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这个开战斗机的首长是个omega。
他走上前,拿走首长手里的烟,掐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少抽烟,活多两年。”
首长继续从口袋里拿出烟,准备再点燃一根,说完就被握住,微掀眼皮,就对上骆予段深沉的目光,他拂开这只手,冷淡道:“骆同志,请服从命令,撒手。”
骆予段听到这句命令只能撒手,垂眸看着站在身前的男人,这是什么眼神,明明比自己矮一些,总感觉看自己跟看垃圾一样。
首长将烟点燃,抿了口,伸出手,一把扯过骆予段的衣襟,再缓缓将烟吐了出来。
骆予段猝不及防被扯了过去,又怕撞到身前的omega,下意识保护的握住他的肩头,也因为距离太近被烟呛得别开脸,额角突突:“首长!”
结果没说什么就被首长松开衣襟。
首长将燃着猩火的烟摁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骆予段:“……”有时候真是搞不懂这人的脾气,简直比弟弟还要难搞。
迈开长腿连忙跟上。
第52章
病房里, 咳嗽声频繁响起。
此时病床上,穿着宽松病服的苍白青年本来就清瘦,这短短的四天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身上的所有仪器都还没能够拆下。
段予骆坐在床边, 从没觉得咳嗽是一件那么痛苦的事情,一咳嗽就会牵扯到伤口, 就算已经打过止疼针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伤口在咳嗽下, 有一种被撕裂的痛楚。
而且从醒来到现在浑身都还是保持着无力的状态。
还有一个就是,他已经无法接受晚上睡觉关灯,尽管他认为自己能够给自己做好足够的心理预设。
“好了宝宝, 咳出来了。”
陆星赫把人轻轻抱在怀里,给他拍着背, 直到他把需要清理的东西吐了出来,拿湿纸巾给擦擦嘴, 见他又咳到掉眼泪, 不心疼是不可能的。用手背给他擦掉眼泪,再把他慢慢放回床上。
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引流管跟脖子上的留置针, 不忍的移开视线。
“星星, 有点疼。”段予骆往后靠在陆星赫身上,脑袋枕在他肩膀,合着眼,声音轻轻问:“什么时候可以拆引流管,脖子也好疼。”
“过两天就可以了。”陆星赫听不得段予骆这样难受的声音, 克制着自己鼻头发酸, 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样, 低头亲了亲他:“你现在得吃点东西,医生说你吃得太少了, 说话都没力气。”
“可是我现在不想吃。”
“吃一点。”陆星赫拿过旁边阿姨提前准备好的粥,喂到他嘴边。
段予骆不想让陆星赫操心,只能提起精神吃了几口,但是没吃几口眼皮就开始发沉,自己都不知道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再吃——”
陆星赫勺了口粥,话音还未落,就感觉到脑袋沉沉枕在肩头上,动作一滞。他低下头,把勺子轻轻放回碗里,瓷器声‘噔’的一声,像是瓦解了紧绷的情绪,眼眶倏然一红。
病房门缓缓被推开。
是段予骆的两个爸爸。
“崽崽又睡着了?”
“嗯。”陆星赫收起眼底所有情绪,别开脸,把碗放下,再小心翼翼把睡着的段予骆放回床上,生怕碰到他胸口的伤口,现在能够坐起身坐一会都已经很棒了。
“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骆颂燃走到这孩子身旁,见他低着头在收拾,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凑近看了他一眼,就发现他眼眶红了,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星赫,你又哭了?”
陆星赫坐在床边,就注视着熟睡的段予骆:“没事,心疼他而已。”
“这个意外不是你的责任,发生意外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不要把自己崩得太紧,只有你状态好了崽崽看见才不会难过。”段亦舟拍着他的肩头,示意他放松些。
“他就是我的责任。”陆星赫垂下眸,轻轻握着自己手边的手,还是有些凉:“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他一个交代,不会让他白白受委屈。”
“星赫,有些事情性质不一样,我们银河集团作为企业,跟王室的存在是不一样的,我们都能够明白你的心意,但你千万不要去硬碰硬,这件事可大可小。”
陆星赫‘嗯’了声:“我知道。”
夫夫两人对视了一眼,正准备说让他先回去休息,然后就听到一句爆炸的话语。
“我想跟崽崽结婚。”
段亦舟&骆颂燃:“……”
陆星赫抬头看向两个长辈,红着眼:“我认真的,虽然知道现在说可能太草率,但我真的很想把他带回家,现在尤其想。”
他从小带到大的小公仔被撕碎了,这是一件很打击他的事情。
也是他这二十年以来最心痛的事情。
“我们从没有过阻止你们的意思,一切以崽崽的喜欢为主,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从小就疼崽崽我们也看在眼里,对你也一直都很放心。但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尽管你从小就生活在华夏,但你毕竟在D国有爵位,克莱门斯王室是只允许男女结婚的,你确定吗?”
陆星赫点头:“我确定,放弃爵位也无所谓,这个位置本就是形同虚设,权利,金钱,失去了都可以再拥有,但是段予骆只有一个,是不能失去的。”
“但是你确定要跟你的祖母对抗吗?这是我们都帮不到你的。”
陆星赫双手放在大腿上,十指交握,因用力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隐忍的脸部轮廓紧绷。他侧眸看了眼病床上熟睡的段予骆,熬了几天布满血丝的双眸满是矛盾与挣扎,眸底是半分不减他的笃定。
“我确定。”
他会毫不余力的,为段予骆争取自由。
。
“对,他这次受伤是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影响的,但具体能够恢复到过去的什么状态得要等半年过后。尤其像他这样的过敏体质,在这段时间进食的情况也不太好,恢复起来是要一定时间。”
“还有就是,关于他夜盲症的情况。”
病房外,一家人听着权威医生将这段予骆的情况。
陆星赫听到这里尤其的紧张:“对,他现在晚上睡觉已经无法接受关灯。”
“心理测试分析他的问题其实不是很大,是个十分有安全感的人,判断应该是属于创后应激的反应,所以生理跟心理上都存在一些问题,不过不是很严重,这里就还是需要家人多陪伴,帮助他尽快走出这次意外留给他的恐惧。”
“好,我明白了。”
……
接下来的住院日子里,由于病房只能留一个家属24小时看护,一家人都抵不过陆星赫的强硬,只能够把他留下来,他们想照顾也就是白天来。
但也如预料那般,陆星赫能把段予骆照顾得很好。
跟看护学习按摩手法,担心段予骆在病床上躺着血液不循环,每天都会耐心细致的按摩。
因为还不能洗澡,每天也是帮着擦拭身体。
天气好的时候就把人推出去晒晒太阳。
日复一日,没有说过一句不耐的话语,每一次都能看到陆星赫都是蹲在段予骆身旁,两人似乎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从小都是。
夏日接近尾声,蝉鸣声还是那么的喧嚣,与今日的阳光明媚回应着。
住院部楼下,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仰着脑袋晒着太阳,眉梢弯弯,神情惬意。兴许在病房里待了将近半个月,在阳光地下肤色白得仿佛融入阳光中,透着润泽,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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