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这个土堆就一直在这里竖立着,对方如果是第一次来很有可能走到这里时迷了路,表面在继续往前走实际他是绕着土堆又往回走。”
宋兼语捧着笔记本看向刚才他们过来的土堆,想了想拉着人顺着宋宗明笔记本上的方向走了有五百米远。
然后他将本子递给殷苏,自己双腿张开站在前方弯下腰,反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来,殷苏你上来我背着你走一趟试试!”
“好咧!你背不动的时候提醒我一声。”
殷苏跳上他的后背,一条胳膊环绕在他脖颈上,一条胳膊手里还拿着那笔记本。
“纸上还说那条路他走了很久,中间几次往前看都没有看到尽头,但是他后期开摩托车过来的时候却很快就找到了那名被绑架的第七名受害者,你爸也就是宋伯父开摩托车过来的方向,应该就是我们过来的这一条东南路。”
宋兼语背着人吃力的往前走着,五百米的距离背着一名一百三十多斤的成年男性。
当年宋宗明虽然是背着一名还没成年的少年,可是前提下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程,吃力程度应该跟他们差不多。
两名刑警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宋兼语背着那名男同学大口喘着粗气,走了几百米的人累的腿肚子都在颤抖,大部分的时间都不是将脑袋抬起来往前看,而是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
一直走到土堆跟前,宋兼语都在根据脚下的土路往前走,殷苏趴在他的背上屏住呼吸,一直等对方彻底转弯后猛地喊停,“停!你回头看看!”
宋兼语停下来,往身后刚才过来的方向看过去。
水库在他右手的方向,按照直线行走他应该是往右前方继续前进。
可实际上他现在背着殷苏人正在往左走,也就是围着土堆重新回到刚才的出发点。
当年宋宗明带着帮凶去报警的路上,是在夜晚,宋宗明第一次来牛头山水库他对地形肯定不如两名真凶熟悉。
所以在他以为自己远离水库的同时,实际上是进了地形的误区,重新走了回头路。
“小路的尽头是在哪?”宋兼语放下后背上的殷苏,擦了一把额头的热汗问道。
“后面现在是一块养鸡场,不过这养鸡场也就是前几年来的,以前这里就是一片荒山。”
殷苏带着他从小路一路走下去,走了大概一个半小时才走到那片荒山。
这一条路真的是又长又窄,两侧都是挂着稻穗的农田。
“因为我们村子的地质下有很多石头,很不合适种植粮食,根据我爷爷说当年这一片地是当地大队组织的人在这里开荒种植还移土过来,所以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农田实际上是附近三个村庄的全部农田。”
等他们走到远处尽头那片养鸡场跟前,宋兼语站在小路边上看着那边上千只鸡的养鸡场。
四个人又重新顺着原路返回,两名刑警一直默默无声跟着他们,不懂宋兼语为什么要将这两条路所有出入口跟方向都打听的一清二楚,而且还特地问殷苏十几年前这里跟现在的变化具体在什么位置。
等他们回到宋兼语停靠在路边的车辆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
“去我家吃饭吧,大家毕业后我妈一直担心我家里蹲一个朋友都没有,你上门去吃饭估计会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宋兼语邀请道。
“可以啊!说好了你要请我吃大鱼大肉的!”不过殷苏低头看着他这一身度假的衣服,指挥他开车,“你先开车去我家一趟,我得换一身衣服再见宋阿姨。”
宋兼语开车将人送到家,等着对方换了一身稍微正经点的衣服后,瞧见他手里提着的竹篮子,里头装着满满当当的金黄色水果。
“别看,这是给阿姨的,可不是给你这个土豪的!”
殷苏挡住自己篮子里的枇杷,上了车还不忘拿出来一些递给两名陪着他们走了一个上午的刑警“两个大哥也尝尝,这些都是没打农药是我自家种的果树。”
他提着一篮子的枇杷上门,在宋家围着史红梅各种俏皮的话说个不停,还当场下单划着手机上的西装图片,想跟宋母定做几身衣服。
等他量完衣服的时候,宋兼语将人拉近自己卧室,掏出钱包将他刚才花钱定制衣服的钱还给他“谢谢你愿意来看我妈,这些钱你拿回去。”
殷苏白了他一眼,坚决不要那几百块钱,“老三你不能自己有钱了就看不起咱们无产阶级,那钱我是正经请阿姨帮我做衣服,我是真的想要定做几套西装。”
说完他顿了顿,拍了拍宋兼语肩膀,压低嗓音:“我说实话,你家里现在这种情况你一个年轻人还顶得住,可是阿姨每天关在房间里也不能出门怕遇到危险,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哪怕是一个正常人长期过下去也会对身体不好,阿姨制作衣服的手艺那么好,你让她稍微有点事情做,反而心情会舒畅些。”
这些问题宋兼语都没想过,从医院回来后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宋母,总担心提起宋宗明的事情会让对方更伤心难过,因此一次都没开过口。
母子二人每天都安静的待在家中,谁也不打扰谁。
“殷苏,谢谢你。”宋兼语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心底又一直惦记着凶手,导致很多方面他都没有顾忌道。
“嗨,说什么谢谢啊,咱们大学当了四年的同学跟室友,再说了宋阿姨这几年每次去学校看望你,都不忘给我带好吃的,还给我做了好几件衣服,那比我亲妈对我还好,我当然要报之以桃。”
宋兼语无言以对,只好大力将人抱住感谢他今天过来。
饭后将人送走的宋兼语,回到家坐在客厅内翻看那本笔记本上新写的内容。
顺便上网去将其余六个受害者发现的地址也都重新观看一遍。
夜里,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睡着的,梦中一个惊雷将他打醒。
宋兼语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人背着。
身下的男人全身滴着有些腥的水迹,宋兼语就趴在他的后背上,耳边能够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声。
趴在对方身上的宋兼语也跟着打了一个冷颤,发现自己的身上衣物也在往下滴着水珠。
他抬头看向四周围的景色,现在不知道是天未亮,还是天刚黑,四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大片大片的农田。
宋兼语望着前方那巨大的土堆,渐渐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低下头去,看向身下背着自己前行的中年男人。
“你……你不是我爸爸,对吗?”现在背着他前行的是真凶之一?还是二十三年前的宋宗明?
宋宗明背着身上沉重的少年,听到对方的低喃声后,吃力的将人往上颠了颠,笑道:“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当你的爸爸。”
这种说话语气还有态度,让身后双臂怀抱住他的少年俯身贴进他的脖颈,滚热的水珠滴落进宋宗明的领口内,背上的少年低喃道,“那爸爸,不管接下来发生任何事情都请不要再来找我,好不好?”
话音落下,一无所知围着土堆走向回头路的宋宗明,一脚踏空摔入了凶手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内,连同身后的黑衣少年也跟着一起坠落。
瞬间的撞击声让趴在中年男人背后的少年隔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来。
宋兼语从坑底爬起来,望向黑暗中撞击导致昏迷的男人。
他将昏迷不醒的人扶着坐起身来,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确定人暂时醒不过来后,直接踩着对方的大腿,肩膀跟脑袋,从那一处陷阱内爬了上来。
白天才来过的牛头山水库所有地形跟方向没有比这一刻,更让宋兼语意识到他在什么位置。
发力狂奔的黑衣少年光着脚在土路上奔跑着。
当他站在那处还没有跟水库相连的池塘跟前,宋兼语站在岸边望着河岸中央的小岛。
岛屿当中的小木屋,跟宋宗明笔记本上画的一模一样。
站在岸边的人跳入水中,游到那块河中央的小木屋跟前爬上岸。
木屋内,秦岚手脚被捆固定在鱼缸内,几条草鱼鲤鱼在她身上游来游去,木门撞击的声音让鱼缸内的女生身体抖了抖,强忍恐惧看向站在门口的黑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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