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芝决定插手。
司栖佟已经换了身浅紫宫裙,她款款而归,神色无虞,不再像上午那般跟她吵的面色交加。
“小凤凰。”
司栖佟停步在她前,先前赌气般情绪,仿佛在她身上消散。
她说:“兰芝,我想过了,早上是我不懂事,我的手段确实过于儿戏。”
“何必如此自贬,缉拿是对的,只不过你无需亲身犯险。”谢兰芝松口气,即便如此她还是感到小凤凰有一点变化。
她左看看右看看,司栖佟大大方方,任由她打量。周身气息似在诉说我就是货真价实的小凤凰。
谢兰芝没有继续追究,而是提醒她:“我最近有很多事要做,你就待在宫里差谴别人来替你办事。”
“章句他的情报一直很准,你可以信他。”
“章句...?”司栖佟突然打断,她露出有点难言启齿的表情。
谢兰芝眼神一眯,探究连转:“有什么问题吗?”
司栖佟道:“他受伤了,恐怕暂时不能替我办事,所以我放他半个月的假。”
章句受伤了?难道是刚刚受伤的?
既然人都被小凤凰打发出去养伤,她就不必费功夫查章句怎么受的伤,等他恢复,再说吧。
“慎刑司我记得还有一个可用的人。”
她话刚出口。
司栖佟便道:“兰芝说的是毒、师。”
谢兰芝点点头:“他的本事也不错,你可以调用他。”
“真巧,章句也是如此推举他代替主管慎刑司。”语气漫不经心,并不是很在意是谁为她效力。
既然有人代主慎刑司,谢兰芝的注意力再没有放在章句身上。
她接到谢军发来的情报,是大本营出事了。
哪怕她下好防疫令还是出了事。
时疫可大可小,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会在人群中交叉传染,造成谢军大规模伤病。
“小凤凰,我马上要回军营一趟,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谢兰芝匆匆回殿内将遏白佩在腰间,她便要走。
司栖佟拦在她跟前,替她整理下身上的盔甲,而后踮起脚尖,她薄唇在她唇瓣上啄一口后,依依不舍道:“早点回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话毕也不管谢兰芝满脸错愕,她主动让出条道,后头的谢军又适时出现在殿前,将谢兰芝拉回神,她留恋她一眼便离去。
司栖佟走到剑架,她将遏世取下来,一双玉手盖着干净的绒布,轻轻给遏世擦拭。
她叫来小秀:“元帅今天有没有问过我?”
小秀道:“方才元帅还在关心您,殿下,元帅真的很在意您。”
司栖佟面色一缓,她红唇舔了舔,回味起自己主动后,某人错愕的态度。
果真还是不懂她的诱惑。兰芝在这方面意外的空白。
早上,她也不该跟她赌气。因为越赌气,越显得她没长大。
难怪兰芝总不将她当个...成熟的姑娘。
不能只怪她。
那要成为一个如水蜜桃般娇嫩汁水的妙人,她定是做不到只在后院,做她的女人。那前朝呢?
她说:“兰芝一直很在意我,这个世上她只关心我。”
小秀疑惑点点头。主子今天有点奇怪,语气好像变得更执着?不过这是人之常情的事,她要是找到始终如一待她的夫君,她自然也是天天想着他念着他的。
谢兰芝回到大本营,看着空出来的一座主营,还有谢广带头系着面巾,拿着碗排在炊兵的热锅前盛药汤。
她一来,谢广便端一碗给她:“元帅这是军医开出的预防药,您也喝一碗吧。”
谢兰芝推开碗,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有的士兵还在咳嗽,其他人也有大咳小咳,有类似症状的人还不少。
她问谢广:“我不是让你将有症状的人挑出来,隔离。”
谢广顿时拉下脸:“末将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可谁成想第二天就有几千人染上咳嗽,隔离的营地变得不够用。我们只能让症状重的住进去。”
“不过您放心,您的防疫令避免将士们感染时疫,军医也说暂时能用药物压制,不会很严重。”
谢兰芝顿时皱眉道:“本帅先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又感染那么多人?”
谢广非常奇怪,他都按元帅的命令再三监督,他自己都好几天没回京了,可是还是无法避免感染。
“清查!将所有人的言行举止都查一遍。”谢兰芝十分重视,她不是大夫,时疫就是她的薄弱处,如果发生了,那她很可能束手无策。
这不是在打仗,还能想出战术应对。
这是时疫。
谢广心想这么多人,能查过来?他只好由下转达命令,高层将领纷纷又发放下普通将领,普通将领到士兵。一层层下去,查到晚上都快用晚饭。
终于查出点蛛丝马迹。
那就是谢兰芝在下防疫令的当天,还有个士兵敢溜去春楼厮混,于是将外病带回军营。
时疫又有七天的潜伏期,可现在才三天就出现小部分感染。足以证明小兵带回的病毒更严重。
主帐篷,谢兰芝坐在帅位上,她沉着脸对着两边坐着的将领。
两边将领感受到元帅今天的杀气,连小动作都不敢有。
谢广抱拳起身:“元帅,这小兵当天查时还没有出现症状,今天已经烧得起不了身。”
谢兰芝道:“不必再浪费药草治理扯后腿的人,将当天同出过的士兵,无论有没感染一并揪出来当众砍首,以儆效尤。”
当众砍首。铁令如山。
谢广命人去抓,偌大的军营瞬间抓出一百人。
足足一百人,有三十个人全感染发热躺在隔离营里,三十人直接被处理掉,剩下七十人拉到校场,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刀刀砍了。
其中还有位将领,据说还是某位宗老的小儿子。连父亲的名字还没来得及报就被砍了。
帅令一下,百个人头悬在校场,让军营内上下震撼无比,那一百人多多少少是熟面孔,昨天还跟他们吃饭有说有笑,可转眼就人头落地。
军营内部再不敢当防疫只是普通的命令,而是生死攸关的重令。
摘星楼里里外外打扫某处庭院的血迹。
鲁晴抱着女儿瑟瑟发抖,她差点就脑袋开花,和女儿阴阳相隔。
地上的杀手尸体被慎刑司的人拖下去,石板还有一道人行拖痕,皆是血迹,让人看着发悚。
芊芊拍着小手安抚鲁晴:“娘不要怕,没事啦。”
慎刑司替换的头领,章飞乐手绢捂着口鼻,他一双天生阴翳的圆眼,看着女人害怕的跟只小鹿一样,非但没有起怜悯之心。
他还兴奋道:“鲁夫人的脑花想必...会和常人的不同,有机会还真想见识见识。”
鲁晴:“......”
芊芊顿时瞪着章飞乐,这个哥哥浑身上下都很阴暗。
鲁晴突然胃里翻腾,她勉强忍住呕吐,质疑他:“谢元帅抓起来的杀手,怎么会在慎刑司出逃,你们这不是失职吗?”
“失职的是我大哥。”章飞乐蹲下身,还盯着她的脑袋,想象着如何开花。
鲁晴就头皮发麻抱着女儿远离他。
比起章句,此人似乎更心狠手辣,她想起杀手逃出牢狱后,并没顾着自己逃,还想着杀她,她就一阵后怕。
“最好把你藏着的秘密都说出来。否则...。”章飞乐起身,他隔着帕子的声音有些阴沉:“殿下的耐心,就要不够了。”
否则也不会提前用他。
用他取代大哥,也用他作为刀子毫不犹豫捅向慎刑司。
鲁晴还紧闭着嘴。
章飞乐行事并不像章句事事要禀报,这次他擅作主张命令牢吏:“将女人和孩子分开,女的就用鞭刑,让孩子在旁边看着。”
“看着自己的母亲如何开花。”
此话一出,鲁晴顿时惊恐开口:“我说!”
殿下怎么会重用这种疯子!
章飞乐道:“果然还是大哥太心软了。慎刑司在我手上,可不会费多长时间得到有价值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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