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96)
楚钰秧赶紧拉着赵邢端的手,说:“端儿我们快跑吧,女人打架很可怕的,小心误伤了。”
“别打了。”
秦诉打老远瞧见这边吵起来了,又看到端王爷在场,就想着过来劝架,好在端王爷面前表现一下大度的样子。
秦诉匆匆赶来,刚到了跟前,还没说第二句话,结果江氏抬腿一踹,方氏往旁边一躲,这一脚丫子结结实实的踹在了秦诉的下半身。
“嘶,好疼。”楚钰秧忍不住眨眨眼。
秦诉“哎呦”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压倒了一边花花草草。这片地还不平坦,“咕噜”一声,秦诉连叫都来不及,直接滚进旁边的小池子里了。
顿时水花四溅,不过那两个厮打的女人都没有要住手的意思,谁也不救人。
秦诉在里面扑腾着,说:“救命,救命!我不会游水的,端王爷就我!”
赵邢端没有要动手救人的意思。
楚钰秧拽着赵邢端的袖子,那样子也不让他去救人。
楚钰秧问:“你说他要多久才能淹死?”
赵邢端眉梢一跳,说:“他若是不会水,这会儿早就沉下去了。”
秦诉在水里,赵邢端和楚钰秧说的也不是悄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脸都青了。
秦诉的确是假装的,想让赵邢端来救自己。现在被人识破,脸上觉得没有面子,只好打死不承认自己会游泳,一直在池子里乱扑腾。
现在天气冷了,虽然秦诉是会游水的,但是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儿,也还真是冻得受不了。最后坚持不下去了,只好自己从池子里爬上来了。
施信斐急忙忙的赶过来,瞧见两个女人打架,气得肚子更鼓了。
秦诉浑身湿漉漉的,那细腰显得更不禁一握,长腿翘臀也毕露无疑,哭哭啼啼的往施老爷身上一扑,乱蹭一番,说:“老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施老爷美人在怀,瞧秦诉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在他屁股上腰上摸了一通,说:“这是怎么了?真是让老爷心疼死了。”
施信斐就顾着安慰美人了,结果转眼才瞧见赵邢端还站在一边,吓得面无人色。
赵邢端懒得再看这场闹剧,就带着楚钰秧往回头走,准备回房间用午膳去了。
楚钰秧说:“唉,我觉得施睦挺可怜的,他失踪这么久了,这家里头竟然没人关心他的样子。怎么施睦的品位也够差的啊,你看那个秦诉,一身的骚味儿,不知道施睦看上他什么了。”
赵邢端说:“不知道平侍卫那边,有没有消息了。”
中午用过了午膳,楚钰秧有点困,趴在桌上午歇了一会儿,然后又活力四射的跑出去查线索。他找了几个小厮和丫鬟询问情况。
在施府里面,后院还住着不少的侍妾,不过最得宠的就是江氏方氏和秦诉三人了,其他都比较安分守己。
秦诉是最新进府来的,在施府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秦诉是少爷施睦赎回来的。秦诉会作诗弹琴,而且长相身段都风流,嘴巴也会说话,少爷似乎非常喜欢他。
不过施睦那个人,看起来就有点太好骗的样子,而且还有点迂腐的样子。对秦诉是非常礼貌恪守的,把他安置在客房,好吃好喝的。
不过没过两天,秦诉就和施老爷混在一起了。据说是施睦外出的几天,秦诉一个人无聊,就到花园里走走,就遇到了施老爷。
施老爷好色,看到秦诉简直是惊为天人。施老爷后院里男子也不少,就是没见过这么好看勾人的,顿时色心大起。施老爷虽然知道秦诉是他儿子弄回来的,但是一点也不手软,就把秦诉给带回自己的屋里了,秦诉半推半就的,两个人就厮混到床上去了。
等施睦再回来,秦诉都不知道和施信斐睡过多少次了。施睦非常受伤,还以为是施信斐逼迫秦诉的。没成想秦诉却趴在施信斐怀里哭哭啼啼的,说他是真心喜欢施老爷,要少爷成全他。
秦诉这么说当然是为了讨好施信斐,施信斐也就喜欢听这样的话,之后就特别的宠爱秦诉。
江氏是最早跟着施老爷的,后来方氏才来了。虽然江氏性格泼辣,不过一直没有失宠,别看施老爷最宠爱秦诉,不过江氏那里得到的好东西是最多的。
方氏看起来娇滴滴的,嘴巴特别的会说话,到施府之后,也没少捞到好东西。不过她和江氏性格差了太多,平日见面就吵,动手打架也不在少数。
楚钰秧一打听,脑袋都要炸了,这施府果然乱的不一般。混的最惨的,还就真是最为少爷的施睦了,比个侍妾还不如。
楚钰秧是独自出来打听的,他怕那些个小厮丫鬟瞧见端王爷的脸就不敢说话了。打听了一圈,竟然有些天黑了。
楚钰秧就往留宿的房间去,准备找他的端儿说说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他进了客房的院子,就看到赵邢端屋里的房门竟然是半掩着的,显然有人进去了,没有关好房门。
就在刚才,赵邢端正在闭目打坐练武,忽然听外面有人将门推开了。这般不敲门直接进他房间的,先前也只有楚钰秧一个人。
只是走进来的人显然并不是楚钰秧,那人推门的动作没有楚钰秧流畅,听起来有些犹豫,而且脚步声也并不是楚钰秧。
赵邢端脸色一下就冷了,翻手将佩剑“嗤”的拔出鞘来,然后跃身而起,一晃就到了外间,银光闪烁之间,已经将长剑指在了那人的颈间。
“啊!”
来人一声惊呼,他来不及收住脚步,雪白的颈子就碰到了赵邢端的剑尖,立刻被刺破了,红色的鲜血如梅花一样,慢慢的晕开。
“谁让你进来的?”赵邢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话音听起来又硬又冷。
秦诉后退了半步,因为脖子上的疼痛,眼睛里红了,一片水汽蒙在上面,说:“端王爷,我……我是来求端王爷帮忙的。”
“滚出去。”赵邢端没有要听他下文的意思。
秦诉咬牙,并不离开,说:“端王爷,我……我不走。我现在走了,恐怕比死还难受!”
秦诉哭哭啼啼,一副娇弱的样子,说:“端王爷,您救救我罢。我不想在施老爷身边,他……他,我是被他强迫才不得已把身子交给他的,我简直生不如死。端王爷,求您带我走罢,只要您能救我,我……我愿意,一辈子跟着端王爷,我,我的身子也给王爷……”
秦诉说着,就去解自己的腰带,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竟然只有一件外衫,里面什么也没穿,外衫落地,一下就变得光溜溜的了。
赵邢端皱眉,显然已经不耐烦了,说:“滚出去。”
“王爷!”秦诉一见赵邢端对他的身体丝毫没有反应,他心里就急了,往前一扑,竟然不顾长剑,就要扑进赵邢端怀里。
赵邢端抬脚就在他肩膀上一踹,秦诉“啊”的一声,就摔倒在地上,顿时疼得满脸都是泪珠。
秦诉将束发的玉钗取了下来,抵在自己手腕上,说:“王爷,您……我是真的生不如死,您若是不肯帮我,我……我就割腕,死在您面前!”
楚钰秧一进来,就看到了光溜溜的秦诉。
赵邢端见楚钰秧走了进来,立刻皱眉,他并不想让楚钰秧误会什么。
不过楚钰秧显然没有在意也没有误会,而是笑眯眯的瞧着秦诉,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秦诉有点慌神,没想到楚钰秧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是瞧见楚钰秧不在才过来的。
楚钰秧继续说:“你跟多少个人说过一辈子啊?”
秦诉脸色有点发白。
楚钰秧说:“施睦、施老爷,还有我家端儿?你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啊,跟这么多人许诺,难道你是王八成精?”
秦诉惨白的脸色变得青了,嘴唇哆嗦着。
楚钰秧撇着嘴说:“端儿,你府邸里的池塘那么浅,是养不了王八的。”
赵邢端:“……”
秦诉气得胸口快速起伏,单薄的胸膛简直要被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