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137)
直到车窗被人在外面轻轻地敲了几下,郁奚才坐起身。他拉开车门,手里被塞了一个热烘烘的烤红薯,甜香扑鼻而来。
“怎么回来了不进去?”傅游年在片场等了他很久,觉得烤红薯快要凉了,嫌微波炉太多人天天用,差点想放在怀里暖着,却还不见郁奚回来,就想出去给他打个电话,却看到郁奚的车就停在片场外。
“困,在睡觉。”郁奚往前坐了坐,额头抵在傅游年胳膊上。
傅游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给他把烤红薯外侧焦香的皮撕掉了一点,说:“尝一口,剩下的晚上要是觉得饿再热着吃。”
“好吃。”郁奚咬了一点点。
傅游年就笑了一下。
“哥哥,”郁奚拉着傅游年的手,微热的脸颊蹭过他掌心,“刚才你叔叔给我打电话了。”
傅游年很轻地皱了下眉,郁奚没有发现。
“他找你说什么?”傅游年问。
“没什么,”郁奚抬起头朝他笑,夜晚灯光底下眼睛显得很亮,语气有点开心,“说天气冷要注意身体,他是不是没那么讨厌我了?”
傅游年看他不像是装的,应该真的没听出来,毕竟一般也不会有人想那么多。
傅游年很浮夸地对他说:“这么好啊,那他肯定很喜欢你了。怎么样,现在可以娶我了么?”
郁奚听出了傅游年在取笑他,使劲踹他的小腿。
“别闹。”傅游年把他从车里捞出来,牵着他的手往片场走。
郁奚烧得不厉害,手心里温度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的汗湿,但他刚才在车里一直戴着手套,所以傅游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晚上主要是拍江潮的戏份,郁奚偶尔去给傅游年搭一下戏,大部分时间都在旁边等着。
江潮开始成天往宋西顾的按摩店里跑。
他基本上不说话,只是坐在沙发那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宋西顾。
有时宋西顾甚至都没听见是他来了。
他还在吃药,但那药连续命可能都做不到,顶多是止痛而已。五脏六腑都被疼痛搅得破碎不堪,胃液翻滚,他很多天没办法吃东西,甚至喝水都痛。
“期待下次光临。”宋西顾摸到旁边开好的票据,递给刚做完按摩的顾客。
这是今天店里最后一个客人,他听到闹钟提醒已经晚上七点半,就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回家。
江潮看着他出去,起身跟在他身后。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他们将近十年前读过的那所高中。
现在正是晚自习下课时间。
人潮熙熙攘攘。
江潮不远不近地站在街灯下,看着宋西顾跟人群挤在一起等路灯。
他像一道瘦削沉默的影子守在那里,病痛之下五官显得越发深刻挺拔,眼底压抑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
脚下的这块地方他不知道曾经站过多少次,高三时每个晚自习,他都在这里等宋西顾出来。
身后的一家影音店在放着歌,好像是刚出不久的新歌,江潮没有离职时,经常听到那层楼问诊台的护士每天早上在听。
“走不完的长巷 原来也就那么长
跑不完的操场 原来小成这样
……
校门口老地方 我是等候堤防
……”
江潮抬头看到宋西顾的背影越走越远,眼眶渐渐地泛红,那一条车水马龙的街,不只是地图上的某处路口,此刻忽然像是把他们隔开了两个永远无法相触的世界。
他也不敢去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毕竟他就要死了。
傅游年有些倾向于沉浸式的演法,不像郁奚出戏很快,不太会被戏里的内容影响。
尤其跟他演这部电影的人,他是真的喜欢。
刚才他看到郁奚单薄的身影挤在拥挤的人潮中,地面都是湿漉漉的冰雪,盲杖落上去瞬间打滑,心里说不出来的堵涩难受,不是平常捻酸吃醋的那种感觉泛酸,是发苦发胀。
晚上收工,郁奚跟傅游年在外面走了一会儿才回酒店。
这几天夜里反而不是很冷,可能已经确实过了深冬,离开春不远了。
街上都是积雪,郁奚的鞋被弄湿,有点冻脚。
“我背你?”傅游年回头看到。
郁奚没有拒绝,蹭到他怀里,就拉着他稍微弯下点腰。
傅游年把他背了起来,然后郁奚就搂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侧,弄得有些发痒。
“傅游年,那个是什么?”郁奚从袖口露出一点指尖,指了指远处很像灯塔的那处建筑。
傅游年不是很满意,“又连名带姓叫我。”
“你每天都郁奚郁奚,我也没有说什么。”郁奚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那我们现在就算结婚了,你不能叫点儿别的么?”傅游年说。
“谁跟你结婚了。”郁奚不想再让他背,挣扎着要跳下去,却被傅游年勾着腿弯,完全没办法动弹。
“你都跟我见过家长了,”傅游年脸不红心不跳,只顾胡扯,“四舍五入就是结婚。”
“呸。”郁奚小声地说。
傅游年被他扑腾得有点抱不住,冬天的衣服太厚,羽绒服又很光滑,怕把郁奚摔了,就还是先放他下来。
“你叫一次会怎么样?”傅游年牵着他的手揣在自己外套口袋里。
郁奚知道他想让自己叫什么,就是抿着唇不愿意说。
“可我叫过哥哥了。”郁奚说。
“那能一样么?”傅游年捏了捏他的手心。
“在我这儿就一样。”郁奚甩开手。
“好吧,”傅游年决定让让他,“你叫我哥哥或者傅老师,我都当你在叫老公。”
郁奚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红着脸看了他一眼,大步在前面走回酒店。
.
周三他们去本市的一所大学拍外景。
是江彦在国外读大学期间,偷偷跑回国找宋西顾的剧情。
刚好是傅莹工作的那所学校。
寒假学生不能留校,又没到开学时间,所以只有偶尔过去处理的教职工在,校园里满是积雪,看着很冷清。
郁奚他们在教学楼底下拍戏,傅莹站在旁边看了几分钟。
其实今天郁奚也没多少戏份,只有两三个稍纵即逝的镜头,但拍戏就是这样,只有一个镜头也得去,没拍到就得一直在旁边等着。已经成名或者小有人气的演员还好,如果是那些群演,很可能一整天在那里等七八个小时,最后出镜几分钟甚至几秒钟,还很有可能会被后期剪掉。
傅莹一开始没有叫郁奚过去,因为不知道方不方便,还是郁奚自己回头看到她,才走了过去。
傅莹的性格也不是很擅长交际,所以才选择了在学校工作,比起其他,更主要的是跟学生相处,让她不那么有压力。
她对上郁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把手里的热豆浆分了一包给郁奚,本来就是顺路给他和傅游年带过来的,半路上才想起来可能不需要这点东西,但来都来了,索性看一眼。
郁奚捧着那包热热的豆浆暖手,看到傅莹走了,咬开一个小口喝掉,胃里也泛起一股暖意。
他有点牙龈出血,去丢豆浆的塑料袋子时,看到边缘染着淡淡的血迹。
在这边拍完下午的最后一场戏,郁奚就没有跟着剧组走,他直接去综艺节目组那边,准备明天的彩蛋battle。
节目组给选手提供了练习专用的舞蹈室,有单人的小练习室,也有提供给每个小组的面积较大的场地。
郁奚直接去单人练习室,跳了遍前段时间跟单飞排好的舞。
等到晚上,准备去吃饭才看到傅游年发给他消息。
[傅游年]:[图片][图片]
看起来是在一个慈善晚宴。
[傅游年]:小宝贝吃饭了么?晚上要吃什么?
郁奚给他发了个动图。
是一条鱼在反手往自己身上撒盐。
[。]:我吃我自己。
[傅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