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那可怜的母亲,或许就是她所认定的“手下败将”之一。
而但凡我对这样的苏沛产生一丁点的心思,都是对我母亲的不尊重。
看着苏沛熟练地游走于各大公子之间,我在她的眼里瞧见了一丝近乎于“自得”的神气。
她或许认为自己是塔拉庄园的斯嘉丽,被所有男人喜爱,被全部女生嫉妒。
而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我却无端端地想到了向梧。
如果向梧在这种地方,他一定会在角落,只跟自己最熟知的那一两个朋友浅浅地交谈,只偶尔将目光瞄向这边,而后在同我对视的瞬间,视线便会向触电一般,慌忙躲闪。
思及此,我不免打开社交软件,点开聊天框。
我发现,这两天,向梧并没有给我发任何消息。
而后我又点开了我的主页,随即确认即使如此,他仍旧每天访问我的主页,雷打不动,像是什么富有使命感的任务那般。
约摸是因为我没有再接再厉上前同她交谈,不多时,苏沛重新坐回到了我的身旁,她身上过于浓郁的香味,就算我不抬头,也能知晓她的到来。
她的青睐,无疑会引得我那几位兄弟的不甘。
的确,她将自己塑造成了人群中最为娇艳的花朵,是那种“是个男人都想拥有她”的形象。
“虞导,看什么呢?手机有我好看吗?”说着,她冲我眨眨眼。
这种伎俩,的确足以勾得男人为她忘记家中的妻子而出轨了。
“怎么会,苏小姐当然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顺着她的话,我这样说道。
后来事情便理所应当了,在场的兄弟几个无一不看出了我跟苏沛的“双箭头”,就连龚天成都面露不甘地主动让贤了,末了还非得说一句“果然女人都喜欢帅的”,引得苏沛咯咯直笑。
这里离学校不算远,苏沛走在我身边,十分引人注目。
“看来虞导也是个好色的,往常我不打扮的时候,你都不会正眼瞧我,更别说送我回学校了。”
我想说我的目的地也是学校,这不叫“送”这叫“顺路”。
“当然,我也是男人。”我笑着道。
“哼,我就知道,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我。”苏沛仰起头,语气中带着点儿俏皮的意思,大概是想让我觉得她漂亮又可爱。
而我只想说自信是好事。
“是,你这么漂亮,不会有人不喜欢看你的。”反正,只要夸赞她的美貌就行了,她一定会信,“对了,你的这条项链,”我笑了笑,“我曾见我母亲戴过一样的。”
我希望能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僵硬,或是愧疚,但她没有,她只是凝滞片刻,略微眯起眼,挑了挑下巴,问我:“那你说,我和你母亲戴这个,谁更好看。”
这是一个比“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稍微好答一些的问题,但在我看来,这却无疑是对我母亲的一种侮辱,就算我知道这不过是女孩惯用的调情手段,但我还是差点忍不住显露出了我的不悦。
“你知道,我向来尊重我的母亲。”望着她,我叹息道。
“好吧,不为难你了。”她瞟我一眼,却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似的。
当然,那答案只是她心中的答案罢了。
临近校门的时候,我下意识想同苏沛拉开距离。
她这样引人注目的人,跟一个男的一起回学校,势必会引起广范围的关注。
只可惜,已经晚了。
在校门口,我遇见了穿着咖啡厅店员服饰的向梧。
他站在原地,呆滞一般,望着我和苏沛。
一时间,我在他的脸上,望见了自卑、羞愧以及……悲伤的神情。
第36章 迥异
“那一瞬间,我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他的目光遥遥地降临到这边,却又像是直直穿过了透明的我,又毫不在意般移开了。
只需一眼,我明白了自卑的定义,我想强迫自己扯出一张笑脸,道出一声稀松平常的“真巧”,却甚至不敢抬头,再望他、望他们一眼。
两个耀眼的人总是登对的,往常我不太明白这个道理,甚至妄想着我锲而不舍的倾慕有朝一日能够迎来垂怜,可当差距如此明显地摆在我的面前,就连我那颗仅有的真心,都好像变成了蒙上了灰尘的小石块,毫不起眼,也不值一提。
我总认为我是了解虞冬青的,但那一刻,我却甚至没有那个勇气去观察他的脸色、看他的表情,我怕我发热发红的眼眶被他瞧见,所以只能连忙解锁那廉价的共享单车,慌慌忙忙地踩着踏板,七拐八扭地,自他眼前驶过。
在他的面前,我总是慌乱到忘记让自己体面一点。
……
抱歉,这只是一篇没有意义的废稿。找个时间丢掉吧。”
·
向梧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他只是低下头,像是全然不认识我一般,骑着车离开了。
可他的眼眶却微微泛着红,虽然十分迅速地从我身边飞驰而过,但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他蹬踩踏板的速度过快,我甚至有点担心他会一个不注意摔倒在路上。
当晚,我收到了一条匿名消息。
那个人跟我说:“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真新奇,我从来不知道这个软件还有匿名功能。
欲盖弥彰就是这么个道理,我想向梧应该不会笨到认为我不知道这条消息是谁发的,他或许只是不想让这几个字出于“向梧”这个名字之口,而我也可以当做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算是避免了尴尬。
哦,忘了说,我确实是尽到了男孩的职责,将苏沛送到了她们寝室楼下,但其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也已经全然没有印象了。
那个女人嘴里的套路话太多,句句都是引诱男人上钩的范本,但看她的眼睛,我便知道她绝不是出于真心——她只是想多一个男人为自己沉迷,而后她就可以游刃有余地支配这段关系,一时间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接受过什么专业培训,但我并没有拆穿她,而是表现得好像已经踩入了她的陷阱。
她好像还给了下次见面的机会,但我忘记了具体的内容,反正总归不过是惯常的约会地点罢了……倒是最终离开的时候,她状似不经意间问起向梧的举动,倒让我略微察觉出了她对他丝毫不掺假的敌意。
她说:“那个男生叫向梧吧?我记得我们之前出去拍摄的时候,有他在。”
我说:“哦,是这样。”
她轻笑一声,“总觉得那样的男生,是gay的概率很高呢。”
我挑了挑眉,只说:“是吗?”老实说,我不知道在苏沛眼里向梧是属于哪种男生,我只在她的眼中看见了汹涌的斗志,那种就好像我是她的猎物,而她绝不允许外人觊觎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对我有多么“用情至深”,我想她只是将我当做了衡量她魅力的标杆,她绝不允许有人比她更有“魅力”。
苏沛只是想“拿下”我,她已然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显得那样游刃有余,跟她比起来,向梧就像是一只落了水的,缩在角落里可怜的吉娃娃,只是怯生生地看向这边,甚至不敢主动靠近。
罢了,拿向梧跟苏沛比,依旧是对向梧的不尊重,我本不欲那他们二人作比较,我只是觉得,在出于重重盘算的目的下,面对向梧那样一颗毫无保留的,赤诚的心,实在是难能可贵的,而我接下来的打算,对它而言只会是一种糟蹋、一种亵渎、一种不尊重。
所以我下定决心,那之后,不再理会向梧。
因为那时的他已经许久未曾向我表明心迹,我也不好自作多情地说出一些拒绝的话语,不再接触,便成了我唯一能做的事。
我强迫自己跟苏沛见面,我逐渐成为了那种,我所最不愿意成为的“万众瞩目”的人,我是大导演虞州的儿子,女明星苏沛的绯闻男友,却不像是“虞冬青”本人。
那时我唯一的念头便是“弄清真相”,我封闭了五感和知觉,脑海中只有目的,而没有感受,一切的情绪都逐渐变得不再必要,我分析着世间的一切事务,以判断最终我该怎么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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