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许嘉羿闻到了李秋词身上的气味。
没有信息素的beta,身上只有沐浴露的清香。
许嘉羿恍惚地听见许唯臣在跟医生打电话,听见楼上有人的脚步声,而这一切,只让他想要逃离。
他摇了摇头,揩掉脸上的汗水,抓起玄关处放着的针剂,直接扎进腺体,将药水推进去,保持了短暂地清醒。
许嘉羿跌跌撞撞地打开自动驾驶,设定了李秋词的地址。
许唯臣打完电话,一转身,只剩阮清,正捡起掉落在地的毛毯。
空空荡荡。
早已没有许嘉羿的人影。
“嘉嘉呢?!”
许唯臣丢下手机,将一楼的房间看了个遍,哪里还有许嘉羿。
阮清只是抱着毛毯,无措地站在沙发边上,双眼清澈地看着许唯臣,“怎么了吗?”
“……嘉嘉发烧了。”
“嗯!那需要打针吃药呢。”
“……”
许唯臣看着母亲“天真”的笑,只觉得一阵烦闷,“是……得打针吃药。”
“嘉嘉开车出去了。”
许震从楼上下来,搂住阮清的肩膀,而阮清抬起脸,看着丈夫,依旧只是笑而已。
许唯臣平静地看着这怪异的一幕,移开视线,“我出去把他找回来。”
“不必,他设定了自动驾驶,去李秋词家里,不会出事。”
“……爸!”
许唯臣无可救药地看着许震,“就是因为去的是李秋词家里,我才更应该把他带回家!”
“嘉嘉和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着什么急?”
许唯臣扶着沙发背,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许震如此放松警惕,不欲与他多说,直接转身离开。
“咔嚓。”
许唯臣推门就走,留下阮清和许震站在客厅里,偌大的家里又变得冷冷清清。
许震牵着妻子的手,阮清对他笑得温婉,许震抚过她的脸,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叮——”
“哐——”
“叮——”
“哐——”
李秋词已经睡熟,深夜里,这样奇怪的动静非常可疑,嘟嘟当即爬了起来,想要叫,却被李秋词捂住了嘴巴。
“嘘,会扰民。”
“呜……”
嘟嘟跟在李秋词脚边,李秋词拿了根棍子,光着脚走到门口,一看门口的监控。
顿时无奈。
他开了门,将棍子竖在门后。
确实是傻了,这处房区的安保等级很高,一般人进不来。
而许嘉羿作为许氏集团的太子爷,自然是进得来的。
许嘉羿迷迷糊糊地往前一栽,李秋词接住了他。
动作意外地熟练。
许嘉羿环住他的脖子,“秋词……”
“嗯,你发烧了。”
李秋词反手勾住许嘉羿的肩膀,他的身高在beta里已经很傲人,但依旧比alpha矮一点,被许嘉羿压得腰板一弯。
“秋词……不要背,要抱……”
许嘉羿一动,李秋词就有点招架不住,任由对方耍赖皮一样软倒在地。
嘟嘟瞧见了陌生人,没有往常那样夹着尾巴防备,反而凑到了许嘉羿的手边,亲昵地摇着尾巴,舔许嘉羿的鼻子。
“你也对漂亮的人有偏爱吗?”
李秋词难得弯了弯眼角,而后单膝跪地,手臂绕过许嘉羿的腿弯,许嘉羿自觉地抱住他的肩膀。
这一次,李秋词很成功地把许嘉羿抱了起来。
他努力做到步伐稳健,带着许嘉羿来到床边,将他放下。
“李秋词……我好热。”
许嘉羿烧得糊里糊涂,李秋词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是怎样来到他家的。
“我去给你拿药。”
“我不要吃药……”
许嘉羿固执地拉着李秋词不放手,“你陪陪我。”
“我又不会治病。”
李秋词没什么情趣,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唯物主义使者撇开了许嘉羿的手。
他转身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许嘉羿,虚抬着被抛弃的手,水润的双眼淌下一滴热泪。
“李秋词!”
他孤注一掷般地喊了一声,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吓到了李秋词。
他转身,却被从床上扑来的alpha掀翻在地。
头在许嘉羿的手掌心里磕了一下。
一点也不疼。
“李秋词!不许走!”
许嘉羿双眼都烧红,明显失去理智,两人倒在地上,李秋词被他单方面压制,动弹不得。
他叹息一声,摸摸许嘉羿的脑袋:“执行官,你扰民了。”
猜猜许家人是好的还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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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听睡前故事
许嘉羿咬着他的腺体,不急着往里面注入信息素,只是叼玩具一样,用尖牙研磨。
李秋词侧着头,看见嘟嘟很熟练地把脑袋埋进了窝里,只露出一颗软润的屁股墩子。
啊?谁教它的这一招?
“李秋词……为什么不看我?你在看谁?为什么不看我……不看看我……我哪里不好吗?”
“我不好吗?怎么可能不好……”
“为什么不看我呢……”
“为什么对我冷言冷语……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好讨人厌啊……李秋词……”
“我讨厌你……”
有人发着言辞模糊的疯。
李秋词咬着牙,忍受脖子被刺穿的恐惧和压迫。
我只是在看狗屁股而已……
罪不至此……
“啊——”
李秋词不过在心里反驳一句,就被许嘉羿扼住了腰,尖牙越发深入,信息素竟然格外滚烫,热泉贯穿他的血脉,洗涤他的精神。
连脑海里都回荡着清甜的西瓜香。
好像回到了童年。
回到了麦田。
回……
“为什么不能标记你……怎么才能把你拴在我身边……李秋词……”
许嘉羿咬了他许久,终于松懈了力量,脑袋一歪,窝在李秋词肩上,即将陷入沉睡。
“李秋词……”
“因为我是beta。”
“我讨厌你,无趣的beta……”
许嘉羿呓语般嘀咕着,失去意识。
李秋词叹息一声,将许嘉羿抱上床,“别躲了,露个屁股在外面。”
李秋词路过嘟嘟,顺手给了它屁股一下。
嘟嘟被他拍得一颤,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去找药。
床上的人说着胡话,什么都听不清。
李秋词冲好了药,没由来地走到了冰箱前,又奇怪地走开。
他要干什么来着?
当真是年纪大了,什么都不记得,转眼就忘。
李秋词没有当回事儿,端着药水,坐在床边,拍拍许嘉羿的脸,“执行官,吃药。”
“不吃……”
许嘉羿翻了个身,整张脸埋在枕头窝窝里。
仿佛沉入了一片名叫李秋词的海。
他安稳地沉溺,深入海底,停止呼吸。
“许嘉羿,喝药,别耍赖。”
许嘉羿猛然睁开眼睛,入目即是正在用注射器吸药水的李秋词。
脑子里懵懂又模糊的话语,声音像极了李秋词,但肯定不是眼前人说的。
李秋词见他睁眼,如释重负,“快喝,烧成傻子了。”
语调是那么熟悉,却是完全不同的话。
许嘉羿恍惚地看着李秋词,这张脸熟悉又陌生。
他难得没有耍无赖,没有娇生惯养地要人喂,坐起身,仰头一口闷。
连李秋词都觉得月亮打头顶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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