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蔓延,海风乱卷。
大海似要吞噬王国,王国又似要征战大海。
帷幕彻底合上,剧院的光暗下,仿佛听到了美人鱼和公主的泣歌。
这次彻底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反转了,严晴秋低头借着缓缓亮起的灯看手中的票根,图片上面的公主跪进深海里双手环住人鱼的脖子,人鱼坐在礁石上,她的眼睛在流泪,当时她还想这个时候来个回头吻就好了,刺激,气死海边的尸体,爽。
以公主的姿势随时可以掐死人鱼,人鱼也能紧紧地卷住公主将她拖进深海,两个人都能用自己的办法杀死对方。当然,她们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放过彼此。
是全员恶人啊,两边只是为了自己的权利在适当的时候暧昧,乃至奉献自己,越距却不越界。
挺惊艳的,直接把她的眼泪堵回去了。
上面的演员谢幕,底下的观众准备走了,严晴秋也准备走来着但是宋轻惹没有动,她就跟着等,剧场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再不走就剩下她们和傅晔了。三个人一场戏,在这里打起来挺没面子的。
傅晔一直坐在后面,很不死心,他就是要看清宋轻惹的目的,想知道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
终于,宋轻惹从椅子上起来了,她让严晴秋走在前面,严晴秋觉得她比自己危险,特地放慢步子,让她走在自己前面护着她。
谁前谁后这事没多做纠结,宋轻惹在前面带路,很快严晴秋发现不是出去的路。
宋轻惹说:“去见一下朋友。”
“哦。”
宋轻惹同她介绍,这里面有的演员身份还不低,现在大火的艺人会专门找剧院排练歌剧,这种剧最考验演员的表现力了。
她们到了后台,进去就有人和宋轻惹打招呼,“小惹,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彩排喊了你好几次,你都不来看看。”说话的是那个唱歌的人鱼。
人鱼坐在镜子前卸妆,演员生得很漂亮,很有童话的味儿,她摘假发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宋轻惹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她往前凑了点盯着镜子,不敢相信一般,问:“严晴秋?”
严晴秋在后面点点头,礼貌地说:“你好,刚刚你的演出很厉害,歌也很好听。”
“嗯。谢谢。”人鱼扭头看她,目光落在宋轻惹身上,方才生起的笑意渐渐散了,说:“花收到了,谢谢。”
“应该的,演出很成功,怎么没看到池皎?”
“去给粉丝们签名了,人家现在可是炽热的独唱。”任喻说着,两只耳环都摘了下来,说:“待会一起吃东西去不去?感谢你帮忙画的票宣,这场剧卖的还不错,我请客。”
“不用了,已经吃过了,就是回来打个招呼。”宋轻惹说完看向严晴秋说,给她做了个口型:走?
严晴秋回她个眼神:好。
宋轻惹微微笑说:“那我们先走了,下次有剧再推我。”
“哎……”任喻往脸上搓卸妆水,宋轻惹走得太快,她没留住人,沉默着把卸妆棉重重扔进垃圾桶。
严晴秋扭头看了过去,看到她镜子旁边有捧花,蓝色的鸢尾花搭配的淡紫色的月季和肉色的康乃馨,她眼神看到上面写的“宋”。
出去碰到演公主的演员,池皎跟任喻说了一样的话,邀请她们一块去吃饭,宋轻惹还是拒绝,站着和她说了会话,原本这场歌剧本来在告别那里就结束了,后面大家看到宋轻惹的画,大家又仔细研究了一番,加了后面的一幕戏,果然效果很不错,非常出彩。
聊得都是艺术,严晴秋不咋能听懂。
池皎笑着问严晴秋:“严小姐喜欢吗?”
严晴秋实话实说:“很喜欢你们后面的安排。”看她这么善聊,严晴秋多问了一句,“你们几个是好朋友?”
“嗯……差不多,因为一个圈子经常联系,她找我要票的时候我还惊讶呢,她以前不怎么看歌剧。”说着打趣的眼神看她,池皎看着她的头发,“没想到严小姐会来陪轻惹来看。啧,说起来你比我更像公主呢。”
严晴秋回了个笑,说完话她们从剧院里出来,宋轻惹看严晴秋,问:“枯燥吗?”
枯燥肯定是有点,她不怎么看歌剧,每次到唱歌部分很想快进,有点等不住,不太习惯这种艺术表达效果,“舞台效果很好,就算是不看歌剧的人也会被这种表达形式感染。尤其是人鱼和公主的关系,简直绝了……”严晴秋越说越兴奋,“我刚刚看到两个演员,我还在想公主要是把刀插进人鱼脖子里会怎么样。”
“你刚刚盯着人鱼看是在想这个?”
“不然?”严晴秋反问她,说:“我觉得……公主应该把人鱼杀了,去,征服大海。”
宋轻惹抿抿唇,她没说话,走了几步,听着她呼了口气,有点轻飘飘的尾音又有点重,能听出她很遗憾。可遗憾什么……说不清楚,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为什么人鱼和公主不能在一起呢?”宋轻惹语气温热,带着某种蛊惑,“也许她们是天生一对呢。”
严晴秋没说话,她觉得宋轻惹不懂自己。
歌剧听了两个半小时。
她们又在里面多待了二十多分钟,这会儿十点四十了,外面冷风起,凉意飕飕往上升。
“把外套穿上吧。”宋轻惹提醒她。
严晴秋把大衣穿上,两个人都是开车来的,回去大概要各开各的车。
“饿了没有,给你买吃的?”宋轻惹问。
严晴秋之前吃得很饱并不是很饿,前面有路边摊在卖热奶茶,严晴秋嗅着奶甜奶甜的,宋轻惹去买了两支,两个人在林道的枫树下面吃。
“贵得离谱……”严晴秋心里嘀咕,冰淇淋才三四块呢,这么小一个热奶宝居然要十几块,抢钱呢!
她抬头看看宋轻惹,宋轻惹捏着甜筒在咬脆皮卷,小口小口的吃,薄唇上沾了点点奶油,她伸舌舔掉,吃得仔细温柔,眸中带笑,那些风吹叶子的摩擦沙沙声都停止了。
贵不贵严晴秋其实没多大感觉,她就是不好意思,想说话。
但是看宋轻惹如景如画,用眼睛欣赏就行了,根本不用说话。
吃完东西,准备回家了,严晴秋从包里拿车钥匙,她刚走到车前,宋轻惹捏着自己的车钥匙,说:“秋秋,我的车好像坏了,我可以坐你的车吧。”
严晴秋大方地说:“上吧,你开车。”
她把车钥匙扔给宋轻惹,宋轻惹上驾驶位,严晴秋系着安全带,现在时间不早了,道上不拥挤基本没有遇到什么车流,到家用了半个小时。
“声音小点,别吵醒人。”
严晴秋压了一根手指在唇上轻声说。
“嗯。”
车子停在客厅前面的院子,并没有往车库里开。
严晴秋端着自己的水煎锅玩具,她蹑手蹑脚的上楼,到自己房前压着声音和宋轻惹说话。
宋轻惹表示自己知道,顺手帮她开门,“晚安。”
严晴秋是想着跟她说,明天家里问起来就说她们早回来了,可宋轻惹的话让她的耳朵想睡觉,人也跟着醉醺醺的。
···
俩人谨慎行事,到第二天才发现严复在外面开会,昨天晚上出差根本就没有回来。
早上顶着管家的注视吃完饭,严晴秋压力大的像压力锅,呼呼的冒着热气,出门去上班,管家还在后面问她:“小姐,今天晚上回来吗?”
严晴秋想说回来,但是她也不清楚宋轻惹会不会约自己出去玩,白天也搞不明白晚上会有什么安排,赶紧上了宋轻惹的车,让她把自己往公司送。
到公司,严晴秋缓了好久才缓过来,打开电脑在上面搜索“任喻”这个名字,屏幕弹出了不少的搜索结果。
对方是主修声乐的,一度进了国家剧院排练,还经常参加春节晚会,是个很优秀的人,她最喜欢的就是蓝色鸢尾花。
她看着看着,手撑着下颚,想到了那捧花,再看看自己花瓶里的向日葵,她再多加个名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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