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的密林将这片湖泊包围的一干二净,让人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可是这条用来钓鱼的湖泊,还有那座在湖中岛的小木屋却让宋兼语想起记忆当中另外一个地方。
牛头山水库。
这里的湖泊,跟湖中岛的形状,甚至没有船时只能游泳进入的小木屋。
处处都跟牛头山水库一模一样。
前方易仁新已经走到了木屋门口,站在干燥土地上的人转过身来看向那道站在湖中央一动不动的身影。
宋兼语抬头望向对方,看着那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一言不发。
“害怕吗?不敢进来坐坐?”易仁新将木屋门推开,挑衅般邀请他继续前进。
宋兼语抬脚,面无表情走向木屋。
屋子外观看着很小,实际走进来大概有二十平的大小。
里头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温馨的小床,旁边还放了俩张单人沙发,靠门左手边是简单的厨房用具,右手边是一个洗手间。
穿过厨房走廊走进这间长方向的木屋内,宋兼语看到半人高的木架上还放着一个打开行李包。
没有闻堰的身影。
易仁新将手中提着的水桶放在地上,打开左侧的小冰箱从里头拿出两瓶啤酒,径自走向那边的单人沙发。
“过来坐一会。”
“闻堰呢?”宋兼语走向对方,接住那那一罐啤酒走向另外一枚沙发上坐下来。
“洗手间。”易仁新抬了抬下巴,指着洗手间的方向。
刚坐下来的人,起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将那扇紧闭房门打开的人,瞬间被那股血腥味冲的脸色巨变。
浴缸内,一颗完整带血的头颅睁着浑浊的眼睛注视着他。
24年无法动弹的四肢,都被人一一砍下来漂浮在血水当中。
宋兼语铁青着一张脸将洗手间的门重新关上,抬头看向不远处那张沙发上坐着的青年。
对方手里正拿着那把之前用来吓唬他的枪支,一颗颗子弹被人从口袋里掏出来。
“你杀了他。”宋兼语陈述事实的走向对方。
易仁新数着手心里的子弹,对他的提问只是嗯了一声,他将手心里的七颗子弹一起放在桌子上,仰头看向走过来的宋兼语,“这里是我为我们父子二人选的死亡之地,而且你刚才这句话说的有点不对,我需要纠正你一下。”
宋兼语拉开沙发坐了下去,目不转睛的看着右侧单人沙发上的人,“我说的话哪里不对。”
“你说是我杀了他,这句话不对。”易仁新把玩着那七颗子弹,“在24年前,他本就死在你的手中,是你亲手杀了他,而我只是将他的尸体一直保存至今。”
闻堰早在24年前就跟死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是他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将对方那具跟死人一样的身体一直保存至今。
“他死有余辜。”宋兼语是很恶心卫生间里的那一幕,可他的确对闻堰的死亡也没有任何一丝怜悯。
易仁新认同的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瓶,仰面喝了一口才继续道,“你说过,给我俩个选择,要么带着闻堰去自首,要么死在你的手中。”
他将手心里的子弹拿出来一颗递给对方,示意他张开手掌接住。
“第一个选择现在闻堰已经死了,不作数。第二个选择我给你。”
他将桌子上的那把枪也跟着拿起来递过去,等宋兼语接住后才重新开口,“现在枪跟子弹都在你手中,你可以随时杀了我。”
宋兼语看着两只手上的东西,左手放着那把沉甸甸的枪支,右手是对方递过来的那颗子弹。
苦苦追寻的东西,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并没有让宋兼语觉得开心,反而更加警惕,绷紧神经盯着右侧的人,“你想让我杀了你?”
“是啊,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易仁新笑了笑,一副对自己的生死完全不在意的态度,“只不过……”
他举起那杯打开的啤酒,俯身靠过来轻轻碰了一下宋兼语从刚才就一直没有移动过的啤酒瓶,“死之前我们喝一次怎么样?从24年前开始我一直都很想再见你一面,可惜我们再见后却一直都是你活我死的架势。”
宋兼语看向桌子上那瓶他提防有诈的啤酒,下一秒他将枪藏在身后,拿起那罐啤酒摇晃了几下,确定没问题后这才打开瓶盖。
“换一下。”
新开的啤酒被人递到易仁新跟前。
遭受强制更换的易仁新微笑的仰头将手中的啤酒,当着他的面又喝了一大口,这才跟他交往啤酒瓶。
宋兼语接住那半瓶啤酒,仰头喝了下去。
麦芽发酵的口感让沙发上的人放松下来,一连喝了数口的人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窗外景色。
易仁新也在看向那个方向,那里有一只蜻蜓正在水草边上飞舞着,湖面不时有鱼儿引起的水波荡漾。
窝在沙发中的俩个人,谁也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愿,只是默默的饮酒。
半瓶啤酒下肚,宋兼语冷静拿起身后的枪支,装上那颗唯一的子弹。
易仁新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并没有阻止。
第247章 一更
宋兼语将装好子弹的枪支,递到易仁新跟前挑眉看向对方,“这么想死啊,来,死给我看看。”
易仁新握着手中的啤酒瓶,垂眸看向那柄被人递过来装上子弹的枪支,装作无辜的样子,“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杀了我么?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可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这种人的下场,应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用最狼狈的姿势去逮捕,在世间千万人的唾骂声中死掉,才是你应得的。”
宋兼语冷眼看着对面那张装作无辜的脸,冷笑一声,“你想悄无声息的死在我的手中,死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让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们这对恶心的父子曾经做过什么事情,你觉得你配吗?”
沙发上遭受恶语相向的易仁新垂眸,看着手心里捧着的啤酒瓶,一点点捏紧瓶身嗓音变冷,“你不是可以跨越时空看到一切吗?既然可以杀闻堰为什么不再往前一步,去看我是为什么走上这一条路?
上次你问我为什么不离开?我也想问你既然你有这么强的能力,为什么你没有去更早的时间里救我?”
被质问的宋兼语不怒反笑,并且站起身来走向对方,一把将沙发上质问的人拽起。
“你问我为什么不去更早的时间去救你?那你告诉我,在闻堰躺在医院没有办法动弹的时候!
有没有人再逼着你杀人?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需要我去救你吗?”
易仁新抬眸看向那双愤怒中的眼睛,同样怒火中烧的一拳挥了出去“我等了你那么久!我试过很多办法想看到你再出现,甚至我一直留着闻堰,当年在客厅里我看着你杀他时,那股恨意比我还强烈,我以为留着他就能够再见到你,直到我走上跟他一样的路,你才出现!既然要我死,当年你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掉!”
他曾经也以为对方的出现是在拯救他,可是那份拯救来的太突然也太短暂,甚至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就直接弃他而去。
任由他无声站在那里,发不出任何挽留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就这样走了,并且一去不回头。
喝了点酒的人,一言不合就在客厅内打了起来,不用武器不用枪支不用麻醉,双方都用身躯,用拳头泄愤一样攻击彼此。
“你就是个垃圾!烂泥扶不上墙!凡事都要别人去救的废物!”宋兼语对准那张脸用力锤了下去。
“你以为你好到哪去?装腔作势的在这里表演你的伟大正义!你也曾经利用我去杀了闻堰!”易仁新一脚将身上的人踢出去,反扑过去拳头挥舞上去。
茶几碎了,沙发倒了,啤酒瓶碎片到处都是,那柄枪在打斗中不知被人一脚踢到了角落里。
这一场架谁也没有心软,也没有人犹豫过。
一个小时后,两道力竭的身影各自仰面躺在地上,顶着两张鼻青脸肿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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