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陈兆。
陆黎在击剑室最烦的陈兆。
但那会的陈兆不管跟陆黎抢什么,陆黎都懒得理会,直到陈兆高中时重新出现,甚至故意出现在姜宜身边。
三番五次在逆鳞上挑衅,甚至是当着陆黎的面挑衅,表露出想要抢走姜宜的姿态。
但凡是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出来陆黎对姜宜的占有欲有多强, 几乎是强到病态,甚至到了有点疯的地步。
钟茂立马对着身旁那个被骗了两万五的富二代气急败坏道:“你怎么没跟我说?”
富二代茫然道:“说什么?”
钟茂急得抓耳挠腮道:“那玩意坐我朋友旁边你怎么不跟我说?”
富二代跟他大眼瞪小眼:“我说了啊。”
“我说陈兆过来了, 坐你朋友旁边。”
“你说没事,你们都是一块玩的。”
钟茂:“靠,我们什么时候跟那玩意一起玩了?”
他骂着骂着,后知后觉才想起了“陈兆”和“程晁”的读音有点相似。
酒吧音乐声掩盖住读音,加上那会他喝酒喝得有点上头,一个没注意就以为那富二代说的程晁,理所当然以为是姜宜给程晁发了定位,让程晁一块过来玩。
结果程晁没来。
来了个煞神。
在场的几个富二代面面相觑了一会,望着圈子里极少出现的陆家大少爷,原本想上前打个招呼,但没过多久,在场的明眼人都能看出陆家大少爷的心情有多阴沉。
陆黎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朝着角落里的沙发走去。
下一秒,在场的人酒都几乎醒了一大半,在惊呼中望着金发男生单手攥起沙发上陈兆的衣领,又快又狠,满身都是深重戾气,似乎真的想要拎着陈兆的脑袋往大理石桌面上砸。
在场的人慌了神,连忙冲上去想要拦住陆家的大少爷,毕竟两家他们几个谁都惹不起。
陈兆被拎住领子,骂了句操。
他妈的。
疯狗。
身边的姜宜都还他妈没说话,这疯狗就活脱脱跟被抛弃一样,戾气重得恨不得能够弄死他。
一群人着急忙慌想要上去拉架,但下一秒,却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黑发男生偏头,然后皱了皱眉头,他喝了点酒,脸有点红,眼神湿润,耳朵也红红的,似乎已经有些醉了。
黑发男生伸手去用力地掰陆家大少爷的抓着别人领子的手。
下一秒,似乎是使出力也掰不开,黑发男生有点生气,用力地拍了拍陆家大少爷的手,说了一句:“不打架。”
其中一个富二代扭头对着钟茂惊恐道:“我靠,你朋友喝酒喝蒙了?”
“他疯了吧?”
陆家大少爷脾气不好是整个圈子都知道的事情。
但下一幕几乎让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陆家大少爷果真松了手,他偏头望着黑发男生,低声嗯了一声。
他环着黑发男生,然后扫了一圈桌上的酒杯,然后抬头。
钟茂立马道:“陆哥,没灌酒,没人灌过姜宜酒,真的——”
一众富二代也连忙摇头,然后便看着脸色阴沉得厉害的陆家大少爷低头拨开了怀里人额发,看着怀里人睫毛动了动,嘟囔说了一句热。
姜宜全然是一副已经醉了的模样,耳朵和脖子都红得厉害,脸颊发着烫,望着他的时候努力睁大眼睛。
陆黎抱着他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地下停车场。
车内,姜宜坐在副驾驶上,他端坐着,双手放在了膝盖上,脸颊和颈脖都蔓延着潮红,眼神湿润,薄唇泛着浆果般饱满的红。
锁骨都带着粉。
他有点迷茫,偏头想了好久,才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个名字,于是小声道:“Arno呢?”
陆黎面无表情给他扣安全带道:“在家。”
喝醉的小醉鬼认真道:“那回家。”
他脑袋磕在玻璃上,小声地咕哝了一句:“回家找Arno……”
陆黎继续面无表情:“你还知道回家找Arno?”
小醉鬼不理他,而是把脸颊贴在车窗上,然后无意识委屈道:“好热……”
又热又渴。
一路上,姜宜低头扒拉着自己身上的扣子,委屈地说热。
陆黎看得额角青筋一根接着一根冒起。
陆黎在等红灯帮他扣上一颗,等一个红灯扣一颗,结果经过了三个红灯,姜宜领口的扣子又全被自己扒拉开了。
他穿着领口露出一大片的白衬衫,靠在车窗上,眉骨到鼻梁的弧度一直蜿蜒流畅到白皙锁骨,阴影中带着一大片潮红。
甚至因为热得难受,他微微张合着唇,红润的薄唇唇珠漂亮地展露出来,与那截总是濡湿唇瓣的红腻柔软。
纯黑色的车子疾驰行驶向市中心的某处别墅区。
那套别墅是陆黎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之一。
陆黎觉得从小到大热衷于送他各种珠宝的陆女士终于送对了一次礼物。
黑车平稳地停在了地下车库。
陆黎附身去解姜宜身上的安全带,才发现姜宜已经将自己的领口扣子扯开了一大截,又揉皱了不少,裸露的那点肌肤满是潮红。
他一路都在委屈咕哝着说热。
陆黎喉咙动了动,弯腰把姜宜抱了起来,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得跟石头一样。
进入地下车库电梯时,狭小的空间里,陆黎觉得鼻尖满是那甜腻的鸡尾酒香气,让人头昏脑涨。
解锁大门,大门被关上时,智能家居系统自动感应亮起灯,在一片明亮中,陆黎没忍住,偏头用力地亲了亲张着唇齿露出馥郁香气的姜宜。
他吮吸着那红润的唇瓣,尝到了很甜的酒味。
他亲得太用力,对方甚至来不及下咽,唇角湿漉漉的,拉扯出银丝。
令人心红脸跳的搅动声在空旷的客厅回荡,足足十多分钟才停了下来。
陆黎微微附身,他看着歪歪扭扭趴在他身上的姜宜无意识皱着眉头,他攀在他的肩上,用发着烫的面颊贴着他要去亲他。
他像是渴得难受了,长睫濡湿着,去舔他的唇瓣,舌尖湿软,一边舔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像是小动物的呜咽声。
仿佛想要讨水喝。
可爱又可怜。
但他无论如何都撬不开面前人的唇齿,也讨不到水喝,又笨又急,呜咽声很大。
陆黎从喉咙里压出了一道很沉的喘息,他揽着姜宜的腰,用力的揉了揉,嗓音低哑道:“别闹。”
这里是新房子,来得又急又突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好。
他抱起姜宜,看着脱了鞋的人赤着脚,一双小腿在他臂弯里晃来晃去,泛着羊脂玉的莹润光泽。
卧室的床很大,脸色潮红的人说热,说要喝水,然后半跪在床上揽着他的肩亲他,跪在床上的膝盖透着淡淡的粉。
端来水的陆黎偏头,哑声道:“姜宜。”
喝醉的姜宜仿佛很爱跟他亲,乖乖地半仰起头,唇瓣被吮吸得很红,长长的睫毛濡湿成一簇一簇的。
他这时候听话得厉害,被亲得难受了也只是呜咽几声。
陆黎浑身紧绷,忍得几乎发疼,听着姜宜亲着他,膝盖蹭着他软声道:“要Arno……”
操。
陆黎几乎发了昏。
他胡乱地伸手想要去拿手机叫个极速跑腿,却没想到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却碰倒了小瓶子,倒在几盒眼熟的小盒子上。
陆黎头一次那么感谢陆女士。
陆女士甚至挑了尺码最大的。
卧室里的智能窗帘被缓缓合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地上凌乱散落的黑色外套罩着白衬衫,夏天单薄的衣物叠成一团。
地上的白衬衫已经被揉皱得厉害。
特别是白衬衫前襟那截布料被揉皱得不成样子。
仿佛是有人忍都忍不住,逼得人喉咙喘不过气来,半仰着骤然失了声。
姜宜的声音从小就很好听。
但这时候几乎只能听到呜咽与因为紧绷时上扬的尾音。
卧室里的灯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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