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羿抱着他的腰,发问道:“你刚刚那样想,是不是因为在乎我?”
李秋词一愣。
如果不在乎许嘉羿,他应该……不会那样酸涩又感伤吧。
哪怕是身陷逆境,李秋词也总是打碎了牙和血吞,从来不曾自怨自艾,更不会觉得自己不如别人。
可一碰到许嘉羿,他的自卑就如同野草疯长。
总觉得,拥有这样漂亮的钻石,是一种罪孽。
总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最甜美的大饼。
很危险。
“嗯,在乎。”
得到肯定的答案,许嘉羿痴痴地笑着,笑声比以往轻,但得意一点也不少。
他白皙的脚勾着李秋词的脚踝,轻轻磨蹭他的踝骨。
“有多在乎?”
李秋词发现,许嘉羿总爱问这样的问题。
一遍又一遍地试探,想要确定在他心里的地位。
执行官啊执行官,如果我是个坏人,你可就是把把柄送到我手里了啊。
“和你一样在乎。”
李秋词摸摸他的肩,掌下的触感温热,他掌心向下抚摸,感受到许嘉羿的背离。
指尖在他背后抚摸,排除衣服的褶皱,掌下的触感有些不平。
李秋词听到许嘉羿平缓的呼吸声。
他恍然,许嘉羿好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脱掉过上衣。
哪怕是第一次遇见,那样混乱的场景,他都没有脱掉过最后一件。
哪怕是一起洗澡,许嘉羿也总是先去浴室洗一遍,穿上偏长的衬衣,才会抓着李秋词进去。
李秋词侧过头,额头抵着许嘉羿的眉心。
你也有很多秘密呢。
没成想,一睡就到了下午,午饭都错过了。
许嘉羿坐在床边生闷气,“你怎么不叫我呢,我……我还打算带你去吃泰菜的。”
他嘀嘀咕咕地走到衣柜边,翻来翻去,寻找一件合心的衣服。
哼,他记了好久,才把那家店的路线记住了!
这下都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李秋词见他无能狂怒,坐在一边,觉得好笑。
如果不是见许嘉羿实在睡得香,他舍不得叫醒,早一巴掌拍他脸上了。
“晚上也可以吃啊。”
李秋词瞧着他气鼓鼓的背影,白净的长腿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李秋词再次煞风景地想到一种形容:白到扎眼。
“那、那怎么能一样……”
许嘉羿小声嘀咕着,穿好鞋袜,“晚上……还有、有晚上的准备。”
李秋词靠在窗边,默然,看着许嘉羿自顾自发脾气,闹别扭,嘀咕。
许嘉羿到底在生气什么呢?
对于他而言,吃什么或者规划了什么,随时都可能被任何事情打乱,早就不会因为突发事件而心烦意乱。
而许嘉羿更像个还在秩序期的小孩子。
这难道也是笨蛋alpha的小花招吗?
见他实在难过,李秋词被他念叨得头疼,干脆一把抓住了许嘉羿的腰,直接把人推倒在床。
“哎?啊?”
许嘉羿一脸呆,撑着胳膊,被李秋词摁在床头,“不会吧,我就嘀咕几句……你还要打我嘛?”
李秋词一脸冷漠……
怎么可能打你呢?
只是不想你一直哔哔赖赖罢了。
许嘉羿实在捉摸不透,李秋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却只是手速极快地扒了他刚穿好的裤子。
“你干什么啊?你……你不能打我啊,我爸都没打过我……”
“李秋词!你到底要干什么!”
许嘉羿抬眼见他一脸严肃,正毫不留情地扯开他的衣服。
许嘉羿捏紧了衣衫下摆,不肯让他脱下来,“李秋词!”
李秋词“无情”地抬头,掐着许嘉羿的脸,直直亲了下去。
许嘉羿脑子发懵。
发懵,真的发懵。
一朵蘑菇云,哦不,是一座蘑菇城,在他脑子里爆炸了。
李秋词今天是吃错药了嘛?
许嘉羿瞪大了眼睛,李秋词微合的眼睛近在咫尺,每一根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呼吸洒在许嘉羿的鼻翼,没有信息素的勾引,只有独属于李秋词身上的清香,扑在许嘉羿脸侧,温暖又舒适。
许嘉羿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咔”得一声,他脑子里传过轻响,眼前晃过一束白光。
李秋词的气味,让他想起:
穿了很久,贴身又柔软的衣服。
用了很久,握在手里恰到好处的杯子。
吃了多年,从未变过滋味的小零食。
李秋词的嘴唇偏冷,印在许嘉羿柔软又温热的唇上,耳鬓厮磨,也变得火热。
闹脾气时的许嘉羿,嘴太碎,念叨得他头疼,这样堵住他的嘴,世界才算安静了。
灼热相抵,许嘉羿仰着头,长发披散,碎片化的喘息在李秋词耳边流溢。
窗帘拉得严实,微风过,帘面波动,像极了床上二人的温吞和厮磨。
这是李秋词第一次,完全主动掌握节奏。
居高临下的滋味确实不错,掌控住许嘉羿的滋味,更是想想就让人精神高潮。
许嘉弈被脐懵了,双手无处可放。
攀在李秋词肩上?那未免太难为情了!
抱住李秋词的腰?那、那也没有好多少!
撑在身侧?啊——太像被强迫的良家少男了!
许嘉弈难得还有心思纠结,看着李秋词腰侧的肌群,感叹一句,难道他真的经常偷偷健身?
……
……
……
李秋词呼出一口热气,掐着许嘉弈的脸,“还生气嘛?”
“哼、别以为、以为你这样,我就高兴了。”
许嘉弈坏心眼地挪了挪,找准位置使坏,结果换来了更狠的动作。
“李秋词!”
“你自找的。”
自从发现许嘉弈只是个纸老虎,李秋词的胆子与日俱进,在试探过后,经常悄悄招惹执行官。
惹得执行官跳脚的同时,又赶快顺毛,让人无可挑剔。
李秋词才是那个最坏的人。
想看到许嘉弈更多失控的模样,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找补回最初被许嘉弈捉弄的窘迫。
“李、李秋词——”
许嘉弈别无选择地攥紧床单,白皙的脸颊越来越红润。
似恼怒,又似欢愉。
“嗯,怎么?”
许嘉弈最不满李秋词的一点,就是他的表情。
明明自己也很舒服,明明心里暗爽得要死,却因为面瘫,能将那些心思藏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丁点狼狈。
让许嘉弈更显得不堪,像个丢盔西甲的逃兵一样。
“我、烦你......”
许嘉弈抬起手臂,遮住双眼,两滴晶莹的眼泪滚落。
分不清这是带着情绪的泪,还是生理性眼泪。
李秋词心中一软,酸疼难当,低下头,拉开他的胳膊,更深地吻住他。
许嘉弈说讨厌他,他才不相信呢。
这又是笨蛋alpha的欲擒故纵罢了。
床垫柔软,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咯吱作响。
许嘉弈靠在床头,颈线漂亮,汗滴顺着那漂亮的弧线滑落,沾湿了发梢,李秋词本能地低下头,鼻尖顺着线条蹭,缓慢来到了他的后颈。
alpha脆弱的脖子暴露在他的眼前,最致命的腺体也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的嘴边。
此时,他一定正在疯狂地散发着信息素,妄图用信息素将身上的人包围,妄图用专属于alpha的威压震慑身上的人。
可惜在他身上肆意妄为的人,是个不会被信息素影响,不会被威压震慑的beta。
李秋词的身体素质极好,几乎可以和alpha相媲美,力量和速度都不比他们差,穿衣纤瘦,脱了衣服倒挺有力量。
完全不受alpha的影响,反倒是许嘉羿,落了下风。
许嘉弈委屈。
他只是念叨了几句,就被李秋词这样粗暴对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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