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赫你发什么呆快给崽崽止血!”骆予段从台下跳上来,单手脱掉他身上的黑色T恤丢给陆星赫。
陆星赫抬手接住衣服立刻给段予骆摁住胸口的位置,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就感觉到怀中的青年浑身在发颤,胳膊冷得像冰,嘴唇渐渐失了色。
他低下头,见段予骆的嘴唇在动,克制着情绪,附耳过去。
却在这个瞬间,段予骆的手沉沉的垂落,脑袋重重的枕在了他的肩膀。
倒在了他臂弯里。
一句话都还没跟他说。
这一瞬间,他浑身冰凉,呼吸急促,怒意在失控边缘,攀升到了极点。缓缓低下头,段予骆已经在怀里闭上了眼,脸色苍白得可怕,摁住出血的位置也好像止不住了,黑色T恤都被浸染得更深。
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就在台下的,就只是台上台下的距离。
“医生!!!!”
情绪像是彻底崩断了,喊医生的两个字都带上了宣泄情绪,是颤抖的,也是愤怒的。
医护人员已经从门口冲了进来,场内的学生也在安保的组织下迅速退场,剩下黑衣人在场内控场,这场明明安保人员跟特殊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却还是发生了刺杀事件,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凝固。
“你们放开我!!!”
礼仪小姐被场内的黑衣人按在台上,她哪里还有刚才那副优雅的姿态,现在就像是个泼妇,金色的长发凌乱披着,试图挣脱alpha黑衣人的压制,眼神充满着仇恨,看向不远处的血液浸染胸口衬衫脸色苍白的青年。
就算人已经陷入昏迷也没有放过辱骂,各种难听的外文不堪入耳。
陆星赫听得浑身紧绷,眸色阴沉狠戾,缓缓抬起头,赤红的双眸看了过去,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好了你别管她,现在赶紧陪崽崽去医院,现在这里有我处理。”骆予段语气沉静,面容镇定,仿佛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抬手拍了拍陆星赫后背,站起身,朝着台下的其他队员抬起手,动作果断利落,做了个陪同撤离的动作。
但在弟弟被放到担架上时还是多看了几眼。
转过身去组织现场。
也是在转身的瞬间眼眶红了。
学院礼堂外,救护车的声音响彻云霄,前后左右都有铁骑跟车辆护送,直接开路全程加速送往医院。
救护车内正在上演着命悬一线的抢救。
棘手的就是被刀刺中胸口刀却被拔了,正面临着困难的失血情况。
陆星赫坐在旁边,听着医生护士们严肃的对话,在进行着急救措施。看着段予骆被带上氧气罩,双眸紧闭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旁心电图的数值并不是很理想。
他什么都做不了,低下头,嗓子干涩,紧握着段予骆冰凉的手,再也没有绷住情绪,垂下宽大的肩膀,将额头抵在段予骆的手背上。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很开心的一天不是吗?
小时候他向菩萨许过愿,是让段予骆的过敏快快好起来,不要再看到他难受了。
现在他又要许愿,求菩萨让段予骆平安无事。
在此之前他为段予骆能够这么努力去完成这件事而骄傲,但是现在他想要自私一点了,不要段予骆去当这样一个英雄,就自私的留在自己身边,当他漂漂亮亮的宝宝就好了。
车窗外夕阳热烈,透过窗落在高大的青年身上,照着那张早已泪流满面却隐忍克制的模样。
是无声的煎熬。
第49章
手术室外白织灯通亮。
冰冷的长椅上, 高大的青年双手交握放在大腿间,低垂着脑袋,宽肩紧绷, 小声的像是在念着什么。
就在这时, 手术门推开,一个金发护士焦急走了出来。
陆星赫见况猛地站起身, 跟菩萨念到哪里都忘记了, 他连忙走到护士面前,神色焦虑:“怎么样了,他怎么样?”
“患者情况紧急, 出血量太大,医生正在下病危通知书, 请问他家属在吗?现在我们必须采用了自体回收技术,需要紧急给他配血, 我想问问您是他的Alpha吗?有标记的那种。”
陆星赫神色一怔, 须臾摇头:“没有,我是他的Alpha但是我们没有标记。”
……所以他不能签字。
男朋友没有用的。
金发护士听到这个时迟疑了两秒, 但也没有太多时间给她犹豫, 毕竟医院是有权利在情况紧急下先进行手术:“你们的血型相同吗?”
陆星赫点头:“一样的。”
“好,那我现在安排你抽血。”
陆星赫不知道想到什么连忙拉住护士:“我想问问,如果是标记过他的Alpha这个血的作用会更好吗?”
“嗯,因为信息素是融入血液的,如果是契合度高的ao伴侣血液的作用会更好。”
两分钟后——
陆星赫从抽血室走出, 魂不守舍的走回手术室前的长椅上坐下, 他将脸埋入双掌里, 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现在不容得他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无论他们之间有没有标记,他们都不可能会分开。
他现在得要打起精神等段予骆出来,这家伙肯定会很难过。
等出来了得好好哄哄才行。
“Bennett。”
走廊尽头传来几道匆忙的脚步声。
陆星赫抬起头,侧过眸看见他爸妈焦急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或许是看到家人,怎么说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懊恼煎熬。
他眼眶一红,闷声喊了句:“爸,妈,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崽崽。”
陆晴走到儿子身旁坐下,担心的握住他的手:“真的是吓死我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保镖不是跟在身边吗?现在崽崽怎么样了?他爸爸们正赶过来了。”
陆星赫听到他妈的声音,也有些崩不住,红着眼眶强忍着情绪:“我没用。”
“怎么会是你没用,是那些人真的不懂感恩,崽崽为了做这件事付出了多少,跟国家申请了多少补助,竟然还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陆晴自然是气得不行,抱着儿子的脑袋,顺便瞪了眼克莱门斯:“还说回来这里生活,治安差死了!”
克莱门斯无奈,但是现在也只能被老婆骂几句了,他见陆星赫手臂上的针眼,皱眉:“抽血了?现在崽崽什么情况。”
“护士说失血过多现在正在进行抢救,但我不是标记过他的Alpha,血液可能作用比较普通,也不是他的家属,不能签病危通知书。”陆星赫抹了把脸,眼眶一红再红,胸口闷得喘不过气,他红着眼盯住手术门,从没有过这样的挫败感:“我想跟他结婚了。”
克莱门斯&陆晴:“……”儿子,现在不应该想这些吧。
陆星赫又低下头,双手合十,额头抵在手上,念着千千万万他的崽崽要好好的,只要这次出来什么都不做了,乖乖呆在他身边就好了。
还有就是,这里太危险了,只要毕业就回国。
手术室内。
主刀医生站在手术台前,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开胸手术。
冰冷的刀划过白皙的胸膛,血直接飞溅到脸颊上,护士连忙给主刀医生擦脸上的血,根本顾不得溅到了自己身上。
此时的出血量很大,麻醉师开始提醒,主治医师额头渐渐出汗,他看着仪器,半眯双眸,很难看见出血的位置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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