
“别装了,”黄毛说,“我是谁你心知肚明。如果你现在下来,我或许能心平气和跟你说话。但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介意给你看看你的同伙——叫什么来着——哦对,秦楠,现在的下场。”
他们对秦楠做什么了?陆灿脑子“嗡”地一声,表面伪装倒是滴水不漏,“我听不懂你说的,我真不认识你。先生,你再不离开我可要报警了。”
“哈哈哈,报警?报呗,你手机有信号随便报。”
陆灿当然知道这里没信号,干脆把双手环在胸前,扭过头不说话了。
黄毛:“......”
黄毛无语片刻,被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个半死。气急败坏冲回自己车上抄出一根棍子,朝主驾窗户使劲砸去!
十几个喽啰也人手一根棍子,虎视眈眈围在跑车周围。敌众我寡,陆灿毫不怀疑车窗迟早会被打碎,自己迟早会被拖出去。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先发制人,趁黄毛不注意的功夫,陆灿一脚踹开车门。
“砰”地一声,黄毛被车门撞的差点没厥过去!不由自主后退几步,捂着胯部嗷嗷大叫,八成遭受到了“致命打鸡”。
“嘶......我操丨你妈啊!敢搞我老二!”黄毛面容扭曲,挥挥手,大吼道,“兄弟们,都给我上!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是我的!”
老大发话,除了一个扶住黄毛,其余人全大吼着冲向陆灿!
陆灿设计计划时便想到会有这一遭,也在自己车上放了根棒球棍以备不时之需。他抽出棒球棍,把车门当成掩体,挡住了第一波进攻。
因为受过训练,前期他跟小喽啰们打的有来有回,甚至用棍子抽跑了两个。可一拳难敌四手,渐渐陆灿有些招架不住了。再加上他不擅长械斗,一个不注意被打到小臂,手腕一麻,棍子顿时脱手落地!
这种时刻不能捡武器,会把后背和后脑的空门留给敌人。陆灿咬牙忍住疼痛,抬起左手挡住身前小喽啰挥下的一棍,随即右肘向后,一肘砸在偷袭的小喽啰身上。
“哎呦——”小喽啰龇牙咧嘴,捂住肋部,疼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肘把后面其他喽啰镇住了,犹豫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不该上手。
前面的喽啰倒是不怕,两人左右夹击。陆灿先俯身躲开抽过来的棍子,然后左拳打左边那位腹部,脚下发力,右脚扫堂腿扫向右边那位。
两个喽啰轰然倒地,这回别说后面的,连前面的也开始犹豫了!
近些年国家大力扫黑除恶,虽说仍有许多余孽未拔除干净,但有胆子干黑活的已经越来越少。
这次三位老大带来的小喽啰里,有跟在他们手下的打手,有平时跟打手一起混着玩的小混混——素质和秦楠差不多。还有些临时雇来的社会闲散人员。这些人大多数为求财而来,不讲究“义气”,更没什么集体荣耀感。
见这男生表面瘦瘦弱弱的,动起手竟如此厉害,他们不由萌生出几分退却之意。黄毛看出来了,怒道:“你们他妈的吃屎长大的吗,这么多人还能被一个赤手空拳的吓到?是不是男的?脱下裤子有没有把儿?不想要把儿的可以告诉老子,老子帮你切了!看什么看,吃完的屎倒流进脑子里啦?一起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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