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婕给她发了很多照片,都是明天拍摄要穿的衣服,问她喜欢哪几套让她挑选,拍完直接给她带回家,冬天的衣服苏星婕全包了。
严晴秋问了一句:【姐妹,多少钱啊?】
苏星婕:【给你的衣服,还需要钱吗?】
严晴秋就是问问价格,她发了很多感谢过去,可是,她忍不住的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严晴秋一直不想说自己的工作,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工,每次提起来就太累了,累到惨,惨到疲惫,说出来都觉得辛苦。
她每次看到心灵鸡汤都很反胃,什么苦难是财富,什么经历苦难的人会变得富有。
不不不,苦难只会把你虐到深夜反胃只吐胆汁,说这些话的人,一定没有经历苦难,稍微破点皮都会有人哄着:宝儿,我给你上药。
她觉得自己在那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大学毕业先干的网店销售、后面又是购物软件的广告美工,最后又去做了一个轻松工资正常的文员,不到半年,那个公司更改经营规模,她被裁员了,后来去应聘了个小店员,开始在餐馆帮厨,每天面对各种不讲理的客人,不是说桌子不干净让她擦,就是店里座椅有限,非要她去搞桌子凳子。
几经周转,她在一家面包店里上班,每天干收银的工作,偶尔会帮人冲咖啡,再偶尔会帮忙老板编一点花篮。
有时候她看别人说,哪有那么累,你好歹一个大学生,再怎么不行,两三千的轻松工作你也能做。
她就想反驳。
是能做啊。
可是,她得承担房租啊,得养活自己啊。
你想想,两千三的工作,房租水电在吃饭交通,哪里够啊……她只能找餐馆这种辛苦点,不需要实习就可以拿三四千的工资。
她也想学人家考研,也想学人家考编制,之后再去当个私立学校的合同工老师,可是,没有地方给她过度,更没有家给她腾出空间整理目标,生活是生活,没有钱就只能拼命工作。
也是她这个人不够聪明,不太会读书,小时候她在福利机构上学好像挺尖子,出来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很努力的把自己照顾好。
大学毕业工作几年手里攒了三万,她原本计划今年夏天找个私立学校先当老师,稳定下来后,再去考有编制的公立。
没想到一下子穿游戏了。
至于她的长相,她和严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算是那种干干净净,别人看了会觉得她很漂亮很养眼。头发黄黄的,太阳一照像是特地染过,但不是这种金灿灿,一看就很贵气的发色。
爸爸也不是什么扶护品的老总,每天有护肤品精油用,更别说每个月一百万零花钱,每个月一百块都要靠人资助,吃饭都是国家给的爱心午餐。
她没有严小姐的家境,没有富裕的生活支撑她打扮去自己,加上小时候营养不良,人瘦瘦柴柴的,在高贵的公主褪去光环,也就是个普通人。
她极少把自己捯饬的很漂亮。
主要是她也不敢,因为她害怕,她是独居,万一被哪个变态盯上了,她可能这辈子就毁了。
有时候她能分得清哪里是她的世界,哪里是游戏世界。就像分得清什么是巧克力,什么是硬质奶糖那样清晰。
她在原来世界活得真的蛮造孽,造孽到她自己不愿意提。
大学的时候为了学费,她去卖过衣服,送过外卖,坐在烈日的公交站牌下,因为用完了学校免费赠送的公交卡,但是之前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笔费会用光导致她没钱充卡,而不停的抹眼泪。
那时候,她还去干过很多大家幻想、觉得很轻松很浪漫的工作,比如奶茶店工作,再比如咖啡厅里磨豆子,图书馆里贴磁性标卡。
每天站在猫咖、面包店前收银,并没有电视剧里漫画里多么温暖,只有疲惫再疲惫。
她的梦想只有:我想当咸鱼,如果不行,麻烦让我没有下辈子,求求,这个世界一定要遵从科学,让我没有下辈子,一辈子就够了。
宋轻惹可能不知道,一句“我会对你好,不会让你吃苦”对她的触动有多大,足够让她彻夜难眠的。
回想过往,还是会有难以喘气的累。
她做了梦,梦境里,她在面包店前台收银,一个大妈牵着狗进来,她指着墙上的守则,提醒大妈不要把狗带进来。大妈就跟她扯皮,说自己这是宠物不咬人,严晴秋就委婉的说是规定,她不管怎么解释大妈就是不听,还理直气壮地说:“你刚刚要是准我进来,我买完面包就走,现在我跟你吵了十分钟,我什么都不买,还要去投诉你。”
说完,大妈牵着自己的狗大步流星的走了,严晴秋鼻子猛地酸了下来,她蹲着在收银台后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抬手一直抹,觉得好委屈好难过,她不想让人看到,心里有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可劲的咽。
这时,又有新的人进来了,她站了起来,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微笑着同外面的人说:“欢迎光临……”
说着说着,她微顿,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熟脸,但是她喉咙哽的厉害,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然后,她看着这个人买了蜂蜜面包,又买了两个牛角包,最后从冰柜里去拿了两瓶酸奶,付钱的时候要了一个编织小篓子。
脚步不匆匆,慢慢悠悠地从她的世界路过。
话全部堵在喉咙里,她目光追着熟悉的身影,眼睛湿漉漉的,可直到对方上车消失不见,她也没敢追上去,甚至名字都没有叫出口。这么狼狈的她,并不想被人认出来。
“……欢迎光临。”严晴秋又对下一个顾客说。
她低着头整理零钱。
倘若对方认识她,在她说欢迎光临的时候就会回应了。
那一天,天气阴阴沉沉的,她被店长一直呵斥,店长说她不会变通:你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啊?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谁像父母那样惯得你。你不懂得变通吗,你让她买了赶紧走不就行了吗?
严晴秋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让她买了,你就会查监控,然后扣我的工资。
因为睡的晚,又做了梦,严晴秋起来的时候很难受,一直在床上扭来扭去的哼,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就是浑身不得劲儿。
宋轻惹来敲门,喊她起来吃饭。
她嗯了一声,外面的人沉默了几秒,又问:“不舒服吗?”
严晴秋哼了最后一声,立马坐起来,
“秋秋?”
“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我马上起来了。”严晴秋揉了揉自己的心窝,迅速从床上起来,她去衣柜里拿了衣服穿上,对着镜子照照,可能是噩梦的原因,她总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美丽了。
她洗干净脸,在脸上抹抹润肤液。
这让她想到以前看的电视剧:画皮。
搞完,严晴秋捏着香膏在手腕上转了两下,又绕到了耳朵涂了两下。
温度把香味融化,身上就像是有了信息素的味道。
这玩意还是上次Wilderness一块给的,她弄完把盖子合上。
她鼻子微微动,能闻到佛手柑的香气,等到后面就是奶油的味道。
听说高阶omega就和香水一样会有前中后三个调,以她现在发育的趋势来看。
是不是可以查出来她信息素是什么味儿的了?
弄完,她再出去,打开门就看到宋轻惹站在门口,宋轻惹就没有走。
“干、干嘛啊?”
“看看你好不好?”宋轻惹问着。
严晴秋不舒服的那一阵劲过就好了。
“挺好的。”
“那下去吃饭吧。”宋轻惹嗯了一声,还是摸了下她的头,确定她不是感冒,两个人对视着,严晴秋很紧张,
宋轻惹体贴地走在前面下楼,关于昨天的事儿她没有提,严晴秋心里还在想,一点点的猜测,她什么意思呢?
昨天的画……严晴秋又回到房间检查,画还没有干,也不能用画布盖着,万一被发现了那岂不是很丢脸?
她出来把自己门反锁,准备对着楼下的女佣喊,不准她们进自己的房间,可宋轻惹走到了客厅中央,她又闭嘴了,下楼叫了管家过来跟他说,严令禁止,不准佣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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