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
程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一行人蹲在马路牙子,听着钟茂为夭折的初恋哭嚎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钟茂哭嚎够了,他抹了一把眼泪,期期艾艾地拽着姜宜的衣袖,问姜宜家里有没有人。
姜宜蹲在地上,闻言摇了摇头:“我家只有我爸爸,我爸爸经常很晚才回来。”
“怎么了?”
钟茂腼腆道:“我可不可以去你家跟你睡几天啊?”
陆黎立马一把拍掉钟茂的手,没忍住骂道:“你他妈想干什么?”
他去姜宜家跟姜宜睡觉都要偷偷摸摸翻窗,早上还要调闹钟四点半起床翻窗走。
钟茂轻飘飘就说想去姜宜家跟姜宜睡觉,脑子都被采茶女给骗掉了吗?
钟茂神情委屈,一张嘴好像又要开始哭嚎,姜宜眼疾手快地拉住钟茂的嘴巴,严肃道:“收——”
钟茂愣愣地把嗓子眼的哭嚎给咽了下去。
姜宜:“你怎么突然想去我家?”
钟茂委屈巴巴小声道:“我回家肯定会被我爸揍死的。”
“说不定我爸还要给我剃一个光头。”
“我想去你那里躲一阵子,等我妈从国外回来,我爸也气消得差不多了我再回去。”
钟家家风严厉,有好几位长辈都从军,整个钟家都找不出像钟茂这样的,钟茂深知,他早恋还被骗钱的这事情估计会被他爸揍得死。
他妈妈如今又在国外旅游,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他妈妈从国外度假散心回来,他早就被他爸揍死了。
一行人中,陆家、秦家、程家等关系都是世交,钟茂不管留宿在哪一家,迟早都会被他爸亲自拎出来。
唯独姜宜不一样,钟家跟姜宜家没什么联系,他爸肯定不会登门上来领人。
想到这里,钟茂抹了一把眼泪道:“姜宜,我去你家给你烧水做饭洗衣服好不好?”
陆黎脸立马黑了下来。
这他妈是他的活。
钟茂这个没脑子的跟他抢什么抢?
姜宜摸了摸鼻子,带着点不好意思道:“我家没有客房,只有两个房间。”
一个是他的房间,一个是姜父的房间,钟茂来了可能也没有地方睡。
钟茂唯恐姜宜不同意,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道:“我睡地板也行,给我张席子就行了。”
“姜宜,你那么好,你肯定不愿看到我被我爸打死吧——”
姜宜面露犹豫,似乎有点犹豫。
钟茂继续眼泪汪汪道:“我爸之前当过军人,他打我都是拿藤条打我的。”
他比划悲伤道:“那么大一根藤条,他打我就没手软过。”
“姜宜,我不想被我爸揍死——”
姜宜望着惨遭卖茶女欺骗,痛失初恋的钟茂,心软道:“行吧……”
陆黎:“……”
他愤怒道:“不行。”
程晁淡定道:“我看行。”
秦斓摸了摸下巴道:“我觉得也行,钟叔叔他肯定不会杀到姜宜家要人,钟阿姨最多在国外旅游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钟叔叔气估计也消得差不多了。”
应卓翰兴致勃勃道:“我也觉得行,我能去吗?”
他摩拳擦掌道:“姜宜房间多挤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
姜宜摇了摇头,诚实道:“挤不下了。”
床上还有个陆黎呢。
应卓翰以为姜宜是在说自己的床太小挤不下,虽然遗憾,但只好作罢。
钟茂眼泪汪汪道:“姜宜你真好。”
“我睡觉的时候肯定老老实实在床底下待着,发生什么事都不打扰你。”
陆黎怒视着钟茂。
姜宜犹豫了一下:“我家客厅的沙发挺大的,你要不要睡客厅的沙发?”
不管钟茂来自己家的理由是什么,总归是客人,他要是说把床让给钟茂,钟茂肯定不会同意,但让钟茂在房间里睡地板,姜宜自己也过意不去。
哪知道钟茂立马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惊恐道:“不要不要——”
“半夜有鬼把我脚拽下去怎么办?”
陆黎冷笑道:“你有胆子早恋刷三万八给人家,没胆子一个人睡沙发?”
姜宜悄悄掐了一把陆黎,小声道:“不要提人家的伤心事啦。”
先前两小时钟茂哭嚎的凄惨样子姜宜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钟茂梗着脖子道:“情窦初开的事,怎么能叫做有胆子?”
陆黎继续冷笑:“价值三万八的情窦初开?”
姜宜咳了咳,又掐了一把陆黎小声道:“你怎么回事?”
老是戳钟茂的伤口。
陆黎面无表情道:“没什么。”
“单纯和钟茂他爸一样,恨不得抽钟茂一顿。”
他去姜宜家睡觉就要偷偷摸摸,钟茂去姜宜家就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连窗都不用爬,直接一觉睡到天亮。
气。
但是又他娘说不出口。
姜宜小声:“钟茂刚失恋,你不要这样子老戳他伤口。”
陆黎心想他这个样子都已经算好了。
钟茂没了自己的甜甜小宝贝,就他娘去他宝贝家里住。
他这个样子没骂人已经算很好了。
没了甜甜小宝贝的钟茂抱着姜宜的腿警惕道:“姜宜,你得看着我跟你回去。”
不然他怕他被陆黎一脚从车上踹下来。
姜宜:“……”
他头疼道:“我保证看着,你先从松开我的腿。”
好说好歹,钟茂才松下姜宜的腿,亦步亦趋跟在姜宜身旁,警惕地望着陆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钟茂总有种感觉面无表情盯着他的陆黎想要撕成两半。
最后,一行人在路口分道扬镳,陆黎骂骂咧咧地将钟茂踹上陆家的车子,姜宜最先上车,浑然不知陆黎已经想钟茂塞进后备箱。
半个小时后,钟茂站在姜宜家门口,目瞪口呆道:“你们两个家离得那么近?”
或者说不只是离得近,简直就是两个人住在一块了。
陆黎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姜宜眉眼弯弯解释了一下,在进门时,他弯腰从鞋柜里打算给钟茂找一双拖鞋时,就听到陆黎忽然冷不丁道:“这双不行。”
“这双是我秋天要穿的。”
姜宜低头望着自己手上从来没有开封过的拖鞋,茫然道:“我好像没见过你穿过呀?”
姜宜脚的鞋码要比钟茂小,钟茂能穿得下的也只有陆黎的拖鞋。
陆黎绷着脸:“我今年秋天穿不行吗?”
姜宜只好道:“好吧。”
他弯腰找了陆黎另一双没有开封过的拖鞋,刚拿起来,就听到陆黎如临大敌道:“那双也不行!”
那双拖鞋是姜宜之前去超市打折的时候挑给他的,他自己都没舍得穿,放在鞋柜里好久,绝対不可能给钟茂穿。
姜宜:“……”
“陆黎。”
陆黎抱着手靠在鞋柜上,绷着脸道:“干什么。”
姜宜无奈道:“这只是双拖鞋。”
还跟小时候的Arno一样,自己不在乎的东西随便给别人,那些限量版的玩具又或者是限量版球衣能随随便便送给同学,但手工课上姜宜做好的小手工,Arno碰都不给别人碰。
陆黎没好气道:“拖鞋怎么了?”
“他有本事给他的小甜甜刷三万八,没本事自己买双拖鞋?”
钟茂瘪着嘴,巴巴地望着姜宜。
姜宜深吸一口气,他掐着陆黎压低声音道:“你再这样,我连你跟你的拖鞋都丢出去你信不信?”
陆黎:“……”
他臭着脸弯腰从鞋柜最下层,找出了自己六年级在姜宜家穿烂的那双拖鞋,丢给钟茂。
钟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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