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留下我的名字吧。”
但陈调却摇摇头,“不行,这里是你自己想纹的。”
话音刚落,他就陷入了黑暗。
龚英随的眼球转了转,慢慢睁开双眼。
他动了动,浑身都有些提不起力气。双手的手指被人包扎好了,指尖裹着一层薄薄的纱布,已经不是很痛了。脖颈上依旧还戴着锁链。他从床上坐起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一片混乱的房间再次变得和之前一样了。
“陈调。”他开口叫自己的妻子,但没人回答。
于是他走下床。
他走到门边,还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脖子就被勒紧了无法再向前。
突然间,他听到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门锁动了动。
陈调从外面开门进来。
龚英随的心瞬间缩紧了,他看到陈调在看到他的时候顿了下,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无视他,冷落他,而是略带关心底问,“醒了?”
“头还晕吗?”
龚英随的心里更加酸涩了,沉默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痛苦。
他想回到从前。
陈调从他身边走过,“饿不饿?我刚刚有点事出去了趟,没做饭,从外面带了点这个。”把东西放到桌上,陈调转过身,见龚英随正目光沉沉地打量自己。
他没理会,自顾自地把餐盒摆出来,“过来吃东西。”
龚英随没动,仍是站在原地。陈调叹了口气,“放心,我没去找他。”
话没说完,龚英随就打断他,“你们做什么了。”
“昨天。”
陈调转头看着龚英随这幅虚弱的样子,明明都已经站不稳了,脸色苍白得厉害,却还要憋着股气质问自己。其实陈调并不想刺激他,他爱龚英随,当然也是怜惜他的,但是。
如果想要重塑他的人格,第一件事,就是打碎他。
书上说过,这种方法不实用于任何人,因为过程很痛苦,甚至会尝试各种副作用,大概率还会扼杀患者的人格。
陈调看着龚英随,“他让我跟着他,还摸了我。”
他不怕龚英随痛苦,更不怕副作用,他要和龚英随在一起,还要让自己不受到任何侵害,就必须这么做。他要的是结果,过程不重要。
男人的身影果然猛地摇晃了下,险些没站稳。他喘着粗气,“他、碰你哪儿了?”
陈调垂下眼坐到椅子上,他不忍心看龚英随此刻的模样,“他的手伸进我裤子里了……”他没有继续说,但这足以告诉龚英随答案。
这次龚英随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疯,可能是没有力气或者是其他什么,他走到陈调面前,慢慢地蹲了下来,他紧紧地盯着陈调,却不说话。
陈调悄悄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心里跳的快极了,“我觉得很恶心。”
龚英随一愣,表情变得呆滞,随后似乎能看出莫名的感激。
“可能是因为我爱你吧,你做这种事的时候我不会觉得恶心。”
龚英随浑身都松了劲儿,陈调还爱他,爱就好,爱就好……他还没来得及在这安全感中放松一会儿,就听到陈调接着说,“没事,我会尝试着去爱他的。”
“……什、么?”
陈调望向龚英随,“你不是喜欢看我和别人做吗?”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虽然不能接受你奇怪的嗜好,但我也想要满足你……”陈调发现龚英随的眼里几乎被痛苦占据了,他继续说,“我会尝试去爱他们,这样我就不会感到恶心了。”
龚英随似乎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破碎的声音,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大脑,他的心脏,他的身体。很痛,痛得快要死去。
他失了力气向前倒,陈调扶住他,双腿却无力地跪到地上了,他看着陈调,有些神志不清。
“陈调、你是在报复我吗?”他跪着,头重的抬不起来,手却紧紧地抓着陈调的裤脚,“那你做到了。”
“我现在生不如死……”
第65章 欲望
“我现在生不如死……”
陈调的心猛地缩紧了,看着虚弱无力地跪在自己面前的龚英随,他也难过极了,苦涩的酸胀感从心脏蔓延到眼眶。陈调眨了眨眼,伸手抚住男人的脸,慢慢地蹲下来。
看着龚英随痛苦的脸庞,想要去亲吻他,安抚他,但陈调忍住了,仅仅只是捧着龚英随的脸,看着他快要破碎的眼睛。
半响,他无力地哀叹一声,“我该拿你怎么办……”只是到这一步,他的英随就已经忍受不了了,他还怎么舍得再做下去。
从那天开始,龚英随整个人就肉眼可见地消沉下去。
他很少说话,总是沉默着,日复一日。即使是陈调出门很久,他也不再挣扎,只是在他回来之后沉沉地盯着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像是认命了,又像是在做着什么谋划。
几乎每一次,陈调都不敢看他的眼睛,那眼里的痛苦太满,只要轻轻地瞥到一眼,陈调就舍不得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龚英随的手好的差不多了。那天下午,陈调坐在床前给他拆纱布,指甲还没长好,歪歪扭扭地还留着痂,有些甚至被修了大半,看不出原来的形状。纤长漂亮的手指现在变得有些畸形怪异,陈调心里又泛起一股苦涩。
“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龚英随突然开口了。
陈调一愣,他抬起头,却发现龚英随没有看着自己,而是望着窗外,像是十分向往。只是看了一眼,陈调就急忙低下头佝偻着,却又看到龚英随那伤痕累累的手。
他的呼吸都颤抖了,“不、不知道……”
龚英随转过来,看着低着头的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
“对不起。”
陈调瞪大了眼睛。他听见龚英随对着自己说,“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心里猛地一颤,酥酥麻麻地,陈调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或许是喜悦,因为他终于等到龚英随的道歉了,可他的心却是沉的,他说不明白。
仍是沉默着不说话。
突然,他的脸被人轻轻柔柔地捧住了,然后慢慢地被抬起来正视着面前的男人。龚英随的眼里仍是带着痛苦,湿淋淋的,他祈求似的开口,“陈调,我可以吻你吗?”
陈调顿住了,他没有回答。于是龚英随就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唇,见陈调没有拒绝,才慢慢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舔舐。他小心翼翼地用犬齿咬了咬陈调的唇肉,不痛,痒痒的,又慢慢地撬开牙关,把舌头伸到内里。
看着这样卑懦的龚英随,陈调理所应当地心软了,他没有拒绝龚英随的吻,而是闭上了眼睛。
龚英随的手抚上陈调的脖颈,陈调的颈间有一块伤疤,是他上次咬的,现在已经结痂了,过几天就能好。龚英随的手在那块地方来来回回地摩擦着,他把陈调放倒在床上,搂着他的腰。
一条腿抵在他的胯间。故作不经地用膝盖顶弄他藏在裤子里的阴蚌。
“唔……”
陈调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们已经很久没做了,龚英随这么一撩拨他根本受不住。双手不自觉地搂上龚英随的脖颈,欲望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但他心里却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龚英随的手慢慢滑到他的胯间,隔着布料揉弄他的阴茎。那里已经完全硬了起来,女穴里也密密麻麻泛起痒意。陈调仰着头哼了一声,微眯着把眼睛睁开。
他看见龚英随正沉沉地看着自己。
眼睛里除了欲望,还有另外一种熟悉的恶。
陈调的手指抖动了一下,他回过神了。龚英随现在对自己做的,不就是结婚前的那一套。
压着心里的失望与怒火,抖着声音开口,“龚英随。”
男人果然停住了动作,还没等他说什么,陈调就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龚英随被打得侧过头,他被陈调推开,拳头紧紧地捏住了。感受到陈调从床上下去,龚英随又松开拳头慌忙地拉住他的手,他的眼眶有些发红,陈调看都没看一眼就把他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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