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小平民(8)

      杨大川知道今晚喝酒的重点来了，“大哥，三弟，这油茶籽的价格都是统一收的，咱也不能因为咱们是兄弟就多给你价格，给你了，那其他亲戚咋办，村里其他人咋办，其他村的人呢，那我还收不收了。要是因为我办事不利，让南船北马的人换新的采买过来，到时就不一定能拿到这个价格了。”
      闻言，杨老大跟杨老三都有些失望。
      “不过，我不是在家收干油茶籽吗，这油茶籽收进来还需要人把关挑选一遍，要是嫂子跟弟媳不忙的话就过来帮帮忙，50个大钱一天，没有上山采茶果挣的多，但是在家里安全又舒服。”
      听了这话，杨老大跟杨老三失望之余也觉得可以，上山毕竟有危险，还是在家安全，有了杨大川的这一承诺，他们今晚也不算白话了。
      第二天，天没亮，芋哥儿就起床了，应该说他一晚上都没睡着，翻来覆去的，一会儿担心自己藏的银票会被人发现，来来回回的换地方藏；一会儿又担心有人过来卖果子，自己不会说话，做不好这事儿；要不然就是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总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在床上像烙饼一样。杨大川则恰恰相反，心里总算放下了挣钱这块大石头，睡得十分香甜，就连芋哥儿一晚上起来好几次都没有影响他睡觉。
      昨天跟刘掌柜就定好时间三天后来把山茶油全部拉走，杨大川还有一些茶籽没有榨油的，需要抓紧时间赶快弄出来。不过，现在他不用再藏着掩着，一个人傻兮兮的干活，昨晚去开会了的村民一大早就来他家看他是怎么用这茶果榨油的，来了大家都不会站在旁边干看，都过来帮把手。
      当色泽金黄，香味浓郁的山茶油一点点流出来时，满屋的油香，让大家都啧啧称奇！惊叹祖祖辈辈都守着宝山而不自知。确认过这山茶果确实能榨出油之后，大家都不再迟疑，纷纷赶回家去拿家伙什上山摘油茶果。要知道，这油茶果，如今山上落的遍地都是，手脚麻利的，一天一个人起码能摘四五百斤，相当于就是上山拿麻袋到地上白捡一样。鲜果晒成干茶籽卖出去，一天能得1两多银子啊，想到这儿，大家心头火热。脚步迈的飞快，唯恐自己比其他人晚一步。

      第9章 琐事

      平山村村民能上山的基本都上山摘山茶果了，但是要晒得干茶籽出来卖，起码得三五天之后。杨大川跟芋哥儿趁着这几天空闲把家里好好的收拾了一遍，户籍要赶紧去办了，总要在县里头开始收税之前把户籍、粮食都打理好，家里过冬需要的添置的东西也要赶紧准备着。
      杨大川本来还想盖青砖大瓦房，但是现如今，村里人都忙着上山挣钱，一个个的可没人过来帮忙，而且，刚卖油没几天就立马盖新房子，有点太过打眼，不是向其他人明说他卖油挣大钱了吗，不符合他一贯的低调作风，想想还是等明年吧，今年大家卖油茶籽都挣钱了，明年积蓄一年，显得不那么突兀。
      等杨大川把家里剩余的油茶籽都榨成了油，刘掌柜也带着人过来运茶油了。交接的那天，村里留有人的人家全都蜂拥过来观看，杨大川当着全村人的面从刘掌柜手里接过了剩余的33两银子，这也是杨大川故意的，为他后面盖房子做铺垫。
      村里人都知道他跟媳妇儿前段时间上山采茶榨油了，这油卖出去值当多少钱他们心里没有数，不如当面让他们瞧见，反正这油也只能卖一回，其他村民不至于太过红眼，村民见了心里安慰自己，这是杨大川发现山茶油的福利罢了，也就那么一回，等摘茶籽回来卖了，全家人上山个十天半月的，也差不多这个数。
      第二天，杨大川带着芋哥儿早早的去了村长家，这是提前约好的，办户籍的村长领着。这几天许村长忙着上山采茶果，不提前跟他说好，准得扑空。
      村长想快点办好赶着回家上山，一大早就在家等着了。见到芋哥儿也去一脸了然的样子。新婚夫夫嘛，干啥都想要一起，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看来老婆子做媒的本事儿还不错。芋哥儿和他见过礼后，他打趣了芋哥儿两句就和杨大川说话了。
      村长笑着说道“哎哟，这感情好的就是不一样，上哪都要跟着？。”
      杨大川提提手上拿的褡裢，接着答道：“芋哥儿不去可不成，我那屋里头您也知道，就是个驴粪蛋表面光，连过冬的棉线都没多一根。正好趁今儿跟您一起进城把过冬要置办的东西都买齐了，过两天收油茶籽忙起来就没有功夫喽。”
      “说的不错，之前劝你赶紧找个媳妇看来还是对的，要不都不知道你这日子过得是啥样。你看，媳妇刚取回来，钱也挣了。哎哟，这么说起来芋哥儿是个有大福气的，给你带财啊，他才刚嫁过来，你就赚了一栋青砖瓦房了。”村长惊诧到。
      村长继续道：“我原来啊，还想着你们两条件都不咋好，能相互扶持过日子就行了。没想到，芋哥儿是个有福的，他的福气都应在了你身上，这以后可是享福了。不过你两要是当我是长辈，就听我一句劝，芋哥儿你的性子真要改改，不能太硬了，汉子都喜欢听软话，大川也要改改你老是爱上山的臭毛病，对田里农活多上上心，咱们乡下人还是要以家里的田地为主。”
      村长本就有监管全村的责任，他又是个爱操心的，村里头谁家有个吵嘴事儿都要找他评评理。如今，他这也是作为村里长辈说两句提点的话，这些本应该是做父母说的，但是杨老大跟他媳妇早两年就走了，芋哥儿跟大川是自己老婆子撮合的，大川又刚刚为村子某了一条财路，他是真心愿他们把日子过得和美起来。但具体能把日子过得咋样，还得看他们自己。
      芋哥答应着：“许叔，您放心，我晓得的。”
      杨大川也连忙说：“许叔，您放心，我会跟芋哥儿好好过日子的。”
      村长也不想揪着这个问题说车轱辘的话，话头一转，说起其他的事儿，“你如今娶媳妇了，又卖油挣得了钱，是不是准备建房子了？”
      杨大川回应“是啊，本打算这两天就盖房子的，您也知道，我那房子破成啥样了，但是咱村里不是这过年前应该都没空嘛，我就想明年开春下完种后再盖。到时候还得劳烦许叔您帮忙哩。”
      “明年盖也好，现在家里事儿多，确实不方便。”村长思索说道，说完又跟杨大川说起了采摘油茶果的事儿。
      就这么一路闲话，三人到了城里，许村长对衙门办户籍的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驾轻就熟，一会儿功夫，户籍什么的就都办得了。
      许村长想赶紧回家摘油茶果，见杨大川他们两口子还有事情忙，就决定自己先回去了，现在天还早，回到家也才晌午左右。许村长心急回家当下决定立刻就走，这小半天的，说不得就是耽误挣两贯钱啊。
      忙完户籍，杨大川就和芋哥儿俩人去逛集市，说起来，这还是杨大川跟芋哥儿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逛次集市。杨大川穿来半年，之前每次来城里都是直接把野物送到相熟的餐馆就回家了，他一个单身大老爷们活得也粗糙，啥都是过得去就行了，也不需要置办东西，油盐酱醋这些买一次就够大半年的。芋哥儿则是整天忙着地里的活儿，没空也没心思出来逛集市，需要置办啥让阿嬷去就行了。
      两人同走在一块，芋哥儿瞅瞅周围，有点难为情但更多的是高兴，周围大多数都是哥儿媳妇阿嬷们出来逛的，很少有像他一样夫夫两人。走在路上，现在才真正感觉到旁边的这个汉子是自己的当家人。
      家里需要置办的东西很多，芋哥虽不常上街，但也知道买东西得杀价，虽然现在家里有钱了，但芋哥儿日子过得细惯了，买什么都要再三思量，绝不买那些虚头巴脑无用的，杀价更是毫不手软，刚刚答应村长要改改性子的，转眼就抛到脑后！
      芋哥儿可不理这些，得到手的实惠是自己的，自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说就说吧，置办好自家的东西是正经事，很快他俩就把家里缺的东西买全了。
      逛完街，眼看天色还早，杨大川就想带芋哥儿去城里的医馆看看。入乡随俗，杨大川已经慢慢适应小哥儿是可以生孩子的了，而且之前自己也答应家里要有一个孩子跟芋哥儿姓的。前世自己媳妇也是因为年轻太过劳累身体亏损太多，又没有仔细调养，以至于生孩子时难产而死，这辈子芋哥儿没嫁过来之前在家也是每日下地的，还是得找大夫仔细瞧瞧，把身子调理好，就算以后他两没孩子的福，也得把身体养好才能相互扶持下去。
      芋哥儿也想早点要孩子，两人的年岁在这呢。成亲这1月来，两人亲近的也不少，阿嬷也嘱咐让自己上点心。而且自己的福印也不算鲜艳，之前没条件就不说了，以后日子慢慢好过了，要个孩子可是首要的。
      “周大夫，我这身体咋样啊，能要孩子不？”芋哥儿看把脉的周大夫半天不说话，唯恐自己身体有何不妥，焦心问道。
      杨大川安慰他“芋哥儿，别着急，让周大夫仔细瞧瞧，周大夫可是这安平城里最擅长妇科的大夫了！”
      “小夫郎身体外表看没多大问题，但是内里亏空损耗有点严重，得好好将养，也不能太累着，最好过个一两年再要孩子！我这里开一剂方子，先回家好好休养。”
      沈芋听了周大夫的话就有点着急，本来自己成亲就晚，自己今年都20岁了，往周岁说自己都23了，再等个一两年，自己年纪大了更不好怀孕，之前自己可是打算好的，想要最少生2个孩子的。如今需要等个一两年，自己福印又不是特别鲜艳，过了孕期，就更难怀上孩子。“周大夫，真的没办法了吗，能不能先生一个孩子，后面再慢慢调理？”
      周大夫眼睛一瞪：“你当生孩子是上街买菜吗，还带先后的，你身子没调理好，贸然怀孕，孩子难落地不说，大人也会有危险，就算祖宗保佑大人小孩都平安，身子伤了，再想生第二个孩子就难了！”
      杨大川也点点头，“周大夫说的是，芋哥儿，咱们还年轻，不着急，没孩子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