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反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回家,你得认祖归宗!”
“放屁!”江屿骂着说:“你是不是还想我给你养老送终啊?”
话说到这儿离撕破脸也没多少路了。
可陆刚林打着‘合家欢’的戏码还没演完,简直尽心尽力恶心江屿,“你刚出生,身体不健康,我跟你妈抱着你到处看病,可是我们太累了,坐在路边睡了会儿,醒了你就不见了!”
江屿:“……”
陆刚林:“我跟你妈都疯了!我们到处找你,我们以为你活不成了!”
“你说得我都要信吗?”江屿眉头拧着,他目光里倔着火,好像在做最后挣扎,可是这些陆刚林都看不见。
“真的!真的!”
一场剧本,他得演完啊。
江屿讽刺:“那现在的我在你眼里算怎么回事?死而复生?”
陆刚林没说话,目光闪了一下。
江屿抓住了这一闪而过的异样,他立刻清醒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陆刚林的眼神冷了一点儿,凶光露了出来,“好说歹说你油盐不进,非得要那种虚无缥缈的一纸证明才肯听我的话吗?!”
江屿被他说笑了,“听你的话,你算哪根葱?”
“我是你老子!”陆刚林把这话重复了一次,“老子也用不着你养老送终,我儿子多得是!”
江屿想到了照片上女人抱着的那个孩子,“那你找我干什么?嫌送终的人不够多了?”
“你他娘的!”
江屿不搭理陆刚林的气急败坏,话赶话都到这儿了,人也得一次性解决——如果再让陆刚林多上几次门闹,江屿吃饭都没胃口了。
“你到底什么目的?”江屿直接问陆刚林,“谁病了?你想从我这儿捞多少钱?”
陆刚林也不掩饰了,“你肯给?”
“不肯,”江屿笑了笑,“你倒是可以做做梦,这种比较快。”
江屿气人的本事有,血缘情深的戏码再也演不下去了,陆刚林暴跳如雷,江屿不理他,摔门走了。
陆刚林为了出口气,他走出包厢,扯着嗓子大喊:“去你妈的姓江,老子叫陆刚林!你他妈的跟我姓!”
江屿对此话充耳不闻,这刺激不到他,他转身让丁丁报警,说话声音也大,能被陆刚林听见。
陆刚林被唬住了,不敢闹得太过,弄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打电话找人出主意,手机刚拿出来,对方电话就来了。
“怎么样?”对面的人问陆刚林。
“撕破脸了,”陆刚林看江屿走了,压着声说:“狗屁没捞着。”
电话那边的人一时没话,估计在心里骂陆刚林傻逼。
陆刚林确实傻逼,他还问:“接下来怎么办啊?”
“你先出来,我给你想招。”
“行!”
陆刚林挺听这人的话,他朝包厢吐了口唾沫,然后愤愤不平地走了。
江屿上了天台锁上门,他头昏脑涨,肺里像被人灌了铅,喘不上气又想咳,憋得能被逼出眼泪。江屿干呕片刻,挺狼狈的,拿出手机给林瑟舟发短信——
舟哥,陆刚林说他是我老子。
信息没发出去,江屿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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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天打雷劈?”
江屿想借工作分散注意力,但是他心累,连着身体也累。还好淡季,客人不多,要干的活也不多,江屿很早下班回家了。
陆刚林的话像紧箍咒似的掐着江屿的脑袋,他没表面这么云淡风轻。
江念尧和蒋松在客厅写作业,写着写着又玩儿一起去了,江屿开门进来时他们正闹得欢,条件反射的身体弹开了,脸上的欢笑来不及收。
江屿当没看见,问了句:“你们俩干嘛呢?”
蒋松说:“江屿哥,我们写作业啊。”
江念尧有点儿心虚,他咽了口唾沫,问:“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江屿说:“困了,回来睡觉。”
江念尧捏着笔,小心翼翼看江屿,看出不对劲了,“哥,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了?”
“我没事儿,”江屿往自己房间走,“你们两个好好写作业,写完回屋睡觉,别闹太过知道吗?”
江念尧还想说什么,被蒋松压住了,乖乖顺顺地说了句知道了。
江屿锁上门,谁也进不去了。
江念尧转回脸,看蒋松,“松松,我哥不对劲啊,他怎么了?”
“这我哪儿知道,”蒋松挺认真地解题,随口一说:“想我舅舅了?”
江念尧白眼一翻:“他没那么矫情。”
江屿平时不矫情,现在矫情着呢,乌七八糟的事儿专门往他心肺最脆弱的地方戳,想豁达都豁不出去。
当我死了就死到底,这会儿还挖出来鞭尸想干什么?
江屿实在不明白,他觉得陆刚林誓不罢休纠缠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几块钱的事情。
病了?谁病了?
江屿又有点睡过去了,睡得不深,被电话声惊醒,心跳很快,他浑身冷汗,好久没缓过神。电话锲而不舍继续唱,唱歇了一遍
第二回 跟上,江屿以为林瑟舟打来的,他来不及喘口气,慌慌张张地找到手机,显示一串陌生号码。
“喂——”江屿接了,发出的声儿连自己也听不下去,太哑了。
电话那边的女士十分专业,根本不打怵,“江先生你好,我是广爱医院体检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
江屿一愣,广爱医院?这名字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您预约的体检最近有空吗,如果确定来不了的话,这边得帮您取消预约了,等下回您要来了可以再重新预约一次的。”
这话说完江屿就想起来了,林瑟舟前段时间给他预约的体检一直没时间去做,生病的时候又延了一阵,现在还有电话提醒,这医院服务还挺周到的。
那边安安静静地等江屿回答。
江屿看了眼日子,说:“我近几天都有空,你们看着安排一天人少的,到时候能过去。”
“好,下周二可以吗?”
“可以。”江屿没想太多,他直接说了。
江屿挂了电话,他还想接着睡,可睡不着了,脑子里无数根神经拧着,连着脊椎也隐隐作痛。
江屿捏着手机翻和林瑟舟的聊天记录,心情舒快点儿了能笑一笑,他不敢跟林瑟舟通话,怕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被他听出来,会影响心态和工作状态,他想等林瑟舟回来后再所。
没想到异地姻缘一线牵,江屿想林瑟舟,林瑟舟的视频电话就来了。
江屿手一抖,接通了。
林瑟舟没看清江屿的脸,“十七?”
江屿声音还是哑,跟哭过似的特别可怜,他嗯了一声,踢开被子想开灯。
林瑟舟眉头一皱,问:“你怎么了?”
“没事儿,刚睡觉呢,”江屿挺慌得,尽量装得淡定,“舟哥你等会儿我啊,我开灯。”
林瑟舟以为江屿摘了腿,怕他摔了,“不急,你慢点儿。”
灯打开了,江屿肉眼可见的憔悴,说睡着被吵醒了也像那么回事儿,但林瑟舟心里还是抽了一下,“打扰你了?”
江屿说没有,又把被子往头上捂。
林瑟舟让他把被子拿开,被捂着气了,江屿笑着把手机固定了一个位置,角度不错,他还跟林瑟舟开玩笑,“舟哥,被子拿了,你还让我脱衣服吗?”
林瑟舟笑了笑:“我这儿是员工宿舍,等会儿还有人进来,你想脱吗?”
“那算了,我脱了就给你看,让别人见了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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