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宁作为一家之主,无以报答这位顶级豪门的未来掌权人,当初收到小福在世的信息,救赎了他与妻子,否则每夜都难以入寐,怕对不起失去多年的亲生骨肉。
他们都是感情中的过来人,知道有些东西是演不出来的,尤其是眼眸中透露的爱意,证明了戴司雲对他们家小福的感情不是假的。
傅永宁提出想借一步说话,正和妈妈接触的符忱,不太明白,却听戴司雲的语气如常:“别担心。”
“我陪叔叔聊聊天。”
符忱迟钝地点头,见温燕的眼泪掉得厉害,套房里有相隔的用餐区,说待会儿见面,自己先陪整个早上都没进食的妈妈吃点东西。
直到——
那扇门关上,以一家之主身份的傅永宁,温和地唤了声:“戴少爷。”
气氛算是彻头彻尾地变了味了。
戴司雲面上镇静,见过无数大场面,哪怕表露不出半分,却少有这般内心不安:“傅叔叔。”
“叫我小雲就好。”
傅永宁点点头,本不是话多的性子,这点和爱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可有些事情是没法避之不提的:“小雲。”
“有件事想亲口问你。”
“你知不知道……”
戴司雲的身形又拔高不少,比起傅永宁,本该在个子上占着优势,可他甘愿垂着头,难言的愧疚溢了出来。
“祝董的孙子找过叔叔阿姨,他亲口告诉二位的,大部分都是真的。”
“……?!”
傅永宁愕然失色,投来的眼神复杂难辨,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
可戴司雲又好到哪里去,请长辈落座,主动倒茶,不失半分礼节:“但有一点是假的,我父亲他们没想过要利用符忱,感情是我们俩之间的事。”
“我以后不会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傅永宁几乎坐不住,心慌地追问:“那为什么祝家的小孩会那么说呢?”
“小福应该也还不知道那些事情。”
“小雲,你是打算今天过后再坦白的,对吗?”
戴司雲扪心自问,回答或许显得可笑,但事实不正是如此:“是。”
“我想让他今天能开心一些。”
傅永宁愣了愣,明白背后的用意,无声地叹气,“有你这句话就放心了。”
“我和小福妈妈看得出来……”
“你对我们家孩子是真心实意的。”
戴司雲如释重负,可又很难当真如此,对于祝颖庭找到两位长辈,说不愤然也是假的,但得知消息再想要拦人已是为时过晚了。
在得知祝家小孩误解到了这个层面,甚至不计后果地做出越界举动,戴鸿年问了房间号,本想亲自过来,但还是尊重儿子的决定——
就让这孩子自己处理事情恐怕会好一些。
整座港城似是经历着暴雨浸泡,气氛安静而消沉,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傅永宁也卷入谜团。
戴司雲那么诚恳,提出两家长辈可以见面,陈年错事绝非出自两位父亲的卑劣手段。
“当年的施害者已经被遣送回国了。”
戴司雲望向禁闭的门,分明没淋雨,像有水雾流淌过眉间眼梢,“我知道弥补不了过去的错误。”
“但我——”
“真的没办法和他分开。”
傅永宁两手抵在唇鼻前,深深地吸气,内心的挣扎令他心脏发疼:“小雲。”
“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
“是你的父亲戴总一直瞒着你的非常重要的事。”
戴司雲哑然,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话,隐约感觉到状况将要处于失控的边缘。
“你的父亲不仅是相信你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傅永宁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恐怕也有想借我们的身份,告知你那件事的打算,再让你重新做决定。”
戴司雲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您说。”
“你的另一位父亲,齐总,是否常年患有腿疾,症状时轻时重?”
“……是。”
戴司雲微张着唇,脸上泛起涟漪,本该对话题的开启感到蹊跷,但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句话背后藏着他从未设想过的可能性。
两位alpha父亲的联姻,一方为另一方治病,让这段关系牢牢联结,再也无法分开。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爸爸的腿总会出问题,因此常年深居,不喜被人打扰,大概也有不想被外人看到行动不便的尴尬模样。
当下,戴司雲忽然猜想到了什么,瞳孔顿然骤缩,所有呼之欲出的话变得苍白,胸膛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难道……”
傅永宁的面色憔悴,沉声道:“那是无法彻底治好的腺体疾病带给另一方的并发症。”
“听说我们家小福最近频繁发烧。”
“抱歉,如果检查出发烧也是并发症的其中一种,我和小福妈妈恐怕没办法再支持你们继续交往下去了。”
第48章
符忱与亲生父母分开多年, 而这些年,他们错过了太多太多。
当年出生的抱错并非意外,一切的源头, 是因就职于港妇幼的张老师的妻子,在工作中心生歹念而酿成的大错。
他们得知傅氏夫妻将移民加拿大,想出了赚快钱的法子,利用医院工作的职位, 清楚小福是两个S级alpha诞下的孩子,有着强大基因的情况下,私下进行一系列的非法医疗研究。
他们因此发家致富, 移民到国外逍遥, 而分给符东临的那些钱,本以为足够补偿小福, 却没想到符东临死性不改, 染上赌博,害了本就可怜的孩子, 命运更是凄苦。
如今。
或许是病情初愈, 发生的一切像场美梦, 可即便是年幼时, 经历着太多痛苦, 符忱也不敢幻想会有这样的一天。
在全世界最好的男友的帮助下, 他能够和亲生父母重逢, 不仅如此, 远在温哥华的庄园中, 还有身体不便的奶奶也在等着与他团圆重聚。
这一天,符忱肉眼可见的幸福,陪爸爸妈妈吃饭, 买了送给奶奶的礼物,计划着春节前出发温哥华,以后的年夜饭不再是孤零零。
但在符忱的世界里,这样的幸福,他不想要戴司雲缺席任何一部分。
到了深夜。
将两位长辈送回酒店,他和戴司雲回了属于他们的家,从进门开始,就各种缠人要亲。
“谢谢你……”
符忱总是如此,情绪容易写在脸上,语气虔诚道,“还有戴叔叔和齐叔叔,他们私下都帮了忙,对吗。”
“我可不可以当面向他们道谢?”
戴司雲没说可不可以,解着衬衣纽扣,低头交换亲吻,漆黑的眼眸似深潭,流淌着不可示人的秘密:“很想去温哥华过春节?”
他明显忽略了符忱的问题,但后者全然没察觉,沉浸在幸福中,只点着头道:“……特别想。”
“好。”
戴司雲说他知道了,带着些许的疲倦,只让符忱先去洗澡,说累了一天,早点躺床休息会好一些。
“那你会陪我去吗?”
符忱迟来地想起那件事:“我差点忘了,爸爸今天和你聊了什么,跟我有关的吗?”
戴司雲微侧着身,像在犹豫着某个决定,嗓音低哑:“他们想带你回去检查身体。”
符忱怔了好久,追问道:“他们……”
“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
他也不是笨蛋,脑袋里设想无数种可能性,但戴司雲总是反应更快,俯下身,安慰似的亲了亲嘴角:“别想太多。”
符忱又追上来,下巴抵着肩膀,像纯良无害的黏人小狗:“我感觉你今天有点奇怪,是不是我的身体变得更不正常了?”
戴司雲哑然,小心翼翼地抵住额头,用几乎难以听到的声音说:“对不起。”
符忱隐隐变得不安,笨拙地抱紧他,非要让他收回这句话,问道:“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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