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起来,蹬着腿蹭起来,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有脚步靠近自己了。
涂眠眼角的泪还没干,眼里的惊恐还没消失,全身都在发着抖,一股恶寒跟着渐近的脚步从心底升起。
那人应该是新进来的。他站定了,应该在打量着涂眠。
涂眠心里打鼓,那人却突然贴近涂眠。他想替涂眠提好裤子,涂眠却在他刚贴近的时候就发了抖,嘴里呜咽着。
他还是替涂眠拢好了裤子,本来想提前替涂眠解开绳子,但又像是故意罚他一样,松了一点绳子,就转战到了涂眠的嘴边,他拿到了塞住涂眠嘴的布料。
涂眠立马在惊恐下重复着简单的句子:“滚开啊!”
那个人一把掐住了涂眠的下颌,指腹摩挲着涂眠没有血色的下唇。
熟稔的动作,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让涂眠有一秒的错觉。
他小声地试探。
“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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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图温馨提示:不要玩火!人迟早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图图又一提示:未成年也不例外!世上好人不多,坏人不少,把握好自己,切勿轻信陌生人!
cece:同意。
来晚了来晚了。
第57章 躲进来
涂眠这一声问出去,那人良久未答。
这让涂眠心里又开始打鼓了,嘴皮子不受控地发着颤,连蹬地的腿都跟着发软,撑不住地。他努力了一下,想靠蹬腿把自己从那人手里挪出去。
那人没给他机会。那人跪坐在他旁边,大手一捞,将他裹进自己怀里,在涂眠不安的挣动的时候,他揽紧了涂眠的肩头。捏在他下颔的手顺着涂眠的脖颈线往下,过喉结,至锁骨。
涂眠的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他的视觉被限制之后,那手指指腹过肌肤的触觉被放大,他绷紧了身体,神经在恐惧里的沉浸久了,他好像除了紧绷自己,再给不出别的反应。
这人不是蒋彻。
如果是蒋彻,不可能不回应他的。但是这接二连三的动作,都像极了蒋彻,他们寥寥的几次肢体接触经历里,蒋彻每次吻他前,都会嵌住他的下巴,拇指指尖勾勒过涂眠下唇的唇线,温柔至极。
眼前人的手指并没在锁骨上停住,他顺着涂眠的领口一路往下,回到了涂眠的腰间。涂眠就要扬声叫人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人开口:
“我是坏人。”
是蒋彻的声音。
涂眠兴奋了一秒,为把自己揽在怀里的人是蒋彻而兴奋,但下一秒他就来气了:“滚呐。快给我解……”
涂眠的要求都还没说完,就被自诩坏人的人堵了嘴。
蒋彻确实做了一次坏人,他趁人之危,趁涂眠被蒙着眼,被绑着手,被吓坏了的危急时刻,他进攻了。他吻向涂眠那已经被吓得惨白的唇。那原本是温热的唇畔,变得冰凉,像凝了层秋霜,蒋彻都不敢伸舌,他只是吮着涂眠的唇,一下,又一下,像是被身边小猫梳毛的狗勾一样,将人揽在怀里,耐心颇好地舔舐着那渐渐回温的唇。
涂眠不知道自己手腕上的绳索是什么时候被蒋彻解开的,他只知道,在蒋彻一下一下的吮吻着他的时候,他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似乎在缓缓地柔软下来,黑布下蒙着那双眼里也充满了酸涩,他的后背止不住的抖动。
恐惧之后的胆怯才后知后觉地爬上脊骨——
“彻哥!”涂眠被胆怯压出了细若蚊蚋的一声呼喊。
蒋彻和他相贴,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细微变化,能感受到有这么一只小猫在自己怀里发着抖,他轻轻地拍着涂眠的后背,低声在涂眠耳边给予了一剂安定:“不怕,宝贝儿。”
可是,怎么会不怕呢?
涂眠长了二十多岁,没遇到过这种事。
他是男的,根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占便宜。
涂眠做不到。从这后知后觉的害怕填充满他的脑海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大口呼息起来,他四肢连着头皮都开始发麻,没了束缚的手,顺势环过蒋彻的脖颈,他像环抱住救命稻草一样,他的胸腔紧贴着蒋彻的胸腔,似乎要把自己急速蹦跳的心脏也传递过去,让蒋彻替他好好安抚。
“彻哥……”他像个告状的小孩,凭着自己的心,去追逐一个能替他做主,给予他庇护的地方,他去吻了蒋彻。
蒋彻的唇是热的,耳根子是热的,脸是热的,呼吸也是热的……这股热带气流从蒋彻的孤岛轰然而起,不明就里地一路东迁,烧到了迷失在海洋绝境的涂眠的眼里。因为升温变得滚烫的情绪把涂眠蕴藏在眼底的水汽烧得滚沸。
他的眼眶盛不下了。
眼泪就一滴一滴地往下砸。
他是真的怕了。
蒋彻微微拉开两人的唇,看着唇上牵连的银丝,和涂眠殷红有血色的唇瓣之后,好像刚才想罚他的那股子火气又一下子被浇灭了。
蒋彻抬手替涂眠抹掉从黑布里落下来的眼泪,小声地检讨了一句:“我来晚了,宝贝儿。”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涂眠愣了一下。
他似乎只听到了“我来了”三个字。这就像他飘摇在黑暗无依的大海上,遇到了一个肯给他指路的灯塔一样。这种救命般的欣喜远超过了涂眠对兄弟情谊的认知,只是他不敢再细分下去。
“嗯,你还骗我。说你是坏人,占我便宜。”
“还怕吗?要摘眼罩吗?”蒋彻的手仍然贴着涂眠满是冷汗的后背上。
“怕,但是,不许摘!”涂眠说得小声,语气格外强烈。他跪立起来,环住蒋彻的脖颈,凭着自己想象的位置吻过去,第一下落在了蒋彻的下巴上,他索性学着蒋彻的动作,嵌住他的下巴,用自己的嘴巴往上探勘,费了几番波折,他才在黑暗里找到了那座唯一对他燃起火光的孤岛。
很怪,如果说蒋彻的话真的能让他短暂地脱离害怕,那蒋彻的吻就是脱离害怕后的安定剂,而他只是个在酒精作用下,对安定上瘾的病人。
涂眠吻上去了。
他略显拙劣,又青涩地衔住蒋彻温热的唇瓣,猴急地往里探勘去,他是登岛成功的游人,带着他的一身风浪,裹挟浓重的海浪气息搅动着蒋彻那座看似平静的孤岛。一个不慎,他的犬齿就和孤岛磕碰了,像蝴蝶扇翅一样,激发了孤岛上的风暴。
风暴中心,蒋彻扣过涂眠的脑勺,吮吻逐渐升温变成了啃咬,涂眠把手搭在蒋彻肩头,膝盖打开跪在两边,他低头在风暴中心找到了蒋彻,他便趁夜狂奔而去,牵扯纠缠住那人,拉着他当自己在孤岛上的向导。
向导的脾气很好。他在风暴消歇的时候,才开始行动,他搂过涂眠的后腰,撑着涂眠,亲昵地又亲了涂眠两下,才哑声问道:“够了吗?”
涂眠懵懂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出去?”
他才摘了涂眠的眼前的黑布,想鼓励似的再亲一下,涂眠下意识向后躲了。蒋彻也打住了,涂眠的目光落到房间门前,他发混似的摇了摇头:“我不想,看……彻哥。能不能……”
蒋彻站起来手揣进兜里,把外套掀开来,露出了怀里的位置:“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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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更新了,意味着……
第58章 一个平静又汹涌的夜晚
涂眠摘下蒙眼布之后,看向蒋彻的眼神里,还是怯生生的。怎么说,在他蒙上眼的时候,他可以放肆地跟蒋彻索吻,可一旦把这层隔离拆开的时候,他就开始忍不住害怕了。
对门外的害怕,也是因为这样。
但是蒋彻展开了外套,也向他展开了一道真实的庇护所。
他去了,去了蒋彻的怀里。蒋彻将涂眠裹挟在腋下,外套直接把涂眠的视线盖完了。涂眠只能看到脚底那点地,走到门口他看到掉在地上的门牌写着“刀山”,还不小心被门口倒着的人绊了一下。
涂眠也没看见那人的脸,直觉朝那人连说了三句“对不起”之后,蒋彻揽紧了他,极其不屑地说了句:“不用跟他道歉。拦路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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