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观棋猛地停下了脚步,看向金孔雀,道:“你听说过什么?”
“把他碎裂的神识全部重新拼凑起来,再激起他的求生欲,也许能活,毕竟他是仙尊,神识只能碎裂,而不会完全消失。”金孔雀张开翅膀,它歪了歪脑袋,道:“不过这也只是听说,毕竟这种事情,太费力了,谁会去做呢?短则几十年,长则是修真者漫长一生,也许即便这样,还不能让他活过来,至于求生欲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若真的有求生欲便不会碎裂魂魄。”
季观棋本来涌起的希望又渐渐落下,不过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了,轻声道:“怎么找到神识碎片?”
“两个方法,或许可以一点一点地找,有缘自然能遇到,或者让它自己过来,不过这得引它过来。”金孔雀笑了,道:“但无论哪一种,都没人真正地尝试过,也许只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的。”
“我试一试。”季观棋低声道:“他绝不会死。”
“这可说不准。”金孔雀道:“不过听闻人死后的四十九天内,神识还在附近徘徊,你若是真的想要用这个方法,只怕要趁早引它出来了。”
“比如?”季观棋一愣。
“他最在意什么,最想要什么。”金孔雀摇了摇头道:“你自己想吧。”
在乌行白死之前,季观棋以为还有很多的时间足够他和乌行白彼此纠缠,其实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松动了,也许只需要一段时间的相处,也许只需要一次完全坦诚的谈话,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可他完全没想到,在此之前,乌行白会这样惨烈地死在了他的眼前。
他所想的无限时光原来只是在清泉派短短几天。
“我想……”季观棋低声道:“你曾经说过,同生共死,互为道侣。”
季观棋轻轻扯动了一下唇角,他道:“无尽崖的雪山之上,是距离天地最近的地方,曾经有传闻,只要两个人能一起走到天涯之巅,便能同生共死,互为道侣,永不分离。”
“如果失去你的时间太长,我想我没办法忍受的。”季观棋叹了口气,他道:“我带你走上去,如果能走上去,我们就成亲,如果走不上去,我们就殒命半路倒也不错。”
“如果……”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如果到了山顶,你还没醒来,那就成婚之后,我们一起跳崖,反正不管是什么结局,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听到我说这话,你满意吗?”
金孔雀早就已经飞走了,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季观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将目光落在了乌行白的身上,而后解开了布条,用受伤的手握住了乌行白碎裂的短剑,果然那种感觉更强烈了。
“果然是你。”季观棋道:“可……这还不是全部的你。”
“无尽崖的雪山,想要上去的话需要封住全身灵力,以□□抵御苦难。”季观棋说道:“但那是得到天地认可,结为道侣最好的地方,你想要成亲,想要结为道侣,我答应你,就看你能不能回应了,乌行白。”
第105章 无尽崖
修真界传闻镇南仙尊死后, 新成为剑尊的季观棋便带着他消失了。
“不是说镇南仙尊陨落了吗?”酒馆里一人说道:“所以剑尊带着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听闻是去了无尽崖。”另一人回答道:“无尽崖这个地方,一般是道侣相伴前去, 誓言要度过一生, 剑尊为何要带着镇南仙尊前去, 更何况仙尊已经陨落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总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而后两人立刻举起酒杯笑道:“喝酒喝酒,不谈这些。”
而他们口中的两个人的确是在无尽崖, 无尽崖底就能感觉到寒气了,已经很多年没有道侣来这里证道, 最接近天道的地方,谁敢在这个地方胡乱发誓,若是以后应誓了,那可就了不得了。
可是季观棋来了, 他不仅是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乌行白。
“这里有天道压制,和天道石碑那些不同, 这可是真正的天道。”季观棋从青鸾背上下来的时候, 便将乌行白背在了身后,他的灵力日夜不断,以至于乌行白看上去如同沉睡了一般。
从这里上去需要卸掉自身的灵力,季观棋垂眸看了眼无知无觉的乌行白,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明明在对方活着的时候那么想要逃离, 如今对方死了,自己却走上了这条路。
原来他可能只是想要离开乌行白, 但他不想要乌行白死,他要乌行白活着。
灵力被季观棋封存,他将之前从炼器宗求来的灵力玉佩放在了乌行白的胸口处,里面储存了他的不少灵力,自动往乌行白的身上运行,只是这灵力有限,也是撑不了太久的。
他其实也就是赌一把,赢了得一个道侣,输了……输了最惨也就是如今这个样子了。
“我来的时候,每个人都问我值不值得。”季观棋背着乌行白,一步一步朝着雪山顶峰走去,他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想做这件事情,你骗了我不少事情,若是这次你能活着,最好对着天地发誓再也不会骗我,不然我这一趟可就白跑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语气轻松,仿佛并不是去救人,而是带着乌行白踏春。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最差也不过就是如今这个结果了。
无尽崖风雪交加,多年无人踏足,他行走其中,没有灵力抵御,寒冷刺骨,发梢很快就挂上了白色的霜雪。
君子剑被他放在了腰间悬挂着,没有灵力的君子剑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但和君子剑挂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把碎裂后被季观棋重新捡起来的剑,这是乌行白的本命剑。
谁能想到堂堂镇南仙尊的本命武器竟然如此寒酸,但这把剑承载了乌行白两次生死。
……
季观棋离开清泉派之后,路小池就坐在门口等了很久,他手里还有一张季观棋曾经给他的传音符,可如今心虚的他却不敢用这个去联系季观棋了。
曾经可以理直气壮去指责乌行白,而如今的他和曾经的乌行白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大师兄。”小北凑到了路小池的身边,道:“我们下山去买糖葫芦吧,你还在想着季公子吗?他还会回来吗?”
“会的吧。”路小池也不确定,他顿了顿,道:“走吧,带你们下山买糖葫芦去,得趁着天黑回来,不然师尊会担心的。”
“好的!”小北笑了起来。
山下的小镇子还是很热闹的,沿街叫卖的人不少,路小池喊停了卖糖葫芦的人,正准备给钱买一串糖葫芦的时候,却忽然瞧见一个径自朝着这边走来的人。
“季观棋在哪?”来人脸色苍白,看得出来十分狼狈,右手手臂垂在身侧,一把弓箭背在了身后,但却不是那个名震天下的追月弓了,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弓箭而已。
这人竟然就是乔游。
曾经惊才艳艳,自持天赋很高而仗势欺人的乔游,如今却也沦落到浑身经脉尽碎,如同一个废人的地步。
“看什么看?”即便是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依旧挡不住乔游的脾气,他拧起眉头,道:“我问你,我大师兄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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