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缘插话道:“其实都是澜澜的功劳,要不是澜澜提起来,我都没注意到对面还有个小朋友。”
“哎呀,这太感谢了,小朋友叫澜澜是吗?长得可真漂亮,真招人疼。”贵妇早就注意到这个精致的小男孩了,只不过因为胆小,他总是不肯露出全脸。她道,“你家两个在附近上幼儿园吗?”
“大的在,小的年纪还太小,三岁不到呢,目前正在适应幼儿园生活。”薄凝心说,“小宝胆子比较小,得花更多时间适应。”
“才三岁不到?我以为他只是长得比较小,听说话我还以为他有三四岁了!”贵妇惊讶后叹了口气,“我家两个特别皮,幼儿园都不肯去,愁死我了……”
贵妇匆匆道别,抱着背带裤小朋友离开,背带裤小朋友大声嚎叫:“漂亮弟弟,你等我长大,我给你做牛做马,给你当洗脚……”
“闭嘴!”后面的话他母亲都听不下去,冷冷打断,“都说了让你少看点电视剧!能不能看点小孩子该看的动画片?”
啪啪啪——
背带裤小朋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不要在漂亮弟弟面前打我屁股……呜呜漂亮弟弟……”
薄静时皱着眉头,看向逐渐远离的背带裤小朋友。
薄凝心带着哥俩回到幼儿园,和幼儿园老师道歉。
道完歉后,他们步行回家,虞澜看谁都很警惕,紧紧夹在哥哥和姨姨中间,生怕有坏人。
到了晚餐的点,薄静时照常喂虞澜吃饭,今天的虞澜格外配合,也不挑剔,更没有要哄着吃。
基本薄静时喂什么他吃什么,遇到喜欢的,高兴地翘起脚丫说:“还要吃嘛。”
小孩子忘性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白天的事已经忘得差不多。
虞澜乐呵呵地吃着晚饭和点心,想和哥哥说话,但哥哥脸色异常,他又不敢说了。
薄凝心敏锐察觉到小家伙们之间的氛围不对劲:“怎么回事呀?哥哥今天怎么不和小宝说话了?”
虞澜看了薄静时一眼:“哥哥生我的气了。”
薄凝心挑眉:“哥哥还会生我们小宝的气呀?”她故意打趣,“那哥哥真坏。”
虞澜忙摆手:“哥哥不坏,是我不乖,是我不听话。”
薄静时帮虞澜擦嘴巴:“你很乖。”
虞澜摇头:“我不乖,我是坏宝宝。”
薄静时皱眉:“你很乖。”
说虞澜乖,他还不乐意了,突然发起小脾气:“我就是坏宝宝!”
还龇牙咧嘴地露出雪白的小牙齿。
薄静时注视他片刻,把他抱到房间里说话。
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虞澜担心薄静时凶他,小心翼翼瞅着薄静时,怂怂道:“哥哥,回房间干什么呀?”
薄静时:“给你换纸尿裤。”
虞澜感动得稀里哗啦,这时候薄静时还想着给他换纸尿裤。
薄静时其实还憋着一股火,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后怕,忍不住设想意外发生的最坏结果。
母亲的话让他真正意识到,许多事他认为的事,实际根本不是那样的。
就比如,他曾经真的认为,他可以保护虞澜,不让虞澜受到一点伤害。
瞧见虞澜白皙的小嫩脸,薄静时漂浮不定的情绪仿佛找到寄存处,他捏捏虞澜的脸:“坏宝宝?”
虞澜努力摆出凶相:“对。”
“多坏?”
“反正……反正就是很坏。”
虞澜黏糊糊地搂住薄静时的脖子,“哥哥不生气了嘛,我不该乱跑,但那个小朋友太可怜了……当时我想,如果我走丢了,你肯定会很着急呀。但我有哥哥,哥哥肯定不会让我走丢,这么一想他好可怜哦,我有哥哥,他没有。”
他越说越起劲,小脸肉乎乎地蹭蹭薄静时的下巴,“我哥哥这么好,世界上只有我有呢!”
虞澜是真的很会撒娇,也知道怎么拿捏薄静时。
他知道薄静时喜欢听什么,哪怕薄静时不表现出来,他也知道薄静时喜欢听他喊哥哥,知道薄静时喜欢他撒娇,越黏糊越好。
他屡次达到目的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薄静时就吃他这一套。
薄静时默不作声,想给虞澜换新的纸尿裤,但虞澜摇摇头,不肯穿,他觉得他已经不需要纸尿裤了。
他已经戒了。
虞澜撒娇瘾上来就收不住:“哥哥,我真的认识到错误了,你打我吧!”
薄静时:“……”
趴下的速度倒是很快。
薄静时先是检查了一下虞澜身上有没有受伤,他担心虞澜害怕被骂,哪里磕着碰着了不说。
虞澜小脸侧趴着,脸肉挤成一团含糊不清道:“哥哥,你掏我胳肢窝干森莫?”
虞澜只是客套一下,他心里估摸着,哥哥这么疼他,肯定不舍得打他,可没料到薄静时似乎真准备来一下。
虽然是他主动提出来的惩罚,但他一直忧心忡忡扭头看,跟上断头台的犯人似,心里直犯嘀咕,怎么还没落下呢?
薄静时本来是不想打的。
但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浑身肉多且柔软,手感特别好,跟一团软绵绵的糯米糍粑似的,他特别喜欢嘬虞澜的脸蛋,因为口感很好。
见虞澜短短时间内扭头数次,薄静时起了坏心思,他食指抵住拇指,轻轻弹了弹。
圆润饱满的肉抖了抖,虞澜忙捂住屁股起身:“好了好了,打完就不准生气了。”他坐在薄静时的腿上,生起了闷气,“哥哥你怎么真打啊?”
“不能打?”
“当然不能了!你是我哥哥,你要对我好,你怎么能打我呢?”
虞澜哀哀怨怨地看着薄静时,薄静时揉揉他的手心:“生气了?”
“没有生气!”提高了嗓音,分明是在发小脾气。
胆小是真的胆小,但娇气也是真的娇气,知道薄静时会无底线纵容他,就什么事都要人哄着。
偏偏薄静时很喜欢虞澜这样。
“嗯,宝宝没有生气。”薄静时搂着虞澜的肩膀说,“是我自作主张想要哄你。”
坐在腿上的虞澜翘起唇角,脚丫在半空中得意地转悠,他心情悠闲,还哼起了歌。
哥俩算是正式和好,虽然他们也没有吵架,但虞澜知道哥哥很在意白天的事,像他在意戒纸尿裤那样。
“你今天遇到的那个小朋友……”薄静时停顿片刻,故作很不在意,实际一直在观察虞澜的表情,“你很喜欢他?想和他做朋友?”
“哪个?”虞澜掰着手指说,“有一直流口水的、说要给我接水水的、还有脸上被咬了一个蚊子包的……噢,还有一个被妈妈打屁屁的。”
“就是那个哭包。”
“那个要以身相许的小朋友吗?”
虞澜抬起小脑袋,“哥哥,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永远永远在一起的意思,”薄静时问,“你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当然不想,我又不认识他!而且他的小风扇好吓人,还会吱哇吱哇哇哇哇地叫。”虞澜嘴巴一瘪,“吓坏我了。”
学了个新成语,虞澜思索片刻,很认真地仰起面庞:“那哥哥也要对我以身相许。”
小酷哥差点憋不住笑,虞澜却急了:“难道哥哥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吗?你要有别的小朋友吗?我不是你最最最喜欢的弟弟了吗?”
“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没有别的小朋友,宝宝就是我最最最喜欢的弟弟。”薄静时哄他,“都听宝宝的,宝宝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家你说了算。”
虞澜这才心满意足。
坐在腿上的小崽乖巧白嫩,抱起来又软又香,从这个角度恰号能看到鼓起的饱满面中。
薄静时没忍住低头嘬了嘬虞澜的脸蛋,白嫩圆润的颊肉很有弹性地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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