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受阿其那的影响,所以她时不时会下意识去臆测艾敏的那位作者朋友。
她继续提起刚刚的事:“阿波奇的铁骑是不是跟我们猜到那样,只有等三天后,他们到了才知道。”
司栖佟道:“马洪会盯着,你不必担心。”
两人其实心里早有底。
谢尚光听说自己被元帅打发回天京,他刚开始还有些愁眉苦脸,直到他们在树下交接燧发枪时,他一碰,别人一碰,树上就掉个蜜蜂窝,直把他们蛰成鱼泡眼,大肿脸。
这下子不仅仅谢尚光连其他谢兵都开始对这把燧发枪避之不及。
只觉得这把枪受过诅咒。
最后燧发枪还是新晋军送回去的。
新晋军觉得这帮谢兵最近总是神经兮兮,巡山掉坑,下山掉坑,从上山滚下来,硬带着一帮人滚到山脚。
简直是倒霉到姥姥家。姥姥家都不开门。
奇怪的是燧发枪到新晋军手里就仿佛一把普通的铁器,被送进县衙。
谢尚光带着谢兵跟鲁晴母女坐船回去。鲁晴母女自觉避开谢尚光,坐另一条船。结果谢氏那条船触礁,破个洞,直接少条船,得等新船接他们。
谢尚光等人就留在一座山岛上,晚上遭遇狼群围攻,差点出现伤亡。
这时谢尚光终于惊恐证实了元帅的霉运范围波及了多少人。该不会谢氏多多少少都沾了霉运吧!
事实上,谢尚光猜对了。
谢广好不容易病好,能吃饭,他就多吃了几碗,晚上又喝了一盆粥,结果磕到石子,掉了颗门牙。
谢峡更倒霉,他本来想回威都,结果船被小贼凿漏了,回府时遇到两个泼妇当街吵架,被泼了一身尿。
还有谢凤玲好不容易病好,刚出街,被一家妇人当做小三给拉去海允那告状。
谢凤玲好不容易洗清嫌疑出府,回到北门,北门塌了,将她和谢氏守卫压了一地。
谢翠翠和卢平公司茂功吵架。司茂功捡了金子。谢翠翠磕破嘴唇,司茂功又捡了块金子。
这让谢翠翠怀疑是未婚夫做的,司茂功有苦说不出,他未婚妻今年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倒霉?可他今年运气却特别好,一晋地不仅丰收,他还走哪哪捡金子,简直是财神爷护体,哪哪都有好运。
还有司伯公家今年添了对龙凤胎孙儿。
司栖年顺利找到郑国公贪污军饷,添置兵器的证据,郑国公的儿子郑义永安侯反水,协助司栖年一举将并州端了。
并州如今是司栖年和郑义暂管。
还有远在一番的司彩凤,这个月检出三个月身孕,耶律李黎整天围着她转,连北洛要他马上娶另一个平妻的事都推了。除谢氏似乎大家都在走好运。
就在谢广出门被府上牌匾砸破头时,南中原的百姓们终于相信,谢氏上下像是被诅咒一样总是有血光之灾,倒大霉。
除了上次水灾死了不少谢氏子弟,最近虽说倒霉,但起码没有性命之忧。就是倒霉令人发指。
谢氏为此还联名上书给谢兰芝。
谢兰芝得知族内上下都在倒霉,连三岁小孩子吃麦芽糖都能糊嘴,八十的老奶奶喝个粥都掉牙。
她顿时陷入一片阴影之中,蹲在墙边画圈圈,司栖佟在旁边从开始心疼,到现在的麻木。
这时华阴国煤矿那边终于有新消息。
安邑带复国军打算守在煤矿重地修的石堡内抗击阿波奇的一万铁骑,但是连阿波奇的铁骑都没见到。倒是一阵地动,周围震颤摇晃,煤矿频繁塌陷,连附近的山顶都因为震动滚落巨石。
这个地动只持续半柱香。
复国军探子带着身伤从前方一线赶来,似惊似大难不死的表情,探子哽咽喊道:“国主,天佑我华阴,天佑安邑国主!!!”
安邑扶着探子让他冷静点。
可探子岂能冷静,天大的喜事让探子无比激动宣布道:“国主,观峡谷受地动裂开,所有的铁骑顷刻间...都被山石淹没了!”
第148章 她攻陷华阴国
阿波奇一万铁骑命丧观峡谷震惊全天下。
复国军与华阴百姓纷纷叩拜上天, 认为他们受上天庇护注定要复国。
安邑再次证明自己国运当头。
司栖佟与谢兰芝同样证明自己的猜测。
果然阿其那会趋利避害。走之前还坑一波政敌,利用先知剧情杀死兄弟。
谢兰芝听说阿波奇连尸体都没找到,和其他铁骑被压成肉泥, 比一般战场还要惨烈。还要既然她倒霉, 阿其那肯定也差不多。
谢氏就是因为占了她的气运才会倒霉,那么占过阿其那气运的人指定也会倒霉。
不过那不是她要关心的事, 现在安邑得天所助, 民心所趋达到空前的响应。之前与北府签下的京华府,如果华阴国不认便会作废。
这个国家不是安邑一个人的,她即使承认京华府的独立地位,华阴国的士族们却不会答应。
试问好不容易赶走一个强敌自己可以当家做主,岂能还让另一个骑在脖子上对他们呼来喝去。
谢兰芝看着爱妻忙进忙出的身影,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觉得即使不用武力肯定也有别的办法。
安邑如今复国抢回大半地盘, 作为王后的阿紫自然要被迎接回华阴主宫。
阿紫回宫前, 她先去拜访司栖佟。
司栖佟在县衙临时设下欢送宴,亲自招待她, 还有华阴国派过来的使者。
阿紫接受了欢送宴, 最后将酒杯搁在桌上, 她提出个要求:“姐姐,我想见见姐夫。”
司栖佟眼眸微微闪烁,暗含一抹锐光, 自从她帝运初显,她的眉目如月, 气色冷艳, 黑眸却清澈透底令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道:“阿紫。”
阿紫目光复杂对着她, 她让华阴国使者下去, 使者犹豫会儿,转身走出县衙。
阿紫先朝司栖佟弯腰欠身:“这一拜,是感激姐姐对阿紫,对安邑的救命之恩。”
“姐姐。”阿紫转口之际,她的口吻逐渐严肃几分:“朝堂政事,我一个妇人并不擅通,但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对华阴士族来说我的母国是越国。并且在华阴有难时,越国却纵容鞍山借道返国,此举势必会被华阴士族抓住把柄。”
“安邑那边肯定是向着姐姐,我并不担心,但...。”
司栖佟适时打断她,她转身提起酒壶走到阿紫的桌边倒酒,涓涓水流声落杯,悠长又有序,直到盈满为止。
她重重放下酒壶,声线凌厉:“阿紫,本宫与你的姐妹情从不会变,与安邑的情分一样。”
“而主动权在你们手上。”
临末她送她出去:“回国吧。”
阿紫微微一愕,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她这番话用意,阿紫就被她送出县衙,之后是马洪带着一千人带着肩舆抬阿紫下山。
等阿紫离开京华府,马洪与华阴国的军队交接后,马洪折返回京华府。
华阴国使者立马与阿紫道:“启禀王后,臣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阿紫慢慢转头,她心下一沉,听着不想听见的话。
“王后,京华府是华阴国的国土,华阴的勇士们不仅要收复北府,同样割舍出去的京华府也要一并拿回来。”
此话一出,阿紫内心一阵慌乱,她双手紧紧攥紧帕子,几乎是下意识害怕说:“不,不行!”
华阴国使者闻言,内心顿时不屑,果然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妇道人家。还是越国人,对啊,一个越国人怎么理解华阴国失去故土的痛苦。说不定王后根本没有将华阴国当做国土。
果然王后的位置不该让这种女人坐着,也该换贤人来。
华阴国使者立即对王后阿紫的态度冷了。
阿紫此时此刻心惊肉跳,突然缓过神明白姐姐的意思。
“本宫与你的姐妹情从不会变,与安邑的情分一样。
“而主动权在你们手上。”
原来姐姐是这个意思,是否还有情分取决于她们,万一安邑毅然选择复国.....那她们就先在姐姐之间做出选择。
阿紫失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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