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钦鸣:?还在吗】
依旧没有人回应。
两人改成拨语音电话、私聊也都没能得到反应。
五人的消失就像人间蒸发。
任钦鸣又开始紧张:“该不会真的要上去找他们吧……”
一直在同一个楼层还好说,一旦去往高层,就是全新未知的领域。
天知道任钦鸣之前得知四人组主动去楼上,他和阮颂只需要留在底下心里有多高兴。
毕竟在这种环境里,需要穿过楼梯间那种漆黑狭窄的地方,属实是个不小的心理挑战。
但阮颂看了眼计时器上堪堪剩下半个小时的总时长:“应该就是楼上信号不好,之前谢岭烯跟我们打语音信号也不好。上去看看吧,总不能直接在大门口蹲着坐以待毙。”
老婆都发话了,任钦鸣再不情愿也得跟上。
走之前还不忘把那根被他脱手丢出去的木条捡回来。
这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房间和房间之间七弯八拐连接着的全是长廊,还都长差不多的样。
没了微信定位的帮忙,两人拿着手电对地图一顿研究,还得加上之前任钦鸣走错的经验,才总算是勉强摸索出一条通往二楼的通道。
他们也一直持续尝试着在微信上和大家取得联系。
但结局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没人出来冒泡。
医院里四下寂静,完全听不见楼上人员走动的动静。
随着他们距离漆黑的楼梯间越来越近,任钦鸣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眼看阮颂毫无防备打算直接一脚踏进那团黑暗,任钦鸣眉心没由来一紧,手上一个用力将人拽回来再三确定:“真的要上去吗……要么我们先去大门试试我们拿到的两把钥匙,万一就能直接打开通关呢。”
节目组的规则也没说必须四把钥匙都找齐,只说了要找到能把大门锁链打开的那一把。
如果他们手里的这两把正好就能打开,也省了他们五个还在楼上费劲兮兮地找最后一把。
要换之前,任钦鸣这明摆就是害怕所以选择逃避侥幸的行为,肯定会被弹幕疯狂嘲笑玩梗。
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却是公屏上不约而同“啊啊啊啊”成一片,所有人都在求阮颂听任钦鸣一次。
【SOS救了我的大命,阮老师你就疼我们胆小狗这么一次叭!!惊恐.jpg】
【不要上去不要上去不要上去,会变得不幸!我刚刚真的心脏都要停了,双手合十.jpg x3】
【胆小狗这次真的是对的,求求了,阮老师快跑!!!】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鬼地方搞人心态,闫松航就是狗,就、是、狗,微笑.jpg】
【啊啊啊我真的要被急死了,狗子你快直接扛上老婆跑路!快去大门试钥匙!!】
【就,现在去试好歹还有两把,等再过一会儿说不定一把都没有了……小狗抱腿.jpg】
【阮老师你看这楼梯间又黑又陡多吓人,万一就不小心磕着碰着摔到了怎么办,要么咱们还是别上去了,对叭QAQ】
可其实阮颂也没大家以为的胆子那么大。
本来他要上这楼梯也有犹豫,只是群里一共七个人,其中五个都突然集体消失,实在是太蹊跷了,不上去看一眼好像说不过去。
但任钦鸣今天明显受惊指数超标,紧紧抓着他的手一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就差把“抗拒”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阮颂先是看了看他难得纠结的脸色,然后又看了看计时器上的时间。
半个小时。
从这里来回折返一趟去大门顶多也不会超过十分钟,先去试试钥匙也不是不行。
一番左右衡量,阮颂答应任钦鸣的话已经到了嗓子眼口,刚准备出声,就听逼仄的楼梯道上方忽得传下来一声带着回音的唤:“钦鸣?颂哥?”
那声音空灵低沉,由上至下贯穿,像是从四面八方一起过来,连是在哪一层喊得都分不清楚,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也没个亮。
两人心中几乎同时警铃大作。
好像真有某种奇异的直觉,连纠正不要再喊“颂哥”都忘了,只是迟疑仰脸朝上:“……是谢岭烯吗?”
等待回应的时刻,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收紧,疑惑已久的东西立刻隐约有了答案。
实话是任钦鸣的腿已经有点发软,却依旧憋着一口气坚持攥着阮颂,把人转移到自己身后。
但谢岭烯简直和微信群里消失的几人如出一辙,只是刚刚出了一声,转瞬便又没了下文。
偏偏这边一扇窗都没有,整个直长的楼道透不出一丝光。
阮颂和任钦鸣只敢站在楼梯间门口的地方,打着手电往上,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就在任钦鸣忍无可忍再次问了第二次他人在哪时。
那个在他们想象中本该出现在二楼或者三楼更高地方的人,竟是忽得将手电抵到自己的下巴,出现在了距离他们仅仅半截楼道的位置!扒着栏杆往下望!
说:“我不是在这吗,看不到吗?”
当时一下两人就被谢岭烯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就好像鬼片里主人公以为鬼会出现在前面,却在打开灯的瞬间,扭头发现鬼其实就在和自己距离极近的跟前!
收音老师有了上次的经验,早早在这准备好,只等阮颂一开口,立刻按住屏蔽器开始“发电报”。
“我xxxxx,谢岭烯你xxx搞什么xx!”
阮颂、任钦鸣两人一摔完便从地上爬起来,谢岭烯和他们之间短得超出预期的距离,让两人极其缺乏安全感飞快开始往外退。
也是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今天谢岭烯穿在防护服下的,原来是一身全黑,完美融进黑暗里,打着手电一脸无辜向两人靠近:“你们不是来找我们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要跑?”
任钦鸣已经彻底将人挡在自己身后,阮颂和他一起后退:“你为什么把防护服脱了?不要再过来了!他们四个人呢!”
谢岭烯置若罔闻,依旧保持无辜向两人靠近:“他们都在楼上,手机没信号,让我下来接你们。”
渐渐地,画面上两人往后退的速度,赶不上谢岭烯逼近的速度。
距离越来越近,气氛也越来越焦灼,阮颂再次指了下他脚底的位置,警告 x2:“我说你不要再过来了!”
谢岭烯终于站定举起双手,脸上始终维持着无害的笑:“好吧,既然颂哥都要我不要动了……那我肯定就是要开始追的了!”
说完,三人几乎同时拔腿。
微妙的平衡终于崩塌。
谢岭烯在两人后面追,阮颂被任钦鸣在前面拽得快要飞起来,边跑嘴里还边不忘问候闫松航。
这人之前提醒的“鬼”根本不是什么工作人员,而是从最开始就安插在他们中间的谢岭烯!
作者有话要说:
闫狗:嘻嘻嘻嘻
颂持续发电报:xxxxx操xx个xxx
第65章
十分钟前。
二楼四人之所以有空在微信群跟阮颂聊天, 是因为他们跟着谢岭烯一路搜查,终于来到谁也不敢轻易进去的公共卫生间。
这边的卫生间和之前谢岭烯检查过的一样,都在走廊顶端最深处。
地上灰白的磨砂方格地砖因常年蒙尘, 已经形成一层厚厚的尘垢, 只是简单踩上去并不会留下足迹。
所以想要凭借脚印判断工作人员有没有进去放过钥匙的路, 也被堵死了。
几人站在外面通过入口, 看见里面老式的圆形陶瓷洗手台,台面上是恐怖片里的噩梦,铺满整面墙的礼仪镜。
台面下是暴露在墙体外勾连在一起的铁管, 不知道通水还是干什么用的, 挂着密密麻麻仿佛裹成茧的蜘蛛网, 粘着各种飞虫, 光是远远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别说让他们直接走进去。
再往里的部分, 几人透着卫生间窗外幽幽透进来的月光,只能隐约看清每扇隔间的门开着,冷色调的夜辉是卫生间森冷的代名词,像是温度都降了八个度。
姜淇淇几乎立刻退开,隔着防护服开始搓自己起鸡皮疙瘩的胳膊:“我能在外面等你们不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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