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为你(14)
傅斯恬站在程佳珞的角度,表示理解:“气可能消得快,但讨厌我的情绪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过去的。要给她时间。”
“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啊。”张潞潞无奈,“说起来这事也不全怪你啊。本来投票就是爱选谁选谁,谁规定了就一定要投她啊。”
傅斯恬知道是这个理。但她想,现实是程佳珞感觉被伤害了,那应该就是她对不起程佳珞了吧,毕竟伤害是她施加的。
“况且,她比时懿少了三票,就算加上你一票,她也一样是输给时懿的。”
傅斯恬摇头:“虽然结果是这样的啦,但对佳珞来说,感觉上是不一样的吧。”
“那也没办法呀,这就是事实嘛。”张潞潞说着,思绪开始发散:“说真的,时懿挺厉害的嘛,我们本来都以为珞珞稳稳的了。诶,你是不是和时懿关系挺好的?”
张潞潞一脸八卦:“你给我透露透露呀,时懿是不是和高一培有点什么呀?”
傅斯恬错愕,胸口一下闷得难受,下意识追问道:“什么?”
“我听别的宿舍女生说,我们班男生有一个单独的男生游戏群,竞选的时候,高一培在群里面公开放话,说要是时懿当选了,他请他们吃饭。没点什么,高一培干嘛这么卖力呀?这是追到了还是没追到呀?”说着,张潞潞还暧昧地用肩膀撞了一下傅斯恬,“哎,我发现人的第一印象真的会骗人。时懿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私底下和男生相处很有一套嘛。这才多久,就让我们高大班长情根深种、死心踏地的了。”
傅斯恬心底涌起躁气,深呼吸压下,刚想开口阻止张潞潞的人云亦云,就听见张潞潞惊慌地低骂:“我靠……”
傅斯恬顺着她的视线抬头,这才发现原来她们已经走到了13楼了。隔着半个楼层的楼梯,时懿单手抱着文件夹,倚靠在窗台旁,侧着头静静地俯视着她们。
不知道听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她视线落在傅斯恬身上两秒,一语不发,转身向走廊门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时懿:你让别人欺负了?
小白兔点头。
时懿皱眉:不可以,以后只有我才能欺负你,记住了吗?
傅小兔叽似懂非懂,逐渐变粉:可是……我只想咬你呀
评论里小可爱们暴躁了起来,一只炸毛兔,两只炸毛兔,好多只兔兔,rua一下,顺毛~
第11章
傅斯恬一阵心慌,下意识地想要挽留:“时懿!”
时懿脚步似有微顿,但到底没有真的停下。
傅斯恬看着空荡荡的楼梯门,失魂落魄。时懿一定是生气了,她是最不喜欢背后传人是非的人,更何况,这次的主角还是她自己。
明明自己也是最讨厌这种乱嚼舌根的人,可不经意间,自己却也做了这种人。
“你叫她干嘛呀?”张潞潞心有余悸,“她这什么反应呀,到底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话?”
傅斯恬抬起脚步往上走,声音有点低:“潞潞,不管她有没有听到,下次这种没有根据的猜测就不要往外说了。”
“我没有往外说,我只是好奇问问你嘛。”张潞潞不是很放在心上的样子,“况且,没事啦,她听到就听到啦,我们也没讲她什么不好的啊。”
傅斯恬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她,“我也不要讲,传到你,到你为止就好了。”
“先不说高一培的是不是真的有做这件事、时懿知不知情。时懿厉害的、值得大家谈论的,应该是她演讲时大家都能感受得到的优秀,这和高一培喜不喜欢她,帮不帮她拉票都没关系的。你刚刚那样的结论,对她本身就是一种不尊重。”
她其实也没有很严厉,但这样明显的不高兴出现在她脸上,张潞潞还是有些被吓到了。她愣了愣,也收敛了些笑意:“我知道了,我又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我们就只是私底下地聊一下而已,谁知道会刚好被听到。”
有些委屈,张潞潞埋头爬楼梯,小声嘟囔:“怎么突然就上纲上线了。”
傅斯恬看张潞潞不乐意,知道自己语气可能有些重了。她平复心绪,缓和了声音道歉:“不好意思,我有点着急。我也有错,我刚也不应该追问的。”
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张潞潞得了台阶,顺势下了,闷声道:“好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事了。哎,等会儿洗澡你要先洗吗?”
“我都可以,你想先就先,不想就我先。”傅斯恬一向不和她争。
“好咯,那我排你后面,我要先听听我的宝贝的歌了。”张潞潞晃晃手中的快递,想到她崽崽,她瞬间又雨过天晴了。
可张潞潞过得去,傅斯恬过不去。一晚上,她都魂不守舍的。虽然时懿的态度让她确信高一培没有那份幸运,但一想到时懿刚刚那冷冰冰的眼神,她胸口就闷得像被一块巨石压着。
她打开QQ,戳进和时懿的对话框,出神地看了许久,还是决定当面和时懿解释。隔着屏幕,看不到时懿的脸色,就算时懿真的给她发来了“没关系,不要放在心上”,她也未必就能真的安心了。
她换下洗澡后穿的睡衣,换上了整齐的衣物,因为过于忐忑,甚至在犹豫间,连鞋子都穿上了。
九点多了,没有时间再拖了。傅斯恬一咬牙,在舍友宋楚原和周娜奇怪的眼神中走出了宿舍,来到了1315宿舍门口。
深呼吸,抬手,敲门,她怀疑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整个走廊的人都听得见。
不过几秒,门就由内打开了。
门内探出一张好看的脸,来应门的是时懿。
“找谁?”时懿脸上没什么表情。
傅斯恬手足无措了起来,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袋上逆流,耳朵烫到像要烧起来了。“找你。”她听见自己怯怯的声音。
“有事?”时懿手扣在门上,没有要把门拉大的意思,更没有要请她进去的意思。
虽然还是一贯的言简意赅,但比起前几天给她月饼时的态度,傅斯恬明显能察觉到时懿这次的冷淡。
“时懿……”傅斯恬越发紧张,她攥着衣角,艰难地组织出话语:“刚刚在楼梯间的事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应该第一时间阻止的。”
时懿静静地注视着她。
傅斯恬耳朵红得要滴出血了,但还是不舍得逃避,指甲连着衣服,在手心扎出痕迹,“你和高一培什么关系,对这次竞选都没有影响的。我相信大家选你,都只是因为你自己。”
说完她实在受不了时懿这样冷淡的目光,垂下了脑袋。
时懿在她沉默两秒后才开口:“嗯,我知道了。不用在意。”
傅斯恬惊喜地抬头,触及的却是时懿依旧没有波澜的眼眸。
“还有事吗?”时懿问。
傅斯恬听出了催促。她张皇地又低下了头,一边回着“没事了”,一边快速地转过了身往回走。
身后的门是不是迫不及待地就关上了,她已经无暇,也不敢细听了。
原来直接看到时懿的脸色,分辨出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不会让自己更安心,只会让自己更难过。她的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那句不必在意,大概只是给不合好友资质的普通同学的最后礼貌而已。
傅斯恬眼眶涩涩的,路过1317宿舍的门口也没有停下,继续往前几步,拐进了楼梯间。
楼梯间开着窗,却吹不进一丝凉爽的风。闷热到快窒息的感觉。她脑海中反复浮现刚刚时懿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像拿着一把钝刀,反复地折磨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放过了自己。
算了,其实刚刚好。本来就也不算朋友,本来就也不该再想当朋友,本来这几次的“亲近互动”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笑了一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宿舍,洗脚,洗脸,换衣服,上床睡觉。
谁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有兔子发现,连续两天,它脸上的毛总是在半夜湿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