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怕听到的两个字就是“没种”,喽啰们惊声怒吼,一窝蜂扑了上去!
这是一场预料之中的恶战。
没有童子功傍身,陆灿只能用季老师教他的那点皮毛,一边咬牙硬撑,一边祈祷着警察的到来。
他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来之前已经报了警。但因为开到半路车被别停,告诉警方出警的位置产生了一定偏差,警察找过来可能还要一会儿。
胳膊好疼,后背好疼,陆灿心想,那些部位肯定要留淤青了,以后被季老师看到该怎么交代?要不要再出去躲一阵子,躲到伤好了回家?
还有秦。李美玲到底把秦楠怎么了?燕子哥和老毛成功没成......操!
正胡思乱想着,有个小喽啰看出他分神,一棍子狠狠抽上陆灿腿窝!
要放在二十分钟前,陆灿都能受得住并给予还击。可打了这么久,他体力逐渐枯竭,身子晃了两下,到底没挺住,单膝跪了下去!
强大的敌人陷入颓势,小喽啰们兴奋不已,拳头、棍子雨点般往下砸。陆灿哪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性格?从地上捡起一根不知道谁扔的棍子挡在头上,尽量护住要害部位。
一直在旁边捂裆的黄毛此时缓过来点,狞笑着抽出陆灿手中的棍子。失去庇护,陆灿左肩受了一棍,整条手臂立刻软趴趴垂下去,估计一时半会儿都动不了了。
在黄毛眼中,陆灿已然变成待宰羔羊。他高高抬起棍子,对准陆灿头顶,“我警告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偏不听。那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
说着,棍子疾速下落。陆灿条件反射般闭上眼睛,心想该用哪个部位承受这一击能多活几分钟——
就在这时,一阵破风声自身侧响起,随即是黄毛比刚才更凄厉的惨叫!陆灿迟迟没等到棍子落下,茫然睁开眼睛。
心脏漏跳一拍,又漏跳一拍。
他——季老师——怎么来了?
季明泽以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站在陆灿身前,卸掉黄毛一只手腕骨还嫌不过瘾,又三下五除二卸掉了另外一条。
黄毛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而看到跟在季明泽后面的警车,喽啰们已经吓到抱头鼠窜,没有人搭理他。为保住小命,他只能选择向警察求助,“警察叔叔,你们快管管呐,有人要杀人啦!”
季明泽压根没管,冷笑一声,提起脚尖踢向黄毛一张一合的嘴巴。黄毛还没来得及躲呢,嘴唇一麻,脸上好像少了些什么,呼呼灌了一嘴风。
——他的两颗门牙已经齐根断裂,不见了。
在警察面前打人无异于捧着碗大喊:“我要进去吃牢饭”,陆灿心里急得不行,拽拽季明泽裤脚,“季老师,快住手,别打了!”
季明泽提起的鞋尖停顿几秒,最后缓缓收了回去。
等他转过身,陆灿才发现他眼底一片通红,脸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陆灿没看过这样的季明泽——或者说,没清醒地看过这样的季明泽,吓得吞了口口水:“那个......季老师啊,你怎么来了?”
季明泽说:“我不来,难道要在家等着给你收尸?”
陆灿讪笑:“哎呀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吉人天相,高中毕业那年遇到山体滑坡都没死成,这次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季明泽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不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今天的事以后再谈,”压制住怒气,他问,“你能自己站起来么。”
陆灿觉得自己能,哪知道左臂不好使的情况下身体失去平衡,屁股刚离开地面又坐了回去。季明泽只能蹲在地上,把后背留给他,“上来。”
“先说好,”陆灿竟然敢谈条件,“我不去医院,我要去法院。”
季明泽冷声重复:“上来。”
陆灿只好乖乖趴在季明泽背上,“我上来了哦。”
季明泽背起陆灿,手臂力量差点把陆灿膝弯箍断。
陆灿终于能实质性感受到季老师有多生气,可人活着总有些事情要做的——即使他是个一事无成、莽撞又笨的小蛀虫。
“季老师,”陆灿伏在季明泽背上,“你记不记得我讲过的动画片。”
季明泽记得很牢,他还在生气:“不记得了。”
“就是《怪盗杰克》那部。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我告诉你小时候每当我睡不着,就会幻想杰克守在我窗外,帮我赶走所有牛鬼蛇神。可其实我很早就忘了杰克什么样子,是黑还是白,是高还是矮。直到刚才我马上要被黄毛开瓢,睁开眼睛看到你......”
陆灿抱住季明泽脖颈,扭头在他侧颊上吻了下,“杰克在我的脑海中,重新有了定义。”
第34章 天亮 法庭决定从重处罚
“咦,原告人呢,哪去了?”
“连出庭都能迟到,太没素质了吧!”
“害,第一次庭审你不是听到了吗,那小子就是个混混,因为抚恤金没谈拢才找理由告的刘冠。说不定看自己告不赢,今天直接放弃不想来了呢。”
“不想来倒是说一声啊,干嘛非要折腾咱一趟,烦死了……”
指针已经接近八点半,然而原告席空无一人。检察官看了眼腕表,低声问张律师:“他们多久能到?”
其实张律师也不清楚,陆灿没告诉过他计划,只能笑呵呵的敷衍:“快了,在路上呢,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他走到一旁给老毛打电话。从今早开始,陆灿和周彦的电话一个处于不在服务区状态,一个能打通但始终无人接听,唯独老毛的电话接起来了,结果对方告诉他“如果我们这边不能按时到场,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忙拖住审判长,能拖多久拖多久”,然后就挂了。
如果宣判当日原告没到场,案件将按照撤诉处理。虽然撤诉后原告仍可以以同一理由继续起诉,但这起案子闹到现在,已经给社会公众留下了很差的印象,绝大多数人都相信刘冠是冤枉的,再来一次估计要被骂死。
他们不怕挨骂,不过要是能让更多人看清刘冠真面目,或许能阻止一些悲剧的发生。
“嘟——嘟——嘟——”漫长的忙音过后,电话自动挂断,这回老毛也没接。
张伟毅只好装作若无其事般走回去,“信号不太好,没拨通。”
“马上要到时间了。”检察官眉头紧锁。
张伟毅说:“不是可以等三十分钟么,再给他们点时间。”
若原告未按传票所载时间到达指定审判地点,正常情况下可以等三十分钟。检察官叹了口气,“原告到达后需要陈述迟到理由,这个理由很重要,会直接影响审判长的观感。经过前两次开庭,局面对咱们来说已经很不利了,所以能不要迟到还是不要迟到。”
陆灿同样没告诉检察官他们的计划,只说到时候可能会提供新证据。因为没走到最后一步,他不敢保证能不能成功,也就不敢随便夸下海口。
干了这么多年律师,张伟毅当然知晓其中利害,可他又能怎么办呢?事情早不受他控制了。
“好,我再催催。”他苦笑着答应。
随即,张伟毅感觉有道令人非常不舒服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只见许其——被告的代理律师正看向他们,嘴角含笑,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打过两次交道,张伟毅深知对方斯文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颗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心,不愿与他多接触,冷淡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然而对方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笑着走过来,“张律,秦先生还得等会儿?”
这时法警已经开始维持法庭秩序了,许其纯属明知故问。张伟毅简短道:“是的。”
“如果没把握的话,不要浪费我们时间嘛。今天是工作日,你知道我的委托人很忙,许多来看庭审的公民也很忙。”
“既然法庭允许晚到三十分钟,还请许律以及贵方委托人稍等片刻。若超出规定时间,相信法庭会给出公平公正的决定。”张伟毅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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