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崽横行修真界[穿书](36)

    当然除了一位失败一位成功这样的赌法，还有两位都成功或两位都失败的盘。两位都失败也是热门，渡劫这事，向来成功的概率极低。
    凑热闹的都是跟渡劫的两位没太大关系的人，真正有关系的，譬如络绎间主人齐霄，正用螺铃狂唤张锦帆。不论雎倚春渡劫失败还是成功，张锦帆都要成为天虞山新一任掌门。在大妖身边扮家家酒的游戏，要到此为止了。
第38章    系统
    “你被发现了。”
    谁在说话？岑云阔的脑袋发胀,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狂沙乱舞的夜。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坐起身，发觉自己身在一片苍茫的白色空间。他记得这儿, 曾经有一个声音在这里告诉他，他“完美无缺”“天下灵气皆是他的膝下臣”之类的话。岑云阔慢半拍地想起来, 说话的声音就是上次那个。
    “什么？”他喃喃问道。
    “你被发现了, 我们要改变计划。”
    “什么计划？你是谁？”
    那声音停顿了好一会。
    突然间, 整个空间的白色如雾一样消退，露出极为真实的场景。岑云阔看到了一片荒原, 一个墨发披散的人，他仰头望着天, 脸色平静，但眼神疯狂。岑云阔也望着天, 天空上是如蛛网般密布的闪电，最粗最亮的那道正往下劈。画面静止在雷将要劈到那人身上的那一刻。
    “雷劈了下来。”岑云阔低声念这句话。
    原著中的最后一句话。结尾。
    “那不是结尾。”一个声音说，“我会给你看看真实的结尾。”
    岑云阔眉心一跳，有些疑惑。这个声音跟方才的声音不一样。
    但他很快无暇去思考缘由，因为眼前的场景骤然动了起来。岑云阔漆黑的瞳孔映着漫天闪电，他其实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他知道那是小燕，所以每一道雷劈下来, 他的心都跟着颤一颤。时间飞速掠过, 昼夜交替，燕厉承受了三天三夜的雷劫。等天空乌云散尽，紫气东来时, 岑云阔呼出一口气，想，太好了，他渡劫成功了。
    渡劫成功之后，境界便从参悟升至大乘。燕厉最多只能在中州停留半个时辰，之后便会被召往上界。
    岑云阔跟着燕厉，看场景飞速轮转，紫气如风暴降落，将燕厉裹入其中。
    紫气散尽后，燕厉便站在了上界入口。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仙境生活，而是一场至死方休的追杀。
    “你知道飞升吗？”那第二个声音问他。
    岑云阔点了点头，说：“修炼到圆满的境界，经历最后的考验，得到成仙，离开天下，去往天之上，是为飞升。”
    “你知道都有什么考验吗？”
    岑云阔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在这一历中，燕厉就是大乘修士们的考验。”那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岑云阔听到了他语气中一丝恶劣的笑意，“天道让燕厉拥有惊才绝艳的修道天赋，让他在短时间内遍历苦难与奇遇，用别人一半的时间从无名小子长成中州不可轻易动摇的庞然大物，只为了待大乘修士们宰杀。”
    “……什么意思？”
    “在这一历中，谁能杀了大乘期的燕厉，谁就能飞升。这是故事真正的结尾。”
    岑云阔瞳孔微缩，场景几经变幻，燕厉眨眼间竟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他满身是血，倒在一片雪原，衣衫褴褛，刀折剑断，有人踏雪无痕，提着轻盈长剑，刺下最后一击。
    血沫从燕厉口中溢出，他挣扎了一会儿，血水把晶莹白雪染成妖异的红，他乌黑的眼珠望着天，满心不甘，满心怨恨。
    “他只是一块别人飞升的踏脚石。”那声音不急不缓，听在岑云阔耳中却不啻于一记惊雷。
    岑云阔缓缓半蹲下来，觉得心脏绞痛，喘不上气。在他心里，燕厉是主角啊，燕厉不用惧怕任何危险，因为他总会安然无恙，他天赋异禀，他骄矜自傲，他合该意气风发，睥睨众生。而幻境中，原来燕厉真正的结局是死在雪原，暴雪覆盖他的身体，掩去所有的痕迹，雪花溶在他漆黑的眼上，化成水，溢出眼眶，像流了一滴泪。岑云阔闭上了眼，不敢再看那一幕。
    “你要救他，岑云阔。”那个声音说。
    岑云阔睁开眼，抓住了什么希望似的，忙问：“我应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救他？”
    那声音笑了，他的语气充满循循善诱的意味：“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为什么系统会选中你。”
    是吗？
    “首先，我们不能错过原著前半段的一切机遇。”他说，“你要陪在燕厉身边，要陪他经历那一切，要用系统去帮助他。系统会给你指引。”
    岑云阔愣了一下。他说：“……这不就是我之前做的事？”
    尽力把一切引向原著的剧情。
    那声音顿了一下，低低一声：“噢？”
    但很快，他的语气恢复如常，“你做得很好，继续做下去。”
    岑云阔问：“然后呢？”
    “然后，你不能满足于只获取原著那些机遇，你得建立更深更庞大的势力，在飞升时刻来临时，做你和燕厉的后盾。想要建立一个势力其实很简单，岑云阔，你很幸运，你有系统。系统商城囊括天下万物，你可以利诱，可以挟恩图报……用词可能不太好听，但你得明白我的意思。这涉及到生死存亡，没必要再斤斤计较那些小节。”
    岑云阔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想救燕厉吗？”察觉到岑云阔的犹豫，那声音轻柔问他。
    岑云阔低声说：“想。”
    “那就照我说的，照系统的指引——”那声音陡然断了一下，再响起来时，透着几分懊恼，他匆忙叮嘱，“记住，一定要远离魔物，那玩意会毁了一切……”
    岑云阔睁开眼。
    太阳是灿烂的白，挂在万里无云的天空。
    他的手微微一动，就抓了一把烫人的黄沙。他呼吸沉重，嗓子发干，脸好像被晒得脱了皮，头发几乎要烧起来。他从地上坐起来，身边有人颠颠地凑过来，“大哥，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不行了！”
    岑云阔机械地转过脸，看到的一张嫩白小脸。
    是思扬。
    闻思扬见岑云阔目光呆呆的，还以为他被晒傻了。他连忙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只水壶，一块冰灵石和一把伞。他把水壶打开，递到岑云阔唇边，把冰灵石贴到岑云阔的脸上，伞打起来，罩在两人头顶。
    岑云阔被灵石冰得一激灵。
    他回过一些神，才发觉自己渴得不行。接过思扬水壶，岑云阔喝了两口，双眼仍然直愣愣的。
    闻思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岑云阔知道眼前的异样多么惊人。
    他看到了两个系统。
第39章    绿洲
    视线的右边, 是他从前惯常看到的界面，包括主线剧情任务、积分和系统商城；视线的左边, 是个简洁无比的画面，只列了两行字：
    【任务一：重建闲亭。对应奖励：控灵之力。当前控灵之力等级：二阶。】
    【任务二：记忆碎片。对应奖励：记忆。当前记忆进度：百分之零点一。】
    重建闲亭原本是支线任务, 现在拆分成两个系统之后, 就把“支线”二字去掉了。
    那个叫“记忆碎片”的任务二也很耐人寻味。岑云阔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数次的梦境。
    原先那个系统, 可以随着岑云阔心念的变化收起或放出，左边的那两行字却横亘在那里, 字迹是淡的，但岑云阔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控制它。他尝试了一些, 发现这行字其实只出现在他的左眼，闭上左眼的时候, 这两行字就消失了。不过岑云阔不可能一直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只能随它去。
    岑云阔又喝了两口闻思扬递给他的水，那水清冽甘甜，解渴也解疲乏。他把冰灵石也接到手里，贴在额头上，镇一镇发烫的思绪。良久，他才问：“其他人呢？”
    “不知道，”闻思扬说, “吹散了应该, 我也是走了半个晚上，才在天亮的时候找到你。”
    岑云阔心微微一沉。
    他站起来，闻思扬忙不迭地举着伞跟他站起来。岑云阔一眼望去, 触目所及全是苍茫黄沙，叫人绝望。
    岑云阔眨了眨眼，在系统商城中搜寻起来。
    商城中琳琅满目，这让他心下稍安。天知道昨夜他发现系统不见时多么慌张。现在虽然不知道弟弟们在哪，但系统在，就一定会有办法找到他们。
    “寻踪”一栏，物品的特性各异。岑云阔耐着性子，慢慢翻找。
    有的要所寻之人身上的灵气，有的要一缕分魂，有的要血，最不苛刻的，也要一根发，或是所寻之人贴身的物品。寻踪总要有物件作引，若是手上一无所有，没有东西可以凭空去追踪人。
    岑云阔望着界面呆了一会儿。突然，他低头开始翻找乾坤囊，里面堆满草药灵石，都是这几年在大苍所得。
    以前岑云阔积分不太富裕的时候，没给每个人配备乾坤囊，小孩子们的衣服鞋子都是他收着，十几岁的小孩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很快许多衣服就短了小了。岑云阔倒也没扔掉，衣服好好收着。就是不知道过去这么多年，还有没有用。
    岑云阔兑了系统商城中的“追息火”，挑了一件原先扑通最爱穿的小褂子，扔进那一小簇火焰中。火舌舔上来，把小褂子烧成一团灰烬，灰烬没有落地，虚虚拥簇在火边。那火焰在空中静止片刻，突然动了，笃定地朝一个方向去。
    闻思扬傻愣着，岑云阔接过他手里的伞，给两人打着，牵住他的手，说：“我们先去找扑通。”
    闻思扬没吱声。他盯着那团追息火，心里不免又感慨一番，这东西可比追灵香高级多了。
    追踪这件事，最悄无声息的最高级，要分魂，要血，都是下策，因为难拿到；要灵气是中策，修士打斗，少有不动用灵气的，动用灵气，便能被追寻，因此追灵香已是宝贵的追踪之物，只是这也有局限，灵气溶散于天地，追灵香也就没用了。追息火则称得上上上策，一来，一片衣角，一根发丝易得；二来，只要有其人气息在上，被火吞过，就能一直追寻下去。只是这东西生于天地间，十分罕见，一度到了是传说的地步，没想到岑云阔轻轻巧巧就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