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默低下头,没敢说话。
现在季家嫡系一脉就他一个嫡子,大家都非常着急。
两人都气了一会儿,皇后态度变软,“你先看看他们的画像,要真是不合心意再拒绝,行吗?”
季玄默一步不退,“不看,我不会娶的。”
皇后扶额,“我真要被你气死了!”
季玄默站在那里,用沉默来应对皇后娘娘的逼迫。
皇后威胁道,“你若是不选,我就替你选了,到时候懿旨一下,可就没有你选的余地了。”
季玄默跪了下来,“若是姐姐忍心看着臣弟走上绝路,就下懿旨吧。”
皇后气得拳头都硬了起来,“季玄默,你给我滚!”
季玄默大松一口气,行了礼之后,赶紧走了。
虽然皇后没有赐婚成功,但季玄默即将选女子或者双儿成亲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在京城传扬了起来。
……
食堂。
中午,如往常那般,下课后,祝泽清和凌封锦结伴来食堂吃饭。
刚一坐下,凌封锦就开口说道,“泽清,你听说玄默即将成亲的消息没有?”
祝泽清现在除了上课就是蹴鞠训练,对其他的事都不太清楚,“玄默师兄即将成亲?会不会听错了?”
凌封锦是属于智者这一类人,并不太相信,“没有听错,但可能是以讹传讹,还得问他本人才知道。”
“你们有什么事要问我?”季玄默出其不意地来到食堂。
祝泽清站起来给季玄默拉椅子,“师兄坐。”
季玄默坐下后,看着二人,一脸好奇,“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凌封锦看了眼祝泽清,说道,“玄默,全京城都在传你即将成亲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传我成亲?”季玄默愕然,“什么时候我要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凌封锦看着季玄默的反应,“真是以讹传讹。”
季玄默强调,“当然是以讹传讹,我怎么可能成亲?或者我成亲怎么可能不跟你们说,你们别信那些传言。”
“知道了。”凌封锦话锋一转,“可是空穴不来风,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季玄默简单地把这件事告诉了两人,“就是这样了。”
凌封锦都替季玄默感觉到了压力,“那你?”
季玄默道,“我没答应,然后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开了,我比你们更惊讶。”
他的声音里满满的无奈,只希望这件事不要传到昊阳的耳朵里,不然他就完了。
他的担心成了真,颜昊阳虽然没有回京城,但是京城的消息都会往他那里送,“一宁,玄默快成亲了。”
“肯定是假的,他要成亲早成亲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江一宁也不肯定,说了之后,赶紧又说道,“我写信回去问问吧?”
“那你快写。”颜昊阳非常着急。
江一宁把信写好让凌青往京城送去,“凌青,你务必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青应道,“我知道。”
“要是玄默真的要成亲了,怎么办?”颜昊阳看向江一宁,有些无助。
江一宁揽住颜昊阳的肩膀,“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别自己吓自己,我们等来信,确定了再说。”
颜昊阳点点头,“幸好有你在身边,不然我怕是很难撑过去。”
江一宁道,“这几日我都陪你。”
……
季玄默成亲的事越演越烈,好像成了真的一样,就连他哪天成亲都说得有模有样。
凌青在下午的时候返回山寺,“季少爷没有要成亲,都是传言,但是皇后娘娘让季少爷成亲,但最后被季少爷拒绝了。”
颜昊阳浮躁不安的心在这一刻冷静下来,“皇后娘娘怎么突然要玄默成亲了?”
凌青道,“就是季少爷的年纪有些大了,担心传承香火的事。”
颜昊阳沉默了一下,没再说话。
江一宁满是担心地看着颜昊阳,皇后娘娘也没做错,玄默师兄已经二十几岁了,京城这么晚还不成亲的男子非常少,他算是特例了。
“我去冷静一下。”颜昊阳一个去了房间。
江一宁带着凌青去了屋后,那片悬崖的花丛,取过水瓢给花浇水。
凌青看着,“一宁少爷,你不担心吗?”
“担心也没用,还得看昊阳的想法。”江一宁比较看得清现实,现在该是他抉择的时候了。
凌青点点头,“确实也是。”
颜昊阳在傍晚的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他来到花丛里,又坐在那里抚琴,安安静静,遗世独立。
琴音透着无奈和难过,听得江一宁和凌青心里有些难受。
“昊阳。”江一宁走过去,关心开口。
“让我弹琴冷静一下。”颜昊阳手指越弹越快,仿佛有着发泄不完的情绪。
江一宁后退,跟凌青站到一起,默默看着他。
到天黑的时候,颜昊阳跟江一宁一起做饭,跟他说了一句话,“一宁,我想用那个计划,你愿意帮我吗?”
“当然愿意,我这就给泽清写信。”江一宁想了想,“我还是亲自回去跟他说吧?”
颜昊阳想了想,点头道,“也行,这件事太大了,不能出差错。”
“好,我明日一早就回京城。”江一宁道。
吃过饭,两人早早睡下,一日清早,江一宁就带着凌青返回了京城,中午的时候,他见到祝泽清。
祝泽清挺意外的,“不是陪师哥吗?你怎么回来了?”
江一宁拉着祝泽清去了单独的一个屋子,“当然是回来跟你商量计划的,泽清,你的计划也太大胆了,简直骇人听闻。”
麻烦越大,解决的方法可能就会越难越调转,祝泽清不觉得有什么,“这件事不好处理,如果不这样的话,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我理解你。”江一宁道,“师哥同意计划了,本来我打算写信问你,但是写信有风险,我就亲自回来找你了。”
祝泽清早有准备,“我给你一样东西,你把他带过去,接下来的事情让颜昊阳一个人去做就行了。”
“好。”江一宁道。
江一宁得知要拿的东西之后,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我先走了。”
“去吧,小心点儿。”祝泽清把江一宁送出城。
“放心吧。”江一宁给祝泽清挥了挥手,骑着黑豆,往山寺而去。
来到山寺,江一宁把东西交给颜昊阳,然后住了一日,又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交代颜昊阳慎重决定,一旦开始,就没有后悔药了。
颜昊阳挣扎了两日,最后下定决定,开启计划。
……
“你说什么?”噩耗传来,季玄默的脸色瞬间苍白,跌跌撞撞骑上马往山寺奔去。
祝泽清和江一宁看着季玄默的背影,有些不忍心。
“泽清,这样不会出事吧?”江一宁担心不已,季玄默喜欢颜昊阳如命,现在颜昊阳死了,他怕是也去了半条命。
“很快就会过去了。”祝泽清狠下心,只有这样,这件事才不会有漏洞。
“嗯。”江一宁点点头。
季玄默赶到山寺,颜昊阳已经入殓了。
七尺男儿,看到棺材里的人,忍不住哭出了声。
侍卫们把山寺里的人全部隔离开,然后守在门口,不许人进屋。
季玄默双手攥紧棺材的边,手背青筋冒出,眼睛紧紧盯着棺材里的人,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前两天还好好的一个人?”
他站在那里,哭了一个时辰,不停擦眼泪,眼睛最后都肿了。
稍微冷静一些后,他把主持叫过来,“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少爷息怒,此事也怪不得我们,其实颜少爷已经病入膏肓,只是没人知道而已。”主持取出一块染血的手帕,“这块手帕是颜少爷的,这上面的血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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