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书呢啊......”陆灿舔舔下唇,“要么我待会儿再来?”
“不用,正好看完了,”季明泽把书阖上放到一边,命令道,“过来,坐下。”
陆灿乖乖走过去,坐在床边。
季明泽直起身子:“脱衣服。”
......操!脱衣服干嘛?陆灿瞳孔地震。
难不成......季老师真被他的侧脸诱惑到了?
不小心被下药后,陆灿曾跟季明泽做过一次。不过那次他全程没有意识,身体被药物支配着,根本不懂什么叫害臊。
现在他脑子要多清醒有多清醒,季老师忽然搞的这么直白,说实话,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季老师,”陆灿为难道,“现在就脱衣服,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季明泽不理解“进度快”的意思,态度很坚决:“就现在。”
“灯还开着呢,”陆灿只能退一步,“你好歹、好歹别弄那么亮,怪不好意思的。”
“不亮怎么看得清?”
陆灿:“.......”
做丨爱又不是逛菜市场买西瓜,需要挑一挑验验货,他到底想看清什么啊!
但既然喜欢的人提要求了,作为大老爷们,陆灿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满足。反正他皮肤挺好的,身材也没缺陷,随便看,对吧?
陆灿闭上眼睛、咬咬牙,以极快的速度脱掉衣服,那架势仿佛被逼委身于富婆的清贫小伙,看起来要多悲壮有多悲壮。
紧接着,他打算一鼓作气把睡裤也扒了。脱到一半,却被一只大手丨摁住,“可以了。”
“......啊?”陆灿睁开眼睛,茫然道,“就验上半身啊?下面不是......更重要一点么......”
什么上半身下面的,这小骗子脑袋里装的都是哪里来的黄色废料?
听着对方期期艾艾的声音,季明泽终于明白过来。
他噙住笑,视线向下游移,故意落在陆灿腰间。陆灿感觉自己腰丨胯部位快被烧着了,想伸手挡一挡,又觉得那样怪没意思的。
到底怎么回事?陆灿纠结的要命——为什么以前谈恋爱不觉得害羞,到季老师这儿竟然连个眼神都承受不住!他退化了吗?
陆灿心乱如麻,体现在表情上就是不停眨眼睛。季明泽噙笑欣赏片刻,俯身向前——
以为要接吻,陆灿赶紧闭上眼睛。
然后就听季明泽在他耳边低声道:“先给上半身上药,下半身再说。”
陆灿:“......”
陆灿:啊啊啊啊啊啊!
.
季明泽深谙看破不说破的道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认认真真给陆灿的淤青涂活血药。毕竟眼前这位已经把头埋的跟鸵鸟一样了,要是多再多说两句,怕是会当场社死给他看。
等涂完药,季明泽怕手上药水弄脏床铺,洗了把手。再回到次卧时,吸顶灯已经关了,鸵鸟本鸟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剩墙壁灯散发着幽幽灯光。
季明泽抓住被角,慢慢掀起被子,有种开盲盒的感觉。果然,从里面开出一只煮熟的小骗子。
“缩被子里干什么,”季明泽说,“多闷。”
“我冷不行么,”陆灿抢回被子,不过这次没全蒙上,遮住一半脸,黑葡萄似的眼睛留在外面,“别理我。”
“你吵着嚷着要跟我睡,结果又不让我理你,那我到底该理还是不该理?”
陆灿:“......当然是该理!你给我点时间习惯一下嘛。”
习惯=降温,季明泽懂。他整理好枕头,怕陆灿和上次一样睡到半夜口渴,去厨房倒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并给两人手机都充上了电。这些琐碎的事情做完,他关掉壁灯,上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位终于“习惯”好了,小声唤道:“季老师。”
“嗯。”季明泽闭着眼应了声。
“你没睡呢。”
“没。”
“那睡吧。”
“好。”
五分钟后。
“季老师。”
“说。”
“你怎么还没睡啊。”
“快睡了。”
“哦,赶紧睡吧。”
“好。”
又是五分钟后。
“季老师。”
季明泽沉默。
“睡着了啊。”
季明泽继续沉默。
“睡的好快......”陆灿边小声嘟囔边慢慢蹭到季明泽身侧,刚伸出手想摸摸那高挺的鼻梁。
忽然季明泽睁开眼睛。
做坏事被抓包,陆灿吓了一大跳,赶紧缩回咸猪手。可惜已经晚了,季明泽撑起上半身,垂眸看向他,“别玩了,快睡觉。”
陆灿有点委屈,“我不困。”
季明泽:“怎么才能困?”
“我哪知道啊,是生物钟的问——”
“题”字没等说出口,季明泽轻笑一声,倾身向下。室内仅有的那点可怜月光被他挡住,陆灿眼前一片漆黑。
紧接着,触感有些凉的唇覆上他的唇,陆灿鼻间被熟悉的味道盈满,眼前浮现出明亮的月白色。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月亮从另一个方向升了起来,照亮他,萦绕他,包裹他,让他知道漫漫长夜不必害怕。
“晚安吻可以么,”季明泽低声问,“现在困不困?”
“可、可以,”陆灿手指因为悸动而不停颤抖着,“特别可以,我们睡觉吧。”
.
一觉睡到大天亮,陆灿睁开眼睛,感觉身上疲惫感已经散去大半——每天早出晚归地遛跟踪者,他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
边伸懒腰边走出卧室,客厅里空无一人,餐桌上摆着两只用保温罩罩住的餐盘。陆灿掀开保温罩,里面有吐司和煎蛋,应该是季明泽帮他准备的早餐。
餐桌一角有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我去上班了,早餐放微波炉里热热再吃】
......干嘛非要点出微波炉啊,他又没废物到不知道微波炉可以热菜。陆灿捏着纸条翘起唇角——他的季老师写字蛮好看耶。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陆灿把盘子放进微波炉,在等待加热的间隙给季明泽发信息:【有事微信说一声就行,还弄个纸条,我上次看到这玩意还是高中呢】
那边大概正忙着,二十分钟后才回:【怕你起来不看手机】
火山:【我除了睡觉之外的时间手机不离身。不过你的字好漂亮,高中哪上的?】
J:【本市】
什么叫本市,难不成他小学高中在外地?陆灿不着痕迹地吹了波彩虹屁:【那你高考语文成绩一定很棒,光看字卷面分都得多给点】
J:【记不清高考成绩了】
这都能忘?
行,就当季老师贵人多忘事吧。
“叮”地一声,食物热好了,吐司混合着德式香肠的香味铺面而来,陆灿回到餐桌,边大快朵颐边继续戳手机。
火山:【你几点下班?】
J:【一般是六点,加班的话可能要晚一些】
陆灿看了眼时钟,现在是上午十点半,按六点下班算,他还要等七个半小时才能看到季老师。
不知道季老师通勤要多久,如果通勤再来一两个小时的话.......我的天,资本家好过分哦,他根本等不到那么晚!
火山:【我去接你下班吧[呲牙]】
J:【不用折腾,我可以坐地铁】
火山:【地铁哪有私家车方便,而且我也没什么事,就当出去放放风】
火山:【快把你公司地址发给我!】
以前他没问过季明泽在哪工作,很多时候他都愿意给别人留有隐私空间。因为知道人家工作信息并不能带来什么,无非多了点能谈的话题。而绝大多数人下班后应该都不想再聊工作的。拉开界限感,交流反而会轻松很多。
如果今天季老师不告诉他,他同样会断绝继续问的心思。他百分百尊重每个人的意愿,比起“给什么”,他一向认为“对方想要什么”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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