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公,“……”
他哪里会做什么碉堡模型?
钟国公抱拳,“皇上,此事是祝泽清提议的,应该由他完成,我等从未见过什么碉堡,如何做得出来?”
皇帝道,“钟国公手底下能工巧匠极多,图纸也有,应该不难。”
钟国公极力道,“皇上,还是让祝泽清做吧,微臣手底下是人各有事情,怕是也腾不出手来。”
皇帝道,“冬日的风寒没有半月一月怕是好不了,常将军等人开春后要去边关,怕是等不及,钟国公这么推辞,怕是不合适。”
钟国公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分外明显,“皇上,要是能做,微臣必定殚精竭虑,但实在无法胜任,故而推脱,不是故意的。”
这碉堡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加上今天的事,他就完了。
再者,也是真的做不出来,他看了图纸,太复杂了,军器监不过是打造简单的军器,这般复杂的碉堡,委实新颖,实在难以施展拳脚。
小太监前来禀告,“皇上,国子监学生祝泽清求见。”
皇帝道,“让他进来。”
小太监退下,很快把祝泽清带了上来,他嘴唇微微泛白,一副病容,时不时咳嗽一声,看起来风寒严重。
“学生见过皇上。”祝泽清行礼。
“你受了风寒,怎么还冒着大雪来觐见?”皇帝是真没看懂祝泽清的意图。
“昨日受了那么大的冤屈,今日怎么也要来说明情况,以免皇上怪我做事不用心。”祝泽清目不斜视地说道。
皇帝扫了眼钟国公,“昨日你为何被关入小牢房?”
钟国公见状,抢先说道,“祝泽清,你企图盗窃军器监的东西,小兵看到把你关了起来。”
祝泽清反问,“若是我真的盗窃,罪证确凿,此事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可是为什么只是被关起来?”
钟国公哑口无言。
祝泽清又说道,“皇上,昨日我随常将军去军器监,小兵把我带去一间屋子,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请问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凭空造物?”
他看向钟国公,“要不让钟国公来?”
他又道,“我为了尽快把碉堡模型做出来,出门去借东西,结果被当成偷盗之人。”
他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好,既然说我偷盗,那请问我偷盗了什么,亦或者企图偷盗什么?还请钟国公说清楚。”
钟国公心里气得要死,他明白了,祝泽清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军器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连弩,除了这个,你还能盗窃什么?”
祝泽清似讽非讽地看了眼钟国公,“你确定?”
皇帝的表情也怪异起来。
钟国公看到祝泽清这样淡定的反应,心里隐隐不安起来,“确定,整个军器监的人都可以作证。”
祝泽清轻轻一笑,“那国公爷可知那图纸是我给小国舅的?”
钟国公,“……”
徐公公低下头,这下尴尬了,告黑状告成这样,他也是第一次见!
祝泽清抱了抱拳,“皇上,军器监现在我是不敢去了,学生觉得钟国公一心为民,应该非常乐意把碉堡模型的事揽过去,不如给他吧。”
钟国公,“……”
皇帝缓缓点头,“在你来之前,朕已经这样提议过,钟国公,泽清之前说他七日便能做出来,朕给你们军器监半月的时候,你们赶在年前做出来就行了。”
钟国公还想说什么,被皇帝的话打断了,“钟国公莫要再推辞了,好了,朕还要批阅奏折,都下去吧。”
无奈,钟国公只好退下。
走的时候,钟国公狠狠瞪了眼祝泽清,似要剜下他一块肉来。
祝泽清拱了拱手,也离开了。
……
军器监。
钟国公一回去发了好大的脾气。
“皇帝也太忘恩负义了,要不是当初钟家的祖宗舍命相护,皇位怎么可能是李家的!”
“现在皇帝为了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为难他!”
“太过分了!”
监丞等下官战战兢兢站在院子外,听着房间里砸茶盏踢凳子,噤若寒蝉。
忽然,钟国公一声大吼,“滚进来!”
监丞左右看了看,谁也不愿意进去,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国公爷。”
钟国公怒吼一声,“去,安排人做碉堡模型,务必在年前做完,否则全部都得把乌纱帽丢了!”
明明是祝泽清的事,怎么落到他们头上了?
监丞不敢问什么,看国公爷这个样子,怕是会雪上加霜,“是,国公爷。”
他捡起地上的图纸,急匆匆去了外面,把大家召集起来商议。
众人知道此事之后,一阵愁云惨淡。
不过这正是祝泽清想看到的,他返回凌府,洗了一把脸,恢复了正常的面容,坐到椅子上复习功课了。
在祝泽清暗爽的时候,钟廷华又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泽清,这几日我们跟踪钟立,发现了一件事。”钟廷华带着几分神秘道。
“发现了什么?”祝泽清抬起眼睛,有些好奇。
钟廷华道,“钟立每日都会往一户人家送东西,那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位妇人,两个儿子,看着很一般,屋里却十分华丽,非常不正常。”
祝泽清微微皱眉,“钟立偷东西给那户人家。”
钟廷华蹙了蹙眉,说道,“好像不是偷,是光明正大地送。”
祝泽清想了想问,“光明正大地说,以钟立的财力,那屋里的东西他送得起吗?”
钟廷华回忆了下那屋主人的东西,道,“送不起,除非他贪了,但就算他贪,也不敢贪那么多。”
祝泽清道,“不知道那户人家的身份吗?”
钟廷华沉吟片刻,“钟立是钟国公的亲信,如果跟他无关,那便是跟钟国公有关了。”
祝泽清猜测,“难道是钟国公养的外室?”
“要是养的外室,我觉得不对,那妇人的儿子比我还大一些……”钟廷华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如果真是外室,对方的儿子比他还大,那说明什么问题——钟国公在娶她娘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存在了,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他娘。
钟廷华拳头慢慢收紧,这个男人真的不配做他们的爹
祝泽清见钟廷华情绪变化这么大,赶紧说道,“钟兄,你先别急,事情尚未定论,先别急着下结论!”
“我觉得八九不离十。”钟廷华越想越合理,难以推翻。
祝泽清坚持道,“还是先求证一下。”
调查事情最忌讳主观分析,一旦理智落了下风,真相的偏差就会越来越大。
钟廷华打算听祝泽清的话,“我再去确定一下。”
祝泽清点点头,“小心点儿,别让钟国公察觉了。”
钟廷华让沙钦在客栈里等他,他一个人出去调查。
沙钦拉住钟廷华,等他冷静之后,才放他离开,“你小心点儿,别逞能。”
钟廷华点点头,“我走了,你等我。”
……
“你们听说京城有人要开一家葡萄酒铺吗?”
“我从宣传纸笺上看见了,葡萄酒可是贡品,有钱都买不着,怎么可能有人卖呢?”
“我是在明报上看到的,小王爷亲口品鉴,肯定没错的。”
“店铺在西街,明日就开张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看肯定是要看的,毕竟买不起,看一眼也行嘛。”
葡萄酒铺的宣传给京城增添了新话题,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热度直逼祝氏书局的漫画。
“噼里啪啦——”
在大家期待万分的时候,葡萄酒铺开张了。
江一宁站在铺子前主持大局,“店铺里的葡萄酒都是从西域商人手里拿的,全是真的,请大家放心买,一会儿大家进铺子后,不要拥挤,葡萄酒由陶瓷瓶装,要是挤到地上,绝对没有挽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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