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的“请”,它其实很玄幻,不过之前为了给迟应买糖果大礼包打工,工资多多少少还剩一点,于是沈妄用自己的工资掺着迟应给的生活费,就合成了一个全新概念的“请”。
沈妄拽着他去了一家西餐馆,迟应一时捉摸不透这尊贵的陛下到底是想请他吃饭,还是纯粹自己馋了。
这两人穿着都很朴素,羽绒服加绒裤,在这种红酒牛排正装西服的餐厅就显得有些突兀,不过也是常事,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高级餐厅,高级的沈妄请不起。
“呃……”
迟应瞧了沈妄一眼,发现他正皱着眉琢磨菜单,服务员站在一旁,略微弯腰,笑容一动不动,好像画在脸上似的。
沈妄装模作样合上菜单:“两份牛排套餐A吧。”
服务员将菜单接过:“好的,先生牛排几分熟呢?”
“……”牛排还要几分熟?
陛下将求助的眼光投向迟应,迟应淡淡说:“七分。”
服务员应声后便离开了。
两人的位置相对偏僻,不过毕竟是元旦假日,来吃饭的人还是有很多,讲是西餐馆,说到底也就是正常吃饭的地,还是较为吵闹的。
迟应心情不算好,因此没主动拉出话茬,片刻后,沈妄才没话找话地问他:“呃,牛排这个熟……为什么要七分?”
“七分最好吃。”
“……”沈妄喝了口水,“那一分熟呢?”
“一分?”迟应用食指敲打桌子,正襟危坐,“你去放牛,等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牛身上,你直接跑过去啃。”
“……”
两人对视许久,同时忍不住噗嗤一笑。
沈妄托腮看他:“哎,你看,你还是笑着好看,不要板着脸,我在这,总会想法设法让你开心的。”
迟应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要个包间吧,我有话,在外面不好说。”
沈妄“嗯”了一声,喊来了服务员,两人叽叽咕咕一阵,服务员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小包间。
这包间虽然不大,但还挺温馨,估计是留给小情侣约会用的,里面还有蜡烛和玫瑰,相当有点那意思。
两份牛排和饮料很快就端了上来,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吃,菜上齐后,服务员退了出去,还贴心的为他俩点燃了蜡烛。
迟应切下来一小块牛肉,还没入口,沈妄突然也用叉子叉了一块肉递到他嘴边:“你都尝尝,看哪个好吃你就吃哪个。”
“一样的。”迟应哭笑不得。
奈何拗不过沈妄,迟应还是吃掉了那块肉,并按部就班地说自己这份好吃。
他哪能想到,沈妄只是找了个借口,单单想喂他东西而已。
“阿应。”
安安静静吃到一半,沈妄突然喊了他一声。
迟应抬头:“嗯?”
红烛灯光旖旎,包间内开着暖气,沈妄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我……算了。”
“……”
迟应恼怒地放下刀叉:“我奉劝你,下次想说话直接说,不想说就不说,不要说一半停住,烦不烦?”
“哎呀,也没什么。”沈妄的手放在桌子底下,暗暗握拳,面上依旧是笑着的,“就是问问,你想对我说什么啊?”
战局居然又被拉回去了。
迟应一顿,重新垂下眸,淡淡说:“没什么,就是,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以前的事?小时候的。”沈妄一笑,举起橙汁做了个干杯的动作:“求之不得。”
迟应跟他碰杯:“你是第一个让我把事说出来的人,希望到你这,就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自然。”
迟应喝了口饮料,沉吟片刻:“太早的事我记不清了,那就给你说说我六岁时候的经历。”
沈妄本以为能听到一些童趣玩乐的话题,笑意还挂在嘴边,然而迟应下一句话就是:“在我很小,还不记事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异了,我母亲身体一直有点问题,因此工作不便,也就没有经济收入,所以,最终法院把我判给了迟淮。”
沈妄笑意一僵,点点头:“嗯,我曾经……看过你的聊天记录,知道一星半点,然……然后呢?”
迟应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着说:“陛下,你难道是在等我告诉你,我小时候玩什么玩具,看什么动画片,和哪些好朋友玩什么游戏吗?”
“……”
他确实是想听这个的。
“那可能要让陛下失望了。”迟应淡淡说,“我编不出来那些有趣的故事。”
编不出,不是说不出。
沈妄心里一咯噔,隐约觉得不该问下去,但他还是嘴比脑子快地说:“不,你说你的,我想听,什么都可以。”
他的时间不多了,现在不问,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去了解他喜欢的人的过往。
“嗯,不过离异的事我记不清了,当时年纪太小。”迟应接着说,“但我想,我当初应该哭闹过,不然寄宿在迟淮家里的时候,王正超也不会嘲笑我,任凭怎么哭,还是得乖乖跟着迟淮,吃他剩的饭。”
“……你俩不是差不多大吗?”
“迟淮和他说的呗。”迟应突然放低语调,“陛下,你猜猜,我知道你作弊那会,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因为王正超作弊?”
之前迟应和王芹对峙时,都快把不在场的王正超老底扒没了,沈妄自然印象深刻。
“嗯,不全是,如果单单只是作弊,我不会这么大反应。”迟应笑,“我一直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得过且过,尤其还是父亲再婚,寄人篱下,我只是一家三口之外,被丢一口剩饭养活的人,只不过,我不嫉妒别人,反倒有人嫉妒我。”
“为什么?”
“因为我,过目不忘,按照我初中老师的说法,就是学习天才。”
顿了顿,迟应接着说:“王正超也混,但我成绩始终比他好,他不甘如此,又不想努力,于是在考试中和人合伙作弊,在一番千辛万苦考场上交头接耳的努力下,终于,他的分数光荣地超过了我。”
“……”
沈妄搓搓鼻子,觉得迟应毒舌起来的时候,确实可以把人惹急。
“作弊是他的事,和我无关,但是他作弊拿了高分后,又跑到我这里炫耀,我没理他,他又跑到迟淮面前,说我因为嫉妒他的分数。”这时,迟应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偷了他一罐旺仔牛奶。”
“……”
“不过这都是小事,后来,他为了不暴露作弊的事,场场考试都开始作弊,结果,中考考前二模被抓了。”
“然后重点就来了。”迟应吃了口面,“他一急之下,把我举报了,说我二模作弊,但没有证据就没成立,后来三模,我的前桌是他朋友,他就让他朋友在纸条上写了答案,趁我不注意,把答案扔到了我的桌子上,再由考场其他人举报,这一回,举报成立。”
“然后呢,回到家,他和我说,哪怕他成绩不好,他也有的是办法把我拖下水,哪怕他真的靠作弊的成绩示人,他中考一样可以抄到。”
沈妄握紧了拳头。
他终于明白了迟应讨厌作弊的理由。
正经考试的人,被作弊的人倒打一耙,放在谁身上,都是能被恶心一辈子的事。
“那他现在不在普高吗?”
迟应闷闷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嘲弄:“因为,真正的中考上也没人给他抄啊,真当监考员都瞎?学校的考试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而已,于是呢,他从令人骄傲的重高预备成员,跨了一步进了职校,哦,就是十一中旁边那个,还挺乱”
“……”
“再往后,我也没和这家人再接触,十六岁我就被迟淮彻底断了经济来源,相反他每隔两三个月就来找我要一次钱,说,只要给够二十万,他以后就不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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