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惹站在旁边,手再想用力的时候被推开了,严晴秋根本不看她,眼睛一直放在操场上。
“秋秋……是我哪里惹的你不开心了吗?”
严晴秋并没有说话,那边傅晔投了球,严晴秋拍起了巴掌,宋轻惹站在她旁边,露出只对她的笑意,她依旧眉眼弯弯,如今看着却那么陌生。
宋轻惹看着她,她固执的走过去,这次她用力握住她的手腕,而不是她的手,她对着她的视线。
“秋秋?”
秋秋望着她,眼中没有热情,一丝都没有了,以前是有小火苗的,她为了那一缕小火苗忍受了整整一年,她伸手去捏严晴秋的下颚,她想看清楚点,宋轻惹想靠近却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变态。”严晴秋说。
宋轻惹还是固执的去看她的眼睛,宋轻惹眼睛不觉湿漉漉的,“你眼睛里的……火苗呢?”
“你胡说什么,放开。”严晴秋推着她,不停地拍衣服,嫌弃她碰自己衣服,故意躲着她。
宋轻惹抓着她的衣服不放,她的嘴唇动了动,一句“秋秋”要出口时变成了“严晴秋”。
她们这边拉拉扯扯的僵持不下,那边打篮球的人都用看热闹的表情向了这边,傅晔用力拍了两下球。
旁边男生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宋轻惹不答应你了,原来是严晴秋对你有意思啊,啧啧,不过,我觉得还是宋轻惹漂亮些,听说她被那个很牛逼的大学录取了,就那个很牛的大学,叫什么来着呢……哎,想不起来,不过严晴秋真像个舔狗。”
傅晔抱着球走过去了,正好瞧见了严晴秋推搡宋轻惹,他呵斥了一声,“严晴秋,你干嘛呢,你俩平时不是很要好吗?”
严晴秋抿了抿唇,露出了个笑,“好吧,听你的。”
莫名的,她这笑容让傅晔直起鸡皮疙瘩,皱了皱眉说:“你哪根筋不对了?”
宋轻惹想拉着严晴秋走,被严晴秋甩开了,宋轻惹这次用了很大的劲儿,直接把她扯回去。
宋轻惹把她拽到了旁边的树林,以前她们常常在这里吃饭,宋轻惹很想和她好好谈一谈。
“你真的想听我说什么吗?”严晴秋咬着牙,抬头看向她。
“你不觉得自己像个恋l童l癖吗……先前我病着你的手就一直在我身上乱摸,真让我觉得恶心……”
宋轻惹第一次从严晴秋口中听到这句话,她很惊讶,明明以前她只是在按摩。
严晴秋反复的嘲讽她,薄唇变成了刀片,“经过这场病我想起来很多事儿,你对我也没有那么好,一直在享受我对你的好,现在,你离我远一点。”
苏星婕从树林那边跑了过来,颠颠地跑过来,她手中拿了帮忙买的零食,“秋宝,你要的东西……你们怎么了?”
苏星婕是第一次看到她们互相冷着脸,想说些什么,严晴秋对着她一声呵斥,“苏星婕。你要是帮她说一句话,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
严晴秋表情变得很冷漠,看她时更为冷漠,她说:“我当时只是考验你,没想到在你心中,还是学业比我重要,我觉得……你似乎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喜欢我,以后……”
她看着她,眼里流露的表情很认真,是真真切切的在恶心她,“你……离我远一点。”
宋轻惹被她的厌恶吓到了,“秋……”
“滚。”严晴秋拿着自己的包走了。
苏星婕唇张了又合上,她不明白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捏着零食袋,她看着宋轻惹,在严晴秋离开的时候,低着头追了过去。
宋轻惹手指掐的很紧,严晴秋脸颊上有了手指印,宋轻惹手指也在发烫,到底是那里出问题了呢?
那些光,那些火苗没有了。
她手指贴在自己胸口。
很痛、很痛。
她说不出什么感觉。
失恋吗?
不像啊,她觉得秋秋还是爱她的。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从屋子里走出来,好不容易忘记手指上那种无力感,那种感觉怎么又重现了?
宋轻惹失魂落魄,她想不明白是哪里的问题,她反复的看自己的手,游离茵过来看她,她掐着游离茵的脸,也反反复复的看她的眼睛。
游离茵被她吓到了,“不是,宋轻惹,你干嘛呢,你别这么亲密,我哥还对你恋恋不忘呢,万一他看到了,这脑子又得烧到不清不楚……”
宋轻惹停下手,她问游离茵,“你觉得……刚刚秋秋她发烧了没有,她,是不是病了。”
“活蹦乱跳的吧。”
*
“你说你喜欢我,但是……”
“我送去抢救的时候,你不是去考试了吗?”
“这次我抢救过来,我突然通透了,上天一定是在提醒我离你远点,你以后别缠着我了。”
“你要是喜欢我……就离我远一点,保佑我一生一世无病无灾吧。你靠近我一分我就恶心一分。”
严晴秋望着她,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
那年夏天太阳很烈,四周的树木被晒得油亮,宋轻惹盯着严晴秋的背影,看着她的金发。
宋轻惹什么都看不清,她站在门口往远处看,她的眼眸中是一片白,四周空无一物。
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睁不开了。
她仿佛看到一个黑黑的点,那点忽远忽近,她唇翕动着不觉把那个名字念了出来,她追着光跑了很远的路,越靠近那明亮的光越睁不开眼睛。
直到耳边响起车声,她闭了闭眼睛,眼前看什么都很模糊,严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宋轻惹眼睛是看不到人的,严复把她送到医院,做了检查才知道她得了雪盲症。
这对一个画家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她眼睛会流泪,会睁不开眼睛,会对色彩失去精准的分辨。
宋轻惹闭着眼睛,她现在变得很怕光,病房里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在房间里都得戴护目镜。
她无法判断白天和黑夜,总觉得外面在下大雪,一直下一直下,雨水敲打着玻璃窗。
雨把城市塞满了。
所以,她的心才会这么寒冷。
在烈日的夏季,宋轻惹患上雪盲症。
这也是很怪异的事儿,好在医生习惯了她们这一家子怪人,这次对雪盲症有治疗的办法,他们让宋轻惹静养,说治不好就彻底废物了。
宋轻惹一言不发,她脑子里都是秋秋。
秋秋在哪儿。
她怎么不来看我?
她反反复复的回忆那天的画面,严晴秋从墙上翻下来,究竟是她失聪了,还是严晴秋失语了。
一切都变得好奇怪,严晴秋那么奋力的让她去考试,不允许她的人生有误差,是在保护她吗?
可是她好像把路快走死了。
没办法振作起来了。
医院再来找宋轻惹做检查她人不见了,给她发的病服没有穿,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接。
医生很担心她想不开,早上给她治疗的时候他多嘴关心了一句话,说如果治不好,她的艺术生涯就停止了,希望她一定重视这个事儿。
宋轻惹去了学校,她坐在空空的教室里,眼睛里看不到色彩,她又去了酒吧,浓烈的色彩照在她身上,她世界的色彩全是漆黑,她知道自己是失明了,别说什么艺术家,她连人都看不清。
曾经她有一双如冷雾一般冷艳的眼睛,身上是淡淡的橘香,温柔的如甘醇的泉水,此时是夏日里凝结的冰,生出了尖锐的冰冷。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怎么又来了,你老跟着我做什么!”秋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恍然,啊,那个小红点是你啊,我是跟着它走来的,我想她一定是点燃我世界的火苗。
宋轻惹起身,步伐极其稳,她寻着那个光走到那个红点面前,她对秋秋的高度了然于心,手指伸出就掐住了她的下颚,她空洞的眼睛盯着那对眸子,“秋秋。”
“秋秋,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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