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保健操的时间约五分钟,薄静时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分钟。
桌面有一张卷子,卷子写完了,名字却没有写,知道虞澜是嫌自己的名字笔画多,偷懒,薄静时随手拿起笔帮他写上了名字。
之后他站起身,廖游刚要回来,见他又坐了回去,在虞澜披着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两个牛奶小布丁和小饼干。
薄静时把小零食放进抽屉,廖游眼巴巴道:“薄哥,你会给我们班打高分的,对吧对吧?”
这打分虽然没什么用,但谁会想要低分?而且如果分数够高,他们之后可以根据每周总成绩拿流动小红旗。
薄静时给他看了一眼表格,一张表格下来,这一层楼都几乎是满分,除了个别班级特别吵,吵到让人无法忍受,才给了低分。
已经到了最后一节,薄静时该走了,他随手拿起虞澜掉落在地的校服,这是初中部的校服,他说拿走就拿走。
走前,薄静时不忘道:“等结束了再喊他,让他多睡一会,衣服我拿走了。”
披在虞澜身上的外套微微滑落,薄静时随手给他提了上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半梦半醒之中,虞澜将披在身上的校服外套抓紧,闻着熟悉的味道,耳边是熟悉的声音。
其实他根本没有睡着。
他都听见了。
这节课结束后是自习课,大部分学生都用来写作业,偶尔会被老师占用来上课。
虞澜作业写到一半,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将薄静时的校服外套拉得更紧了一些,不合身的外套罩在他身上,特别像在教室里披了一件被子。
“你是不是感冒了?”后排的欧年小小声问,“你不会真的感冒了吧……要不把空调开高一点?”
“不用,应该只是被吹的,我把书搭高一点就好了。”虞澜吸吸鼻子。
之前虞澜坐在后排时,前排同学也没有因为空调对着吹,就把温度调高,而是默默加了一件外套。
虞澜写着试卷,最近作业有点多……他突然发现有一张写完的卷子上,被写上了名字。
明显不同于他的字迹,他自然认得,这是哥哥的笔迹。
薄静时什么时候还偷偷帮他写名字了?
虞澜刚这么想着,肚子突然抽了抽,仿佛里头有什么铁块在翻滚,熟悉的感觉让他面色微变。
糟糕……
不会吧?
他现在吃太多冰的,还是会肚子疼吗?
虞澜有些无语,但幸好,这次肚子不是特别疼,只是有些难受。
主要是在教室温度低的环境下,不适也会被放大,他想去一些室温的地方。
“我去阶梯教室里自习,如果有老师来问,你帮我说一下。”趁现在还不是很痛,虞澜抱着作业走了,顺便和廖游说了一句。
阶梯教室没开空调,没有老师也开不了空调,最多开一下电风扇。阶梯教室和实验楼在一栋楼,自带凉风,开电风扇也差不多了。
廖游狐疑:“你不会是肚子疼了吧?”
虞澜:“是有点,但是还好……我知道我什么情况,我去常温的地方休息一下,喝点热水就好了。”
虞澜很了解自己,每次他因为冰的吃多了肚子疼时,薄静时总会帮他揉揉肚子,又用热水袋给他捂着,喂他喝温水。
他也看过医生,医生也说少吃冰,喝温热水缓解即可。这点程度吃止痛药又太夸张,他也犯不着去医务室,多此一举。
牛恬恬和虞澜是学习搭子,见虞澜去阶梯教室,她也跟着去,顺便带上了自己的小风扇。
虞澜再三强调这次他没有特别不舒服,休息一会就好了,还让廖游千万不要告诉薄静时,不然薄静时肯定会生气,又来秋后算账。
但廖游怕虞澜真有个好歹,还是偷偷摸摸溜出教室,前往高三教学楼,把这件事告诉了薄静时。
薄静时的班级正在考试,考的是数学,他看到门口有人东张西望。
看到是廖游,他就知道虞澜肯定出了事。
卷子也写得差不多了,薄静时最后检查了一下名字,提前交卷,带着保温杯走出教室。
都不需要廖游多说一个字,薄静时就已经开口了:“虞澜在哪里?”
阶梯教室内。
虞澜趴在桌上,腿上盖着薄静时的秋季外套,天花板的老式风扇在慢悠悠转动,风力不大,看起来摇摇欲坠。
会突然掉下来,然后砸到他吗?
“澜澜你好点了吗?”牛恬恬刚去外头给虞澜接了一杯热水,“我这里有止痛药,是痛经的时候吃的……但你估计也没那么疼,吃止痛药好像不太合适。”
虞澜:“谢谢,不需要止痛药啦,我没那么疼,就是有点不舒服。”
有点像吃多时涨涨的感觉,又像晕车时呕吐前肚子翻腾的模样,虽然不舒服,但还用不上止痛药。
牛恬恬有些忧愁,她把小风扇放在一边:“你要是热的话就吹,有事随时喊我,我要写卷子啦。”
虞澜:“好。”
他也准备写卷子了,但手刚拿住笔,写了没两个字,又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什么都不想干。
老旧的风扇发出嗡嗡的噪音,夏日窗外的枝叶被风吹得晃动簌簌,偶尔还有虫鸣与猫叫。
虞澜又困又热,肚子还不舒服,最后还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睡了没多久,感觉周围凉凉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桌上多了个保温杯,他懵了懵。
“恬恬……”虞澜睡意惺忪地问,“刚刚有老师过来开空调了吗?”
牛恬恬朝他挤眉弄眼:“没有呀,是你哥哥用本子帮你扇了很久。”
虞澜又懵了,大脑运转不过来,门口逐渐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更加呆滞。
直至薄静时在他身边坐下,他都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
薄静时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拿起杯子递到他唇边,他下意识张开嘴巴仰头,这杯水就这么喂了进来。
“还疼不疼?”
“不疼……”
虞澜解释,“哥哥,我不是肚子疼,我就是有点不舒服,也可能是被空调吹的。”
薄静时“嗯”了一声,又问:“肚子还是不舒服吗?”
本来虞澜能独自扛过这件事,只不过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他又不是小朋友了,可以自己熬过去。
可一看到薄静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特别脆弱和敏感,这一点点不舒服在他身上仿佛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让他特别委屈。
虞澜可怜巴巴地抬起头:“还是好难受。”
“过来。”
虞澜很乖地靠了过去,薄静时从后搂住虞澜的肩膀,让虞澜靠在自己身上,提供支撑力的同时,又把掌心贴在虞澜的小腹上。
夏季校服轻薄,阻挡不住多少热意。薄静时的掌心很烫,贴在肚子上。虞澜感觉很舒服。
虞澜微侧过脑袋,乖顺地蹭着薄静时的肩头,小小声说:“哥哥。”
“嗯?”
“哥哥……”
“我在。”
虞澜望着天花板上的风扇:“你说这个风扇质量好吗?会不会掉下来,正好砸中我们两个。”
“应该不会。”
虞澜不依不饶:“那如果真的砸下来呢?”
“真的砸下来也不会。”
“为什么呀?”
薄静时说:“在风扇砸中我们之前,我应该会先推开你。”
虞澜嘿嘿地笑了,发现自己过于得意,赶紧把小虎牙收了回去,他抿住唇,笑意都从眼底漾了出来。
他发现他真的很懂薄静时,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薄静时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无非是“我会保护你”之类的话。
但结果比他想象得还要令人欣喜。
虞澜真的很纳闷,薄静时平时里看起来沉默寡言、冷冷淡淡,一张生人勿近的酷哥脸,按理来说应当很不善言辞才对。
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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