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又是洗手台、又是淋浴间瓷砖,阮颂还是感了冒。
几人一大早从房间出来就看见任钦鸣系着围裙在厨房熬姜汤,餐桌上已经摆好热腾腾的早点。
小米粥和煎饺。
姜淇淇一看见简直眼泪都要掉下来, 站在厨房门口便举起胳膊冲任钦鸣比了个大大的心, 这时候倒是一点想不起来谁是自己的亲亲宝贝:“终于不用吃梁羿煮的水煮面了!”
任钦鸣缺席这几天他们少了厨子,生活可以说过得相当艰辛。
节目组还故意不给他们行方便, 生活费上扣得很紧,闹得他们一天天只能吃梁羿做的白水煮面。
再不然嘴里实在太淡了就是泡面。
郑青因为馋,连任钦鸣煮的姜汤都不放过,探头探脑走进厨房闻了闻,特别没有眼力价地问:“小颂是怎么了,突然还感冒了?”
郑青睡觉一直早,每天晚上必须睡满十个小时,根本不知道别人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夜猫子秦斯嘉冲他胳膊上一打。
郑青完全没有意会,还在一个劲地关心:“其实我也感觉我们这个房子晚上有点漏风,小颂是不是冻着了?”
现场所有人都在看他。
姜淇淇作为房间离阮颂、任钦鸣最近的,昨天晚上其实能听见一点动静,小脸蛋已然飘红。
梁羿几声咳嗽拽着郑青把人从厨房拖出去:“别问了,先吃饭,再不吃凉了。”
郑青平时也是心思挺活泛一人,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轴上了,莫名其妙看大家:“你们昨天晚上不还一个个为人家小颂担心的不得了,今天感冒了连关心都不关心一下?”
“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
秦斯嘉当场朝他胳膊又给了一巴掌,满脸羞愧写着“对不起大家是我没管好这个缺心眼的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知道内情的弹幕已经笑疯。
【斯嘉:就一定要人明说吗!呆子】
【如果郑哥实在搞不明白,直接把昨天晚上浴室里发生了什么全都放出来让他看看我也是没意见的,可怜.jpg】
【看来郑哥没充钱,我们尊贵的VIP都知道,doge】
【其实我觉得昨天淇淇和梁羿也“睡”得挺早的,他们房间挨得近,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当然我也就是瞎说,猜得不一定对……小脸通黄.jpg】
但任钦鸣下一秒出口的话就让大家笑不出来了。
郑青只见他轻描淡写盛好姜汤,从厨房端出来说:“昨天我跟颂哥一起洗的澡,他着了点凉。”
郑青:“……?”
郑青:“???”
任钦鸣微微抬起下巴扔下这句,直接踏出最好全世界都知道他成功摸进老婆浴室的步子,神清气爽回了房间。
留下郑青卡在原地,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深红,宕机好半晌才压着嗓子,瞪眼望身边几人:“……你们怎么不跟我说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要怎么说啊郑哥】
秦斯嘉真是恨不得帮他打个洞,把他塞进去:“都这么直接让你别问了!”
“不是。”郑青被震撼得不轻,坐上餐桌嘴里还跟塞了坨棉花似的哼哼唧唧,“那镜头可以关,收音啊什么的……”
秦斯嘉:“直接插头一拔,导演组还能半夜冲进来再给你插上?”
“但这可是在录节目啊!”郑青规规矩矩长到这么大,干过最叛逆的事大概就是跟秦斯嘉谈恋爱,大直男一个,一听大家玩这么大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秦斯嘉立刻受不了捏住他的脸,又是好笑又是恨铁不成钢:“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老实人当男朋友。”
坐在一旁的姜淇淇从刚刚他们挑起这个话题,脸上就一直红着。
郑青本以为自己至少能在她这找到“老年人保守派联盟”的归属,却听姜淇淇忽然小小声凑到他们面前添了一句:“十点开始的。”
郑青:“?”
【哈哈哈哈哈操,郑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淇淇?!】
【醒醒郑哥,咱这是个成年人节目,不是老年人节目,doge】
…
临近中午,六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木屋广播猝不及防来了通知。
【请任钦鸣,单独前往山口迎接本小屋《合拍19天》的第六位飞行嘉宾。重复一遍,请任钦鸣单独前往山口迎接六号嘉宾,其余人员在屋内等候准备。】
所有人:“???”
今天是《合拍19天》的第九天,时间过半。
除了万清月、江智,这几天留守木屋的四人又陆续接待了三位客人,两位是音乐圈的,一位是流量爱豆,算上今天这个是第六位。
大家听完广播眼神纷纷望任钦鸣,捉奸一样,像是在问他除了万清月,难道在外面还有什么别的情况?
不然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出去。
任钦鸣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无辜得不行,刚要解释就被阮颂按住嘴:“你去接回来就知道了。在事实揭晓前,男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任钦鸣:“???”
“我真的……”
“好了,先去接。”阮颂径直抬手指门口。
木屋里,大家不约而同投向任钦鸣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前科累累不守妇道的狐媚子,对他这张脸付诸了相当的不信任。
任钦鸣那叫一个委屈,弹幕已经敲锣打鼓准备看热闹。
【但凡我哥知道现在外面来的人是谁,肯定也没心思解释这了,doge】
【也不知道上次小孙的连夜站票还买不买的到,doge】
【想当年我就是因为这位才入的我哥的坑,老粉表示一本满足,呲牙.jpg】
【哥哥虽好,但确实猖狂太久了,需要人来治一治,可爱.jpg】
【这一期《合拍19天》请来的嘉宾确实都下功夫了,我很满意,嘻嘻嘻】
接人的山口就在木屋外不远。
大家本以为任钦鸣出去一趟顶多十分钟就会回来,还在屋里抓紧时间整理垃圾。
哪想到过了足足半个小时不见踪影,打他电话,发现这人手机干脆落在沙发上没拿。
姜淇淇的危机意识又上来了:“别是真有情况吧!”
毕竟只这几分钟的路也不可能走丢,接个人没道理耽误这么久。
阮颂:“节目组没派摄像机跟吗?”
梁羿正准备拿手机出来看看,众人便听门口一声响,传来钥匙插进门孔的声音。
等到门打开,任钦鸣出现在门口完全不复出去时精神,面色惨白,跟跑了趟三千米一样,嘴唇都没了颜色。
再一看大家才发现他手里原来拖着东西。
是好几个带轱辘的巨大铁皮箱,摞起来估计得两个任钦鸣那么高,熟悉的一眼就知道里面装着拍摄用的器材。
众人纷纷上去搭把手,还奇怪节目组的拍摄道具干什么要任钦鸣搬。
直到阮颂问他:“你接的人呢?”
任钦鸣鲜少这样连人的名字都不想说,白着脸便冲自己身后一指,示意大家自己看。
木屋五人扒上门框,齐齐伸长脑袋往外探,才一眼就全惊了。
郑青低低一声“我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刘牧言刘导吗?”
不远处慢吞吞过来的,是个戴贝雷帽、留中长发扎小辫的小老头,约莫五十来岁,鼻梁上架着副严肃的黑框眼镜,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不苟言笑的气息。
阮颂知道他。
香港鼎鼎有名的十大导演之一,执导二十余年至今,金马、金象、华鼎,获得的奖项不计其数,以大胆的拍摄尺度和严谨强迫症闻名,每一部作品都家喻户晓。
当年任钦鸣的第一个影帝就是跟他合作拿下的,可以说是需要仰望的传奇人物。
姜淇淇见到真人的瞬间就激动了。
梁羿:“我记得你是不是一直挺想跟他合作?”
但靠家里攀关系一直没攀上去,人家根本不搞走后门往剧组里塞人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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