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低沉:“你是最重要的。”
薄静时陪虞澜聊了一会天,军训马上重新开始,突然,虞澜说有点饿了,薄静时想着趁这个机会去便利店买点吃的。
操场的一个出口外是下坡路,薄静时刚出操场,对上一张俊秀年轻的面庞。
柯逸森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手中拿着一个外卖订单。
外卖袋是透明的,薄静时如果没猜错的话,里面也是西瓜汁。
虞澜想喝的西瓜汁。
但柯逸森没有进操场,他可能已经知道虞澜不需要他的西瓜汁了,因为有人快他一步送来,满足了虞澜的需求。
他突然很不是滋味。
柯逸森的神情复杂,薄静时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学长。”柯逸森却跟了上来,依旧是那副绅士完美的笑容,“谢谢你的西瓜汁,很好喝,澜澜之前一直念叨着说想喝西瓜汁,我偷偷点外卖给他买,结果慢了一步……不过没关系,澜澜喝到了就好。”
“谢谢你。”
好像只是单纯在感谢薄静时,又好像在帮虞澜感谢薄静时。
薄静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神情莫名。
薄静时神色冷漠:“你到底要说什么?”
柯逸森怔了怔:“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恶意,只是澜澜经常和我提起你,他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哥哥……之前我以为你们是亲兄弟,但长得不像,结果不是。但是澜澜说,你们和亲兄弟没有区别……”
薄静时愈发不耐。
“我想追他。”
薄静时蓦地抬眼,定定地看向柯逸森。
眼前这个长相俊雅,说话也很斯文的青年对薄静时说:“我第一次看到澜澜的时候就很喜欢他,他完全是我的理想型,我要追他,不,我已经在追的路上了……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薄静时:“支持?”
“你从小看着澜澜长大,你肯定比任何人都希望澜澜交到好的恋人,我知道你肯定对我不放心,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我真的很有诚意,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努力博取他欢心,这是我第一次追人,我很害怕澜澜会不喜欢我,幸好,幸好澜澜对我感觉还不错。”
感觉还不错。
薄静时似乎笑了。
见薄静时没有露出明显的反感,柯逸森松了一口气,他继续往下说:“你可以帮帮我吗学长?澜澜把你当亲哥哥,那么我也会把你当亲哥对待……”
薄静时语气没有一丝起伏:“澜澜,亲哥。”
柯逸森刚要说话,突然被揪住领口,像丢垃圾一样被重重抡在铁网墙上。
俊美的面庞因疼痛变得扭曲狰狞,后背传来的剧痛让他想张口咳嗽,没等他发出声音,他的瞳孔反射性变大,他看到薄静时面无表情的脸骤然发狠,一拳头迎着他的门面而来!
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柯逸森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巨大的恐惧淹没了他的感官体验。
可那一拳头只是落在脸侧的铁网上。
后背贴着铁网,铁网仍旧在剧烈震动,可见薄静时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薄静时是真的想弄死柯逸森。
柯逸森对上这双充满戾气的乌黑眼珠,他吓得脊背发凉,却大气都不敢喘。
他不知道薄静时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更不知道薄静时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么惊人的举动。
集合的声音再次传来,柯逸森想要求助,更希望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前方薄静时忽然斜睨一眼,他又吓得双腿发软,不敢动弹。
但幸好,现在薄静时的理智已经回笼,他又是那个理性冷静的薄静时。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柯逸森这副丑态,神情没什么温度。
就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也敢肖想虞澜,用那样恶心的语气喊虞澜的昵称,还一副仿佛已经是胜利者的姿态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真让人作呕。
光影透过树枝斑驳地落在薄静时的脸上。
薄静时讥诮道:“你配吗?”
第四十八章 婴儿蓝
柯逸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操场。
操场的集合地正有人在四处找他, 团支书见柯逸森失魂落魄,奇怪道:“你不是说你去拿个外卖吗?怎么去了这么久,大家都在找你, 所有人就差你了。”
虞澜恰好在周围,他也在帮忙找柯逸森, 他与柯逸森对视一眼, 柯逸森急忙躲避开。
他感到奇怪, 走近几步之后,试探性道:“你怎么了?”
柯逸森的脸色很奇怪。
现在的天气仍旧闷热,偶尔有微风, 但总体来说还是热的,更别提现在出了太阳。
烈日之下,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只有柯逸森脸色苍白, 神情处在一种紧绷戒备的状态。
见虞澜靠近,柯逸森竟然下意识躲避, 这让虞澜更加而困惑不已,也让牛恬恬和廖游二丈摸不着头脑。
之前只要有虞澜的地方,柯逸森都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送这送那送温暖, 现在居然还躲开了?
难道柯逸森不喜欢虞澜, 之前他们的猜测真的只是多想了?
重新归队之后, 柯逸森才稍微清醒一点。
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他还记得在不久之前,薄静时对他的警告。
离虞澜远点。
那眼神与神色都不带什么温度,却充满赤/裸裸的警告与戾气, 薄静时看向他时,就像狼王望着不知死活闯入自己领地的侵略者, 随时会用獠牙将他咬碎。
但柯逸森感到不甘心。
薄静时和虞澜也不是亲兄弟,薄静时凭什么这么管着虞澜?连追求者都要管?薄静时又是什么身份?充其量只是认识比较久、关系还不错的朋友,该知道分寸。
柯逸森看向一侧,虞澜的脊背挺直,帽檐下的面庞精致到无可挑剔,大多数人都被军训摧残得满面疲态,只有他依旧在原地闪闪发光,像一颗永远不会熄灭光芒的宝石。
这样耀眼的虞澜,被很多人喜欢才是正常的。
可虞澜他知道吗?他一直当成亲哥哥的薄静时,居然对他抱有不纯粹的想法。
虞澜他当然不知道。
薄静时阴沉着脸往前走,他的右手背上都是伤口,这是方才失控造成的后果,他淡淡扫了一眼上头的伤势,流血不多,他没有放在眼里。
只是一想到柯逸森临走前的质问,他陷入沉思。
“你只是澜澜的朋友,你也不是他的亲哥,凭什么这么管着他?就因为你也喜欢他吗?”柯逸森到底年轻,俊逸面孔因复杂的情绪格外狰狞,“他一直当作亲人的哥哥,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哥哥,居然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觊觎他。你比他年长,你又以哥哥的身份谋取多少‘好处’?占了他多少便宜?你像个变态一样潜伏在他身边,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他要是知道,他还会跟你继续做朋友吗?”
“他肯定很害怕,会马上远离你。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柯逸森的这番话,正好是薄静时担忧的地方。
他一直不敢明确表达自己的心意,就是害怕最终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他也知道虞澜以后可能会有关系更好的朋友,以及恋人,他们会渐行渐远,各自拥有自己的生活。
孩童时期约定的无时无刻不粘在一起的生活只是一场幻想,现实根本不会允许这样。
薄静时都知道,但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这种落差。
他也会不甘心,但只有朋友才能长久陪在虞澜身边。
薄静时去便利店买完面包和牛奶,华叠经过,看到他手上的伤口,惊讶道:“你手怎么了?”
薄静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去操场?”
“对,我朋友喊我过去帮忙。”
“帮我给虞澜。”
“ok。那你呢?”
“我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薄静时的表情实在太不对劲,华叠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和别人打架了?”
薄静时说:“有人和虞澜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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