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崽横行修真界[穿书](16)

    燕厉在一旁握紧了星透木。
    陆饮虹雀跃期盼地说：“我练得好的话，可以有奖励吗？”
    岑云阔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可以啊！这样，以后你们每个月的第一天彼此间比试剑法，谁能赢到最后，谁就可以有一个奖励。”
    竞争会促使人进步。
    岑云阔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
    四月，第一次比试，岑云阔为了激励各位小朋友，将这比试称之为“小以剑会”。
    众“小朋友”中，除了燕厉和扑通完全没意见，其他三位刚听到时，其实都对这种称呼有点发窘。
    花谢却不擅长剑，加之他这具躯体弱得不堪一击，连扑通都没打过。
    接着，扑通输给了锦之，锦之输给了燕厉。最后一场是燕厉与阿虹对战，燕厉沉静中蕴满爆发力，风姿比在酉梅林中更出色。岑云阔意识到，他与燕厉初遇时，燕厉还是少年，在岑云阔看来就是个小孩，现在他虽然才十六岁，但眨眼间个子窜得比他还高，脸颊曾经肉嘟嘟的稚嫩模样不复，而初显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
    成长削弱了他少时精致到雌雄莫辨的美丽，让他看起来更高大英俊。
    风吹动衣袂，燕厉动了。
    为了公平与安全，比试一律用木剑。
    燕厉的第一击，从各方面而言都能看出来精准且完美。岑云阔心中暗暗赞叹，这大半年来，燕厉修炼得尤为刻苦，如今这一招已比当初酉梅林进步许多。
    然而阿虹挡住了！
    他们很快缠斗在一起，阿虹年纪小，个子也小，但却比燕厉更加灵活。如果说燕厉出招是完美，能毫厘不差地镶嵌进剑谱上每一个姿势的图画，那么阿虹的出招就是刁钻。他用的一招一式无疑都是饶风剑法的招式，但若非对剑法理解到一定程度的人，不会有他这样聪明的出招方式。
    他能精准预判燕厉的出招，然后迅速找到合适的招式格挡。
    十几招过下来，燕厉打得十分憋屈。
    每一招，每一招都会被阿虹恰当地挡住。次数一多，燕厉便焦躁起来，他出招渐渐没了章法，陷入偏执，拼命想要击中一次阿虹。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其他什么也不顾了。
    在这种漏洞百出的状态下与陆饮虹过招，只需几息，就被陆饮虹抓到破绽，一顿穷追猛打，燕厉手里的剑便被陆饮虹挑脱了手。
    他手掌发麻，手腕酸痛，震惊不已。
    陆饮虹欢呼起来：“我赢啦！大哥大哥，奖励奖励。”
    岑云阔也很意外，他想，自己这是捡到宝了？阿虹学剑的天赋简直是……令人咋舌。
    “大哥，我也想要一把剑，”阿虹一指燕厉的星透木，“二哥这样的！”
    星透木很漂亮，沉绿剑身，点缀着细碎闪耀的银色光芒，正如其名，璀璨群星的光华透过林木，洒在人间。
    岑云阔花了四百八积分兑的。
    先不说他现在没积分兑第二把星透木，就是有积分，也没第二把星透木给他兑啊。
    岑云阔琢磨了一下，向阿虹确认：“你是想要星透木吗？”
    陆饮虹当然知道星透木只有一柄，他不打算抢人小孩的东西，于是摇了摇头，乖巧道：“我要一把属于我自己的就可以了。”
    岑云阔松了口气。
    他现在剩余积分五十六，在商店兵器大分类中剑这一小分类挑选半天，经过多方面综合考虑，选中了一把幽蓝中透着碎银光的星透木高仿版，剑名“灯摇夜”。价值四十八积分。
    陆饮虹满心期盼地看岑云阔缓缓伸出手掌。
    他美滋滋地猜想这次会是失落神兵榜上排第几的剑，回晚剑不奢望，比星透木稍差一些也没关系……
    出现了！
    暗蓝色！什么材质？陨铁吗？掺了黑灵石？碎银光是什么？白山山尖最坚硬的那粒雪吗？排名前一百的哪一把剑是这样深沉如夜的蓝？
    陆饮虹接过剑，一下子摸到了剑柄上铭的字。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定睛一看，一共六个字，左边刻着“秦方好”，右边刻着“灯摇夜”。
    陆饮虹呆了一刻钟，心态崩了。
    偏偏岑云阔这时候笑着问他：“怎么样？喜欢吗？是不是跟星透木一样好看？”
    陆饮虹悲愤：哥！你搞错了啊！我想要的不是看起来跟星透木一样的，是想要跟它一样厉害的啊！至少，至少能在失落神兵榜上有个名字吧。秦方好？灯摇夜？您堂堂大妖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啊！姓秦的一年仿三百把神兵，灯摇夜夜摇灯灯摇空空摇夜……这种东西居然归为大妖拥有的天下宝藏之中，真是对天下宝藏的侮辱啊！
第19章     五月
    陆饮虹挤出一个笑容，说：“喜欢。”
    张锦帆和花谢却看了都觉得可怜。
    只有扑通特别羡慕，看看星透木，再看看灯摇夜，觉得这两把剑都很漂亮，看起来也都很厉害。他捏着小拳头，只恨自己不能快点长大。
    燕厉也捏紧了拳头。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这么个小孩击败，还是在岑云阔面前。一时间他又惊又怒又羞愧，头都不敢抬起来，而阿虹却高高兴兴领赏去了。
    阿虹要剑，岑云阔真的给了，还是一把与星透木极为相似的剑。燕厉盯着灯摇夜，心里有些闷。连带着看星透木也不顺眼。
    四月之后，燕厉修炼得比以前更加刻苦。
    他铆足了劲，想要在五月的比试一雪前耻。
    天渐渐热起来。
    五月的“小以剑会”，在燕厉和陆饮虹打了小半个时辰后，以燕厉获胜告终。打完两个人浑身都被汗湿透了，活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
    汗迷了眼，燕厉喘得几乎背过气去。
    他知道自己这还不算大获全胜。
    阿虹比他小，才能感气，练剑时间也没他长，自己本不应该赢得这么勉强。
    岑云阔拍手称赞：“精彩！”
    他先安慰了阿虹，叫他再接再厉，然后问燕厉想要什么奖励。
    燕厉抿了抿唇，想了好半天，才说：“我现在没有什么想要的，以后再兑现吧。”
    岑云阔当然说好。
    只有张锦帆和花谢却看出来，今日一战，陆饮虹打得很耐心，且不是以赢为目的。
    燕厉方才十六岁，接触修道不过一年，入门已修到冲篇，几人都能感受到最近燕厉身上灵气的波动，距离突破只隔着一层窗户纸。
    陆饮虹今天本可以赢得像上次一样轻易。他年长燕厉八百余岁，在剑道上本也天赋异禀，上次他为了要一把剑毫不客气地打败了燕厉，到了张锦帆与花谢却口中，就成了“恬不知耻”、“为老不尊”、“欺负小朋友”……紧接着夸燕厉，年纪轻轻，尚未入门，能在陆饮虹手下支撑一刻钟已经非常不错，又说小燕心性坚定，修炼刻苦，将来必能成大事。
    这些话多是花谢却说，张锦帆附和一二。
    当日花谢却刚来青青客栈时，张锦帆便看出来他是个夺舍之人。
    那浑身萦绕的遮掩不了的死气，到他这境界，已能一览无遗。张锦帆心里清楚，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在大妖身边，那么任何人想要接近岑云阔，都要先过他这一关。
    花谢却意识到这一点后，也就干脆利落地挑明了自己的身份。
    陆饮虹和张锦帆因为太过震惊，当场脱口而出“前辈”二字。
    花谢却可是跟雎倚春、断河剑尊顾平岚一辈的人物，甚至在中州人心目中，他的地位还要高于那二者。多少人是在花谢却手上活下来的？花谢却炼出的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数不胜数！
    因此，当岑云阔兴致勃勃地指着张锦帆和陆饮虹说“小谢，以后这是你三哥四哥”，而且花谢却真的喊了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坐如针毡，恨不能当场回个大礼，连说“不敢当”。
    也因此，陆饮虹面对花谢却半调侃的教训，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这一个月，燕厉憋着劲要赢他，陆饮虹也憋着劲，想的却是要输给他。输不能输得太敷衍，也不能为输而输，思来想去，又恰逢燕厉要突破的关口，陆饮虹有心打得慢一些，在剑招上，他在不着痕迹地教导燕厉，与此同时，陆饮虹也在隐秘地引导燕厉周身灵气，与他经脉气海中的灵气形成“共呼吸”的状态。
    在这样的状态下，以燕厉的天赋，不出三天，便可入门。
    冲篇，是修道入门的最后一篇。
    也是最重要的一篇，更是最痛苦的一篇。
    冲脉的意思，是要用灵气冲刷经脉。
    每个人的经脉都不会是全通，而要修道，必须用灵气打通全身上下的经脉，堵塞越多，痛苦越大，越容易失败。在这一环节，天赋的一部分，就是天生经脉通得多。
    五月的比试之后，燕厉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昏然高烧的状态。
    灵气充盈他的经脉气海，不仅影响他的身体，也影响了他的精神。
    那天燕厉在天还未亮时就醒了。
    他昏昏然从床上爬起来，摸到被汗湿的被子，还有些茫然。渐渐的，他记起自己做的梦……和上次看完那张春宫图后做的梦相似，但不同的是，梦中人的脸不再模糊不清，情节也不再颠倒混乱，他甚至能记起一些清晰的细节。
    燕厉呆坐着，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浑身发起烫来。
    初夏，天亮得很快。
    燕厉要了凉水，简单冲洗了一下。他并没有因此而精神抖擞起来，反而愈发迷蒙。体温也没有降下去。他又在床上呆坐了一会。燕厉半大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早醒来到现在，只喝了口昨晚剩的凉水，此时天光大亮，早就饿得肚子叫了。他实在忍不住，准备下楼吃饭。
    穿衣束发后，背着星透木下楼。
    昨夜青青客栈救回来三个人，同门派的师兄弟，不知因为出了什么事，打得昏天黑地，誓要置对付于死地。这会三个人都醒了，在大堂气氛僵冷地同阎青青谈结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