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辆马车也充满了异域风情,马车棚顶的四个角上还顾着清脆的风铃,透过白色的幔围,里面坐着一位白衣双儿,眉目清浅。
风轻轻一吹,幔围荡开,闪过双儿瓷白如玉的脸,犹如惊鸿一瞥。
江一宁忍不住感叹,“那双儿也太好看了。”
祝泽清眉宇间透着几分思考,三国使臣到了,不知道京城又会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不过这是朝堂之事,跟他一个书生没关系。
江一宁偏头去看祝泽清,看到后者正在发呆,有些吃醋,“你是不是被那双儿给迷住了?”
祝泽清做出登徒浪子的样子,扣住江一宁的腰,把人抱过来,“我压根儿就没看那双儿,哪有被迷住?要迷住也是被你迷住,在我眼里,谁也没有你好看。”
周围的伙计看到两人如此亲密,默默转过身去干活儿了。
江一宁脸一红,拍了拍祝泽清的手,“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快放开。”
祝泽清故意耍赖,“你是我夫郎,光明正大娶的,抱抱怎么了?”
江一宁轻轻推祝泽清,“好多人看到,不太好。”
祝泽清还是把江一宁分开了,一会儿闹过火了该睡书房了,“没人看我们,他们都干活儿去了。”
“我也干活儿去了。”江一宁匆匆走了。
祝泽清笑笑,也去忙活了。
……
御书房。
锦衣卫指挥使在徐公公的带领下,走进御书房,抱拳,“微臣见过皇上。”
皇帝一袭明黄色常服,一身威严,正坐在御案后方批阅奏折,闻言抬起头,“查到秧苗事件的始末了?”
“不负皇恩,查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微微埋着头,“高丰系大夏国的细作,他的任务是破坏三国使臣跟我们大梁的建交,然后把三国争取到大夏国,削弱大梁的实力。”
这次前来大梁出使的三国在大梁和大夏只见,但是三国距离大梁更近一些,所以选择依附大梁,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要是大梁把三国争取过去,相当于直接掌控了大梁的一道防御,若是作战,大梁的军队可不声不响地直逼大梁,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皇帝眉宇一沉,“高丰现在如何了?”
锦衣卫指挥使回答道,“在锦衣卫的牢狱里,还在逼问,看能不能问出更多的消息。”
皇帝思索片刻,“派人去告诉颜善荣,务必守护好秧苗,至于高丰……”停顿了一会儿,“先留着,日后或许有别的用处。”
锦衣卫指挥使抱拳,“是,皇上。”
皇帝揉了揉鼻梁,“退下吧。”
“是。”
锦衣卫指挥使一走,不一会儿,鸿胪寺卿又来求见了,“微臣见过皇上。”
皇帝直了直腰,打起精神,“洪爱卿怎么来了?”
“回皇上,三国使臣到了,现在已经安排在了鸿胪寺,正在休息,只是……”鸿胪寺卿欲言又止。
一看大臣这样就知道有事情,皇帝忍不住头疼,“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鸿胪寺卿开口道,“跟随一起来的翻译病倒了,而几位使臣想出去转转,却苦于语言不通……”
语言不通,他又不会番邦的语言,皇帝微微提高声音,“偌大的鸿胪寺就没有精通番邦之言的?”
要是把番邦的语言列入科考,可能就精通了,平时又用不着,谁去学别国的语言?
“会倒是会一点儿,但是磕磕碰碰说不好,这要跟去做翻译,岂不是让人笑话?”鸿胪寺卿心里抱怨那翻译,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不太挑时机。
皇帝扶额,世人都羡慕他屁股下的位置,只有他知道,麻烦事一件接一件,“去找一个精通的来。”
鸿胪寺卿站在那里没说话,他要是能找到,就不会进宫来了。
徐公公小声道,“皇上,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吗?”
皇帝微微一怔,他怎么把小师弟忘了,“去,把泽清召到宫里来。”
“是,皇上。”徐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出宫去寻祝泽清了。
徐公公直接去凌府找人,只有凌府才知道祝泽清确切的行踪,根据凌府的指示,徐公公找来了店铺。
祝泽清出来迎接,“见过徐公公。”
徐公公走到店铺正堂的正中央,一甩拂尘,宣布口谕,“皇上口谕,宣祝泽清进宫面圣。”
祝泽清很奇怪,“公公,无缘无故的,皇上召我进宫做什么?”
徐公公拉着祝泽清往外走,“边走边说,皇上还等着。”
江一宁追出来,“泽清。”
祝泽清轻松地说道,“没事,在店铺里等我。”
徐公公见江一宁担心的样子,多说了一句,“皇上召见泽清是有大事,但不是坏事,不用担心。”
江一宁赶紧点头,“麻烦公公照拂一下,泽清从来没进过宫,万一得罪了谁就不好了。”
徐公公忽然就对江一宁的印象好了起来,“有公公在,保证不让他出事。”
江一宁道谢,“多谢公公。”
回去的路上,徐公公忽然笑着说道,“你倒是娶了一个不错的双儿。”
祝泽清客气道,“多谢公公夸赞。”
徐公公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好好珍惜。”
祝泽清道,“是。”
进入巍峨的皇宫,祝泽清大致看了一眼,红砖绿瓦,庄严肃穆,处处弥漫着一种规矩甚严的压抑感,大概除了皇帝,在这皇宫里,没人是真正放松的。
穿过一个个过道和宫墙,祝泽清终于来到了御书房,皇帝的面前,“学生祝泽清,见过皇上。”
“平身。”皇帝起身从御座上站起来,“你可知朕让你来宫里有何事?”
“刚才徐公公跟学生说了一下,大致了解了。”祝泽清暗暗道,没想到学的外语还有用得上的一天。
“既然如此,朕就不多言了。”皇帝直说,“让你去做一下翻译,有问题吗?”
“没问题。”祝泽清自信地回道。
皇帝开口吩咐,“徐公公,带他去鸿胪寺,泽清,好好表现,朕重重有赏,对了,之前的秧苗事件已经调查清楚了,朕一会儿就让人把赏赐送去凌府,你安心办事。”
祝泽清应道,“谢皇上。”
徐公公立马带着祝泽清去了鸿胪寺,把人交给鸿胪寺卿。
鸿胪寺卿见徐公公竟然带来了一个书生,都怀疑皇帝是不是在故意整他了,一个书生哪里懂什么翻译,“徐公公,你这是?”
“我给你送翻译来了。”徐公公介绍道,“这是祝泽清,精通番文,把翻译的事交给他,没问题。”
鸿胪寺卿打量了一下祝泽清,他听过四首解元的名号,但是并不代表读书好,也能招待好几位使臣,“徐公公,还是让皇上另外派人来吧,事关我国国威,不可轻视。”
徐公公正要说什么,一位穿着番邦服饰的侍卫走了过来,他用番文说道,“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王子往出去逛街了?”
鸿胪寺卿和徐公公一脸懵。
祝泽清用番文回道,“稍等一下,我们正在安排。”
侍卫抱了抱拳,“请问还要多久?”
祝泽清流利熟练地回道,“稍等一下,我询问一下。”他对鸿胪寺卿翻译了一下侍卫的话。
鸿胪寺卿张了张嘴,这是真的会啊,他赶紧说道,“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祝泽清把鸿胪寺卿的话翻译给侍卫听。
侍卫抱拳,“我去告诉我家王子,在大门口等你们的翻译。”
祝泽清客气道,“请。”
侍卫转身离开了。
鸿胪寺卿再无怀疑,他把鸿胪寺少卿罗良叫了过来,“祝泽清作为翻译,你随行陪同,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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