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司雲目前无法言说:“我要回伦敦过年。”
“没办法陪你。”
“抱歉。”
符忱丢了魂魄那般,总觉得不止是如此,试探道:“有现在没办法对我说的话吗。”
“有。”戴司雲并不想骗他,“现在说了会太早。”
“那……”
符忱尝试稳着情绪,声音逐渐低下去,“你希望我去温哥华吗?”
戴司雲没有犹豫地点头。
符忱的神情明显慌乱,追过来,像被抛弃在原处的可怜小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
戴司雲也难以自控状态,轻抚着脸,小声哄道,“怎么会不要你。”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符忱不清楚,却又隐约感知到,身体疾病是所有问题产生的根源,回想起陪伴父母逛港城,很多个不经意的时刻,傅永宁和温燕都很关心他的身体。
所有的行程都已确定,当时没有拒绝,如今的符忱握着手机,想要问出个究竟,哪怕自己晚些再飞温哥华也不成问题。
可戴司雲没让他这么做,夺过手机,还用着亲吻的法子,把符忱逼得求他还手机也没听进去,只耐心地哄道:“陪爸爸妈妈去吧。”
“我过完年会去找你。”
“好吗?”
符忱清楚戴司雲的家世背景,爷爷和外公都在伦敦,平时家教格外严格,本就不可能共同前往温哥华陪他过春节。
“……我知道了。”
符忱听他的话,但前提是不能有事瞒着不说,戴司雲顿了顿,承诺道,“送你到机场那天,我都会告诉你的。”
这已然是没有办法的决定,与傅永宁聊完,戴司雲得知真相,正是这么答应对方的,毕竟那是符忱的亲生父亲。
他自然也理解,所有的身体检查信息,并非在两位长辈的眼皮底下进行,他们害怕病情造假,想要亲自求证,也是情有可原。
正因他们爱符忱,所以想带亲生骨肉回温哥华体检,弄清楚腺体疾病是互相依赖,还是他单方面对符忱的索取,这些结果也同样是戴司雲愿意接受的。
不管如何,他会不顾一切地做到最好,接手家族企业,提升医疗水平,不会让自己想要保护的alpha少年受到伤害。
但……
他比谁都更希望,符忱得知真相后,仍旧选择爱他,他只是这么希望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
一眨眼就到了出发那天,港城国际机场,不仅是戴司雲来送,就连那位坐着轮椅的齐总也亲自过来,令傅永宁和温燕也惊惶不及。
但,傅家的身份也不算简单,讲究体面,社交的场面算得上迎刃有余。
只是符忱显得受宠若惊,跟齐明瑾聊天,手掌心捂出了热汗:“谢谢齐叔叔专程送我和爸妈一趟。”
“还有……”
“我是真的很喜欢司雲哥。”
当着人家爸妈的面,戴司雲有些脸热,上手替他整理领口,语气那么溺爱,还非得掩饰地拌嘴:“平时也没听到叫过几回哥。”
齐明瑾的脸上也浮现笑意,他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气场仍是不容置疑的强势:“小福。”
“祝你一切顺利。”
符忱笑着朝叔叔道谢,分开前,不顾及任何人目光,上前抱紧戴司雲,在耳边留下了句什么,而后松开,跟父母推着行李过安检,每隔几步还要回头挥手。
就好像——
他如果不赶紧迈出脚步,就压根不舍得离开,想要时时刻刻留在戴司雲的身边。
人来人往的机场,亲眼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戴司雲收回目光,推着轮椅,与爸爸往反方向离开。
忽然。
齐明瑾冷不丁地开口:“已经告诉那小孩了吗。”
戴司雲垂着眼,侧脸沐在光里,带着疲态,也显得格外冷峻:“设置了定时发送。”
“他出发前一秒就能看到了。”
几分钟后,飞往温哥华的航班,头等舱里,始终刷新手机的符忱,略显焦急,还以为是信号出现了问题。
但这趟国际航班上,可以连接WIFI上网,哪怕是起飞也能收到消息的。
在符忱敲下几行字,想问戴司雲为什么还没告诉他时,那封定时发送的邮件,准确无误地弹了出来。
符忱先是懵然,坐在靠窗位置,手指戳开,映在文字滚动的屏幕上,那张帅脸逐渐失去控制力,眉心紧锁,眼皮不住地跳,就连呼吸也混乱不堪。
终于——
飞机正在起飞,角落传来了不小的动静,看着礼貌谦逊的少年alpha,不知为何红着双眼,像受到不小的刺激,恳请工作人员放他下飞机。
这处的动乱引来旁观者好奇,更有人举着手机拍摄,而身在局中的两位至亲,不曾想过失而复得的孩子,在得知真相时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们后悔也无济于事,尤其是傅永宁,看着妻子为符忱擦眼泪,自甘愧疚地道歉:“小福。”
“对不起。”
“全都是爸爸的不好。”
他怕符忱不愿意出发,让戴司雲等到今天再坦白,一切都是他的过错,忽略了孩子的想法,可进入起飞流程的航机已没有回头路了。
符忱眼眶通红,不停地深呼吸,身体也在剧烈颤抖,一句句地重复着:“我想见他。”
“他从来都没想过利用我。”
“他对我特别好……”
他分明在见面那天,就已经告诉爸爸妈妈了,戴司雲对他特别好,可他们为什么会不相信自己呢?
符忱联系不上戴司雲,对方或许是在开车,无法看消息。
而他抖着手,不小心点开已屏蔽的好友信息,这才发现是祝颖庭发来的,也都被他延时至今才查收到的无数条消息。
Zoety:【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你喜欢开赛车,无拘无束,对omega们都很好,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后,你变得这么黏着以前很讨厌的alpha了?】
Zoety:【我不认为你是真的喜欢他,无非是腺体的疾病在影响你,让你越来越依赖他的信息素,就像他们家为了治病,婚约说退就退,至于同意你们恋爱,又怎么可能不是利用你?】
Zoety:【你清醒一些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见不得戴司雲和他的两个父亲骗你利用你,哪怕他们家会对我出手也无所谓。】
Zoety:【关于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早已过去了,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不想你被瞒在鼓里,希望你不要怪我。】
……
每一句话都令人生理性不适,符忱走进机舱洗手间,跌跌撞撞,扶着洗手池的边缘,不停地干呕。
有人想递进来矿泉水,被他关门,挡在外边,眼泪和鼻涕流得面目全非,那么帅的脸蛋像被水泡过一遍。
咚。
手机从口袋掉落地面,摔破了个角,他没有力气,蹲下去,颤着手捧起来,眼泪啪嗒地砸在屏幕上。
“对不起……”
这明明是戴司雲送给他的礼物,他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没有保护好它,让它也受到了伤害。
好对不起你……
符忱整个人跌跪在地上,捧着手机哭得不成样子,然而,手机屏幕不合时宜得亮了起来,让他看到更恶心的话——
【他如果没有生病是不会喜欢你的。】
被这句话刺得心脏绞痛,符忱艰难地爬起来,抬手擦掉眼泪,做出某个决定,压不住气愤地回复消息。
小财福:【他喜欢我。】
小财福:【我会帮他治好病的。】
小财福:【还有,我要删掉你了,我真的很生气。】
第49章
符忱与双亲离开港城之后。
隔日, 戴司雲陪同行动不便的爸爸回了伦敦,没过几天,父亲也同样抵达, 照常经历着每年春节的一家三口团聚。
直到如今。
戴司雲恍然醒悟,往年以为两个alpha爸爸是在逢场作戏,现在看来,更像是他俩有了春节的借口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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