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伤处鲜血糊作一片,顺着指尖往下滴落,简直不能看了,他微微抬起头看向远处,虽然受了伤,但好歹甩掉了人面鸟,只是这里似乎更加阴暗一下。
白日已然慢慢转为黑夜,乌行白独自一人走在了密林里,朝着更危险的深处走去。
远处的山脉里,一头白虎石像忽然微微一动,它睁开了眼睛,扭头朝着这边看来。
“回生灵草。”它声音有些怪异,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异常嘶哑,道:“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闯入者,既然来了,那就留在这里与我等为伴吧。”
它身上的石头纷纷掉落下来,露出了它本来的模样,竟然是一头巨大的白虎。
镇守四象两仪的四方神兽之一,白虎。
多年前,季观棋就是从它爪下拿走了回生灵草,一身的经脉也是被它所废除,在最后濒死之时逃出,这才得以保留了一条性命。
如今这丢失了回生灵草的帐,算是记在乌行白头上了,它从神坛上走下来,缓缓朝着乌行白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都充满了怒意。
而此刻的季观棋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他下意识转头看了眼来时的路,一连发现了三头灵兽尸体的他意识到了不对劲,有些困惑道:“都是同样的伤口,同样的死法,死于一人之手,难道这人已经比我先一步拿到九木雪莲了?”
这么一想,他就更为着急,立刻加快了步伐继续寻找这九木雪莲。
雪山上人烟罕至,季观棋自认为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了,但依旧没有发现九木雪莲的影子,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若是这东西这么容易寻找到,那也不至于让万花宗用碧月泉作为交换了。
只是到了晚上,风雪越来越大,即便是季观棋也有些难以行走,只能原地休息一下,他身上裹着稽星洲给的斗篷,遮挡风雪倒是一等一的好,他又在乾坤袋里找了一下,发现这稽星洲是真的细心,里面不仅放了抵御风雪的东西,还放了很多的阵法和丹药,都是用来防止灵兽袭击的。
他将阵法符咒拿出来,直接起阵,四周顿时锁定了位置,他坐在阵法中央,感觉风雪都小了不少。
“这个是什么?”季观棋拿出了里面的几枚玉佩,但是一拿到这东西,他第一反应就是李行舟,可又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测,毕竟这种玉佩有很多,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会将攻击储存在里面,比如之前留给路小池的那块玉佩,就是他将自己的一击储存在了里面。
“这个……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这也没说明啊。”季观棋有些无奈。
乾坤袋里的东西太多了,根本找不完,他干脆就在法阵里面闭目养神,开始修炼,等到第二天早上再继续寻找九木雪莲。
夜里风雪呼啸,季观棋的法阵倒是十分舒服,其他灵兽好奇地探出头,但看到法阵之后又头也不回地跑了。
而黑夜对于在四象两仪里面的乌行白而言,无异于踏在刀尖上了,他捂着胸口,胸膛前有三道血淋淋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乌行白背靠着石壁,他握着手中的剑,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目光谨慎地盯着眼前的贪狼,
他倒是没想到这里竟然遇到了贪狼,这种灵兽在外面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滴答滴答”鲜血顺着剑尖往下淌,他唇角带血,显然是伤的不轻,这贪狼轻轻嗅了嗅空气里的血腥味,对这十分喜欢,甚至准备上前几步,被乌行白挥剑组拦住了。
对面的贪狼也受了伤,它舔了舔自己的伤口,眼中凶光更甚,盯着乌行白的目光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气,若是换做普通修士只怕要腿软地走不动路了。
然而就在此刻,周围忽然也出现了幽暗的绿色,这抹幽暗的星星点点的光从林子里出来,乌行白第一反应就是这是狼。
这居然是一大群贪狼!
乌行白的脸色骤然惊变,他不由分说,立刻转身就要逃走,要是一只贪狼他还是尝试一二,可这是一群贪狼,而且他现在只是个灵力全无的凡人,除了逃没有别的选择。
然而这群贪狼很清楚这点,它们并不一起上,反倒是几只几只地跟着乌行白打车轮战,试图将这个人类修士耗死,乌行白的虎口震得发麻,他脸上和身上都是鲜血,持剑的右手更是从小臂开始被划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因为右手失血过多,他握着剑甚至感觉到了有些吃力。
“来吧。”乌行白嘴里含着血,说话间都是浓重的血气,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这几只贪狼,不屑道:“继续。”
……
一直到最后一只贪狼被他狠狠钉死在了地上,他试图用力抽出剑,但却使不上力,如同脱力一般半跪在了地上,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几乎没有一处能看的。
他转过头看向贪狼来时的路,顺着这条路走,前面就是万灵草的所在地了。
他在这群狼的身上看到了万灵草的碎屑,想必那里应该还有着不少的万灵草。
黑夜里血气从他的身上,从这些死去的贪狼身上漫开,引得无数藏身于暗处的灵兽都盯着这边看,却没有谁敢率先攻击,乌行白拖着剑,走了几步之后颓然倒下,他靠在了树边,看着自己胸膛处的伤口,随意撕扯下衣摆的布,狠狠压着自己的伤处,试图自己止血。
手边的那把伤痕累累的剑刃上又增添了几道裂纹,乌行白疲惫地靠坐在树边,鲜血早已将他的衣服浸透了,他微微半阖着眼睛看向高悬于空中的月亮,不知道此刻季观棋在干什么,他有没有用自己给的法阵,有没有用玉佩,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以及,有没有找到九木莲花了。
“我很快就会找到万灵草,将它带回去。”乌行白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剑,他微微侧头,哑声道:“还完路小池的债……”
他想说,还完路小池的债,季观棋就不用这么关注路小池了,可是他转念一想,季观棋听着这话估摸着越听越生气了。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呼吸起来胸膛都在疼,鼻腔间都是翻腾的血腥气。
“万灵草……位于神坛之下,只能轻手轻脚进去,防止会惊扰到守护神坛的白虎。”乌行白低声喃喃道:“我记得回生灵草也是在神坛之下吧,你当初……就是在这里受了那么重的伤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发颤,说不上来是情绪还是伤势太重了,他微微半阖着眼睛,趁着这贪狼的血气还能威胁一下旁边的灵兽,他趁机好好休息一下了。
只是这一觉乌行白睡得并不安稳,他总是担心有灵兽上前,醒醒睡睡,睡睡醒醒,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他才算是暂时放心一点了。
他爬起身子,手臂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乌行白随意瞥视了一眼后就继续前行。
他似乎不太在意这些疼痛,人是不可能忽略掉疼痛的,除非已经习惯了,所以不在意了。
“死不了。”他抬起手擦了一下唇角溢出的血迹,自嘲道:“这么点程度就想要我死,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他走的时候,手臂上的符文微微黯淡了一点。
一连三日,一个在雪山之上寻找九木雪莲,一个在四象两仪里寻找着万灵草。
季观棋率先找到的九木雪莲,他万万没想到这九木雪莲竟然就在之前路过的那棵柳树旁边,因为这雪莲通体雪白,且并不大,融入在雪堆里之后是很难找到的。
“竟然就在这里,我来来回回路过三次了,居然都没发现过。”季观棋非常诧异,他原以为这九木雪莲一定是藏于山壁之间,却没想到它居然是在柳树上,若非季观棋抬起头四处张望寻找,只怕再路过一百次都没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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