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189)
“你这个浪蹄子!不要脸的女人!”忽然有人尖叫,冲上来就“啪啪”打了吴氏两个响亮的嘴巴。
吴氏双手捆着,没法阻挡,一下子就被扇倒在了地上。
侍卫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拉扯开。
众人一瞧,这个泼辣打人的,原来是个婢女。却不知道是服侍哪里的女婢,竟然如此厉害,吴氏怎么说也是半个主子,丫鬟打主子,竟是闻所未闻。
那婢女穿的衣服料子非常好,竟然比吴氏穿的都好,手上戴这个金戒指,手里还捏着那一方绣工精湛的帕子,正气得满脸通红。就是之前出来指证吴氏的那个华服婢女。
华服婢女还尖叫着,说:“不要脸的女人,你自己勾引了世子,不守妇道,竟然还恶人先告状,我看就是你杀了世子!”
吴氏一听哭得更凶,抽抽噎噎的说:“我就知道会这样,别人听了一定会觉得我不守妇道勾引世子,恐怕要将我千刀万剐。我这才想逃走的,不想再留在王府里了。但是王爷和世子,的的确确不是我杀的,我并没有杀人!”
“我呸!”华服婢女啐了一口,说:“就是你杀的人!你还想狡辩。”
楚钰秧一瞧,闹剧演的也差不多了,笑眯眯的说:“不要着急,我刚才说了,吴氏并不是凶手。”
华服婢女又往地上啐了一口,说:“你说他不是凶手就不是?你有证据吗?”
楚钰秧笑了,说:“我在审案子,当然是听我说了。刚才我就说了,她的身份,让她当不成凶手。另外你要证据,我还真就有,不过是证明凶手身份的证据!”
张氏说道:“凶手到底是谁,你就别卖关子了。”
楚钰秧说:“凶手首先是一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他这么一说,这里大多数人就全都排除了,之前已经彻底调查过了,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其实就那么几个人。张氏,华服婢女,还有吴氏,就这么三个人。
刚才楚钰秧又说了,不是吴氏,岂不是只有张氏和华服婢女两个人了?
张氏大张了嘴巴,说:“这,凶手是她!”
被张氏指着鼻子的华服婢女恼了,大喊道:“你好歹毒,竟然恶人先告状,我不是凶手,你才是。”
这两个女人都是泼辣的主儿,一时间就吵了起来,互相谩骂着,好在因为人多,有人拦着,不然又要打上了。
楚钰秧说:“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听我仔细分析啊。”
那两个女人好不容易才安静了下来,众人这才能仔细听楚钰秧继续分析案子。
楚钰秧说:“凶手是一个行走在府里很方便的人,就算被人忽然撞见,也不会让人产生奇怪的感觉。而且她能方便的接近世子和魏王,因为她和世子还有魏王都暗中有一腿。”
张氏和华服婢女都互瞪着,都觉得对方嫌疑很大。
楚钰秧说:“咦,我说的还不明白吗?凶手的身份已经很明确了啊。”
“是个丫鬟。”鸿霞郡主忽然说:“丫鬟被人撞见了,肯定不会惹疑。是不是?”
楚钰秧拍了一下手,说:“郡主果然聪明。”
张氏瞪大眼睛,指着华服婢女,说:“果然是你!”
华服婢女立刻大嚷,说:“不是我!你们冤枉我。而且你说的那些条件,鸿霞郡主明明才更符合。”
鸿霞郡主被她说的一愣,说:“我怎么符合了?”
华服婢女说:“你走在府邸里,绝对也不敢有人问一句。而且你才更容易接近世子和魏王,绝对不会让人生疑的。我一个丫鬟,怎么接触的世子和魏王?”
鸿霞郡主被她问的一时说不上话来,求助的看向楚钰秧。
楚钰秧说:“狗急跳墙乱咬人,魏王死的时候,鸿霞郡主在宫里头,有很多人给她作证。世子死的时候,鸿霞郡主在屋里头,还有丫鬟伺候她,两次不在场证明那么完整,她怎么肯能是凶手?我在一开始就说了,凶手首先是一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华服婢女眼珠子乱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喊:“反正你们是铁打了心想要找替死鬼冤枉我,是不是?”
楚钰秧不理她的无理取闹,笑着说:“你手上戴着一枚金戒指,手里还有一块上好的丝绸帕子。这两样东西,是谁送给你的?”
华服婢女说:“主子送的,管你什么事情?”
张氏仔细一瞧,立刻大叫起来,说:“那块帕子,是老爷赏的!”
“不是老爷给的!”华服婢女嚷。
“戒指是少爷送的,手帕是老爷给的。你做丫鬟做的还挺成功的,不是吗?”楚钰秧说:“上次我就注意你了,你穿的比别人都好,而且底气很足。显然是因为有人给你撑腰。你看到张氏和世子暧昧调情的时候,非常的愤怒,说到吴氏勾引世子的时候,也非常的愤怒,显然因为你和世子也有一腿,所以嫉妒别的人。那么你的衣服首饰帕子就有可能是世子送给你的。不过我又发现,你在世子面前,就会把帕子攥的很紧,不想让世子瞧见一样。这看起来不合理,那这块帕子就不是世子送给你的了,应该是另外的男人。”
张氏怒道:“你才是最不要脸的女人,你一个丫鬟,竟然勾引王爷!你个癞蛤蟆,还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呸,别做梦了!”
“你说什么?”华服婢女好像被她激怒了,扑上去就要厮打。
侍卫赶紧将她们分开,张氏继续大骂说:“哈哈你穿的好有什么用,还是个丫鬟,王爷和世子睡过你就把你给忘了罢!你还不如吴氏呢。”
华服婢女暴跳如雷,又嚷又叫,简直像疯了一样。
楚钰秧将魏王是如何死掉的事情,给众人分析了一边。众人全都愣住了,有人说:“大人,那魏王岂不是变成了‘自杀’?”虽然这个自杀是意外的。
“对啊,”有人也附和道:“那就没有凶手一说了啊。”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你们别忘了,世子也死了啊,如果没有凶手,世子的毒是谁给下的呢?”
众人恍然大悟,因为魏王的死太过复杂,他们差点忘了世子。
楚钰秧说:“我在魏王世子的桌上发现了一个扣着的,带有茶渍的杯子。显然这个被子是有人用的。魏王世子死前见过一个人,我之前说过,这个人就是凶手。”
楚钰秧叙述了一下整个过程。
当魏王死后,华服婢女就带着毒药去找了魏王世子。魏王世子见到是她,也没有怀疑,就把人给弄进了房间来。毕竟这个华服婢女是世子的枕边人之一,世子对她没什么戒心。
两个人翻云覆雨一番,然后华服婢女就趁着魏王世子不注意,在茶壶里下了毒,为了让魏王世子放心的喝下茶水,她事先服用了解药,然后喝了一杯茶水。
魏王世子在华服婢女离开之后,将茶杯扣了起来,以免被人发现,然后顺手喝了一杯茶水,竟然很快就死了。
楚钰秧说:“你同世子和王爷全都关系不一般,在两头不断的挑唆他们反目成仇,他们两个死了一个,你又杀了一个。这杀人动机,恐怕刚才张氏已经一语道破了。”
众人都在回忆,刚才张氏说了什么?
张氏也有点迷茫,说:“我说了什么?”
楚钰秧说:“张氏说她穿的好有什么用,始终还是个丫鬟。”
众人一听,顿时恍然大悟,而那华服婢女顿时就怒了,喊道:“我不是丫鬟,我不是!我是主子!是你们嫉妒我才诬陷我杀人!”
楚钰秧说:“别急,还有证据。”
楚钰秧说着就翻开了桌上的一个茶杯,说:“这只茶杯,就是那个带了茶渍的,其实里面除了茶渍之外,还有一个口脂唇印,你要不要试一试,看看和你的是否吻合?”
“不要不要!”华服婢女大喊起来,说:“你诬陷我!”
“啊!小心!”
鸿霞郡主忽然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