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舟直接说了:“我怕陆刚林又找你,你还瞒着我。”
江屿讪讪地闭上嘴,有前车之鉴,这事儿是自己理亏了。
林瑟舟见江屿不说话了,轻柔地摩挲他的后颈,“舍不得我?”
江屿还是不说话,手不老实。
“十七,摸哪儿呢?”
江屿狡黠一笑,“上火吗?”
“上火。”林瑟舟回答。
江念尧和蒋松不在家,说是跟同学一起上读书馆学习了,于是,大孩子想干点什么也不用躲房间里去了。江屿扒了林瑟舟的裤子,行为十分大胆,林瑟舟没有阻止,就着这个姿势掐住了江屿的腰。
他们上半身衣物一丝不苟,表情却隐晦又难耐。
最后关头,林瑟舟抱紧了江屿,他亲着江屿的耳廓,说:“十七,等周末我就过去陪你,好不好?”
江屿的喉见混含着呻吟,他说好。
事后,林瑟舟又抱江屿一起洗澡,江念尧和蒋松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不知道,都睡熟了。
江屿慢吞吞地收拾行李,收拾了两天,江国明又打电话催,下最后通牒了,江屿实在没办法,挑着林瑟舟上班日,两个人一起出门。
江屿把林瑟舟送进学校后就离开了,他没直接回孤儿院,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东西,生活用品、果肉蔬菜,真跟搬家似的,两只手提不过了,又叫了辆比较宽敞的面包车。面包车司机中途又上加油站加油,反正一路都挺磨蹭的,磨蹭到最后,真正上路已经是下午时间了。
江屿不敢给江国明打电话,怕又被骂,挺奇怪的,江国明这一天也没给江屿打一个。起先江屿觉得舒坦,路上跟林瑟舟聊天,就是对话的间隔时间长,江屿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睁开眼,天已经黑了,车也进村了,孤儿院快到了,江屿拿起手机看,还是没有江国明的来电显示,江屿的心莫名其妙咯噔一下,接着右眼皮开始跳了。
江屿立刻给江国明打电话,连打了三个,没人接。
“操……”
江屿坐立不安,残肢跟着胡乱跳动的心脏猛地抽了筋。江屿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司机看见了,问他有事儿没有。
江屿没回答,咬着后槽牙又打开手机。
他拨通了江燕的号码,同样无人接听!
江屿出了一身冷汗,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神通广大的‘网友’能顺着一点儿蛛丝马迹的‘线索’扒出自己生活和工作的轨迹,那他们会不会找到孤儿院?
如果孤儿院代替酒香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了,被陆刚林知道,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事儿不能细想,容易毛骨悚然——太可怕了!
江屿强行稳住心神,他继续给江燕打电话,直到第五遍铃声即将结束时,电话被接通了。
“江……”
江屿没机会好好讲这通电话,他一个字刚出口,就被那边慌乱且嘈杂了的动静扼住了。
江燕在哭,是压制又恐慌地小声抽泣——她不在孤儿院!
“停车!”
江屿立刻让司机停在荒野小路上,这儿没有路灯,只有车大灯照着前方一小块泥泞的土路。司机瑟瑟发抖,他看江屿的表情,以为自己遇上了打劫的匪徒。
“江燕,说话!”
“江燕!!”
江屿几乎咆哮地喊江燕的名字,终于把人喊回来了,江燕小心翼翼地嗯了一声,她知道是江屿,努力控制了一晚上的情绪彻底绷不住,哇一声大哭。
“怎么了?”江屿问,他问得很柔和,安抚着人,自己也提心吊胆,却没让江燕继续无助,“告诉我燕儿,怎么了?”
江燕边哭边说:“江屿你在哪儿啊?快回来——”
“我在路上,我马上就到家了,”江屿说:“江老头呢,我打他电话没人接,你们人都在哪儿?”
江燕声音哭哑了,随后又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江屿听到了‘抢救’两个字。
“江叔摔了一跤没起来,又突发脑梗了,”江燕隔着杂乱的人声,话说得断断续续,“乡卫生所的人没办法,只能把他送大医院!”
江屿的眼前一阵眩晕,他看不清东西,肺里又千抓百挠地让他抑制不住地呛咳。
“江屿!”
“没事,我没事,”江屿用力握着门把手,掐得指尖发白,“你现在在哪儿?还在乡卫生所吗?”
“不是,我陪江叔上救护车了,我们去市人民医院!”
“好,”江屿安慰江燕,“燕儿,你别害怕,好好照顾他,我马上就到了。”
第62章 “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江国明直接从急救室拖进手术室,他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江屿奔到医院,终于找到江燕了,他不敢松一口气,里衣被汗水浸湿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江屿顾不上这些。
江燕看见江屿,直接扑上去了,抱着江屿哭。江屿在冲力下往后退了一步,没松手,虚虚地搂着江燕,没不话,顺着她的背拍,是无声的安慰。
手机彻底没电了,江屿能听见它自动关机的声音,他还是顾不上。江燕终于哭累了,脸色看上去有点要虚脱,江屿弄了一杯水,掰了一块巧克力让她吃,补充体力。
他们两个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已经深夜了,手术对于家属来说漫长且熬人。
江屿见江燕恢复的差不多,他开口问:“燕儿,发生什么事了?老头是怎么摔的?”
江燕看着江屿,她的表情很奇怪,好像藏着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让江屿知道。
江屿明白了,这事儿还是跟自己有关。
“有人去过孤儿院了?”
江燕捏着衣服,点头了。
“谁啊?”江屿一问,思绪转了转,又说:“陆刚林?”
江燕懵了下,她其实不太能认出陆刚林的脸,往上流传的视频她看过,但前后的凶神恶煞和愁肠百结实在联系不上。
陆刚林太能在明面上伪装了。
江燕说不上来,但知道自己瞒不住,她叹了声气,说:“那个人说他是你老子,要找江叔算账。”
江屿面无表情:“算什么帐?”
“他说……”江燕低着头,一会儿又看江屿,衣服都能让自己捏破了,“他说江叔把他儿子教的不成体统,说你无情无义,还是个……”
江屿问:“还是个什么?”
江燕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盯着江屿,“同性恋。”
“江燕,”江屿短促一笑,“他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江燕原本不信,但她又不可抑制地想江屿近段时间的行为举止,将信将疑了,如今被突然重锤了,一时说不出话。
手术室门口骤然陷入沉默,衬得气氛更加阴郁沉沉。
江燕嗓子痒,不敢在这儿咳,太渗人了,可嘴巴太干,越压着越难受。江屿把水递过去,“喝吧,都是你喝的,我没喝。”
眼看距离拉得十万八千里了。
江燕心里空落落的,水里都掺着苦药似的,“是林老师吗?”
“嗯,”江屿说:“我本来想这两天带他回孤儿院给江老头看看的。”
又说起江国明了,江燕鼻子酸。
“燕儿,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不是谁教出来的。”
“我知道,”江燕轻声说:“我知道——”
手术灯还亮着,江屿盯着看了很久,他心事重重,“老头怎么摔的?”
江燕把心酸压了下去,抽了抽鼻子,带着很浓重的鼻音开口,“我也不太清楚经过,那会儿刚好晚饭前,我在厨房帮忙,江叔说要去外面散步,我猜他可能想等你,就没拦着。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吧,阿婆突然跑进厨房,跟我说闯进来一个男人,很凶,跟江叔在门口吵起来了,那架势不对,江叔要吃亏的。我知道了立刻往外面跑,刚跑出楼就听见那个男人扯着你的名字骂,什么难听得说什么。村里看热闹的人多,我心想不好,江叔肯定忍不住跟他掰扯,还没跑到地方呢,就听见有人尖叫,那时江叔就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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