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起眼,甚至连司磊都懒得关注前一晋的旧臣落为粮商。谢氏堤防这个粮商有一阵子,但这个粮商每次只要一千斤粮食,还得讨价还价,是威都不少粮栈最头疼的客人,甚至有的粮栈还将其拉入黑名单。
此人便叫司马明计。是司栖佟最小的表哥,今年二十岁。所以谢氏盯了半年,见司马明计又抠又穷,便不怎么关注,但还是派人在盯着。
校尉道:“是,卢平公司茂功的哥哥,小宁侯爷。”
“卢平公?这么说来和元帅一起出行的永宁公主司彩凤就是他妹妹。”马洪突然想起这么一号人物。
南北域同盟之前,耶律太子李黎早就定下永宁公主为妻,作两国联姻。
如今谢兰芝亲自带着永宁公主司彩凤上北域,即便是老部汗北洛都得承认这是国亲,并且派送大量宝石和羊马作为随礼。
马洪道:“都去砍树搭桥,本将军在训练时不是教过你们!?”
“是!”银甲晋兵们纷纷上山。
桥搭好后,马洪带了一份地图特地绕着走,他想南门的谢军是希望他们绕着走,他们就绕着走。吃点苦头算什么,只要他到达南河地小镇。
马洪一路上特别坎坷,还遇到巨坑,设障碍的谢军都想让他被砸伤,最好落个残疾。
夜晚,马洪勉强带着九千人到南河地小镇,途中还有一百人被砸伤。
马洪忍不了这口气,他当晚就带一百人去南天门的军营,直接在厨房里放了一把火。
军营的厨房却炸开花!引得整个军营的谢军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出帐篷,但马洪也因此悄悄溜走,再将厨房爆炸一事私信告诉司栖佟。马洪也是懵的,他只是想报复一下没想到会撞见南门谢军的秘密。
次日,西卫文副使谢梅乡亲自带一千人来调查南门军营,查获了一百五十斤的火子药。
谢梅乡查到火子药居然藏在厨房,难怪族内一直派人来搜查都没查到,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没料到有人敢在厨房藏那么危险的东西。
南门的谢军也没想到,已经用水缸隔起来防爆的火子药,居然被昨晚一把火给点燃了。他们平常煮饭都是派专人看守。根本不敢松懈,谁能想马洪那帮子胆子那么大,竟然敢放火。
如今马洪放火事件非但没有被司栖佟和谢氏责怪,反而是功臣。
南门的谢军头领,谢庆和其子三人通通被谢氏所抓,中间的被司栖佟的西卫所抓,一夜间南门将领换了人坐。底下的小兵小将也是开始分调各处谢军驻守,将其打散,再也没有一股凝成的力量。
谢兰芝曾经没有铲除他们,正是因为七万军择她为主,所以她退让三分,只要他们老实本分该有的地位还是有。谢兰芝做到了赏罚分明。如今南门谢庆自己作死,就不怪谢兰芝赶尽杀绝。何况发现的人是谢氏主母。并非她。
司栖佟将南门底层的谢兵做了一份详细的调查,这群人没有领头,只要控制好,再宣传一下思想,基本都能改造过来。
只有世袭的军户才会那么顽固。
当晚,也是谢兰芝离开的第一晚。
兰章宫的床榻变得空荡荡,再厚的棉被似乎也盖不暖。没有那人在身边陪自己,司栖佟她的心很冷。
半夜三更,她披着一件金色凤袍站在宫门,抬头望着最亮的那颗星星。回忆着两人甜蜜的吻。
章长乐适时从屋顶跳下来,小声道:“主子,南门仍有负隅顽抗者七十二人,皆是百户以上。更有甚者是军中人才,您看...”
司栖佟双眸凝望着天空,视线很快转移到皇宫,兰章宫的高地可以俯瞰整个前门的建筑,最远可以看到民间的街道。黑漆漆一片,而旁边却一片彩灯笼罩,宛如不夜城,京郊与京区果然天差地别,就跟身份上的云泥之别。
兰芝说过在现代贫富虽然也大,但基本生活是国泰民安,民众偶尔还有小钱可以下馆子,一日三餐虽说不是很精致,但鸡鸭鱼肉基本样样有。
还有电都是人人用得起的东西。
京郊现在也不缺粮食,应该都有钱买点蜡烛点一点,早先她们成婚,京郊那一带全是百姓自发的亮灯。如今却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道:“京郊百姓的生活如何?用的起蜡烛吗?”
章长乐不解道:“据属下对那一带的了解,京郊不少商户租得本地户的房子,使得不少本地居民足以温饱,蜡烛肯定是用得起的。而且工部最近在发明一款燃油灯,马上就要投入使用,可想儿子,蜡烛比起来...就相对廉价多了。”
“也就是说那一带的百姓用得起蜡烛。”司栖佟语气瞬间冷若霜雪:“商户有钱也不会在乎一点蜡烛,但京郊为什么没有一盏灯笼?”
章长乐突然哑炮了。他总不能说谢氏天天搞宵禁,谁敢顶风作案,朝廷上的大人们屡次也弹劾过谢氏宵禁扰民。每到傍晚连蜡烛都不给用。说是为了安全。其实那一带谢军的巡逻是最方便的。只要把百姓限制住,他们在晚上似乎就能少遇到点麻烦一样。所以那一带的百姓日落就必须回,要是没及时回来,只能在外面等到天亮才能回去。
只要天黑了,人到家门口都不能回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司栖佟道:“那一带就派我们的人去守着,不可学谢氏失于宽仁”
章长乐道:“殿下,谢氏那七十二军户是否需要送到谢氏本部...。”
司栖佟淡淡道:“皆以处决。”
“本宫不留无用之人。”
话一转,她又道:“马洪一到小镇就立了功,你说本宫该怎么奖赏他们?”
章长乐对此人并未多高的评价,只觉得此人放荡不羁,不太好管束,但殿下却很欣赏他。还特地将训练晋军的任务交给他。
既然主子都问他只好道:“马靖将军曾在先皇执政时立过汗马功劳,将南下北域三部将击败过,同时也是先皇执政时期一笔可数的功绩。”
只是马靖死后,树倒猢狲散,儿子孙子是打仗好手,但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常常得罪京臣,等真正犯点错后京臣就抓住把柄将马洪等人革职放到小镇上守卫,结果人马洪直接撂担子不干了,带着一帮兄弟离开了天京。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
只有在世安候司栖年挥霍千金时,触怒了他那蛮牛的脾气,才露过次脸被司栖佟选中。
对司栖佟来说,性格暂时不重要,她只需要能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人才。
“如果您真要奖赏,这个节骨眼无非是将他推到风头浪尖。让谢氏早早注意到他。”章长乐认为马洪炸南门谢军厨房一事同样属实,难保不会让谢军抓住机会收拾他。
司栖佟却一笑了之:“怕什么,编个由头嘉奖他。他一旦得意起来,说不定连谢军都不怕。”
“殿下?”章长乐十分吃惊道:“你是故意的?为何?”
司栖佟道:“本宫眼下需要的不是什么雄才大略之人,而是敢于与谢氏斗争,丝毫不怯的将士。不是那些只会巴结谢氏的附庸。”
如今在天京显得铁骨铮铮不畏强势的将领太少,容易将怂怂一窝。
而她现在需要的人才可以训练出一支不输于谢氏的军队。
很快南河地小镇,马洪等来的非但不是处罚,反而是奖赏。
“原九晋将军,现新天京南河地守将马洪,检举谢氏内贼有功,故奖赏黄金一千两,粮食五千石,白丝布匹三十,另外再记忠心事主一功于军簿。”
“臣接旨,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马洪十分激动,他还以为自己炸厨房闯了祸,谁知道捅了一个贼窝,反倒在殿下面前争了次脸。
他这运气真是好!
章长乐将旨卷收好交给马洪,身后一排人将奖赏用板车通通推进小镇。
马洪想着黄金和布匹又不能吃,他们这里吃喝穿度都得靠天京和威都,所以还不如换点实物。
他赶紧跟章长乐商量说:“章指挥使,能不能将黄金都换成粮食,或者站桩,兵器之类的?”
章长乐特地瞧了他眼,果真是实诚,想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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