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今夜也能安然入睡,不成想,戌时,杨公公忽然来了承欢宫,请龙伎去一趟养心殿。
夜色朦胧,吹在身上的风有些冷意。
容呈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公公口风十分紧,“龙伎到了那儿,便知晓了。”
容呈心里隐隐不安,却说不上来,跟着杨公公来到养心殿,推开门走了进去。
烛火之下,关鸿风坐在宝座,身旁站着温言,他垂着头,眼角有些红,委屈又可怜的样子。
容呈不明所以,下一秒却对上关鸿风森寒的视线:“朕听说,你把温言送去你宫里的补品全扔了?”
第29章 你吃醋了
容呈看向温言,猜到是他告的状。
温言在容呈的注视下,头垂得更低,身子也跟着一抖,仿佛很惧怕他似的。
这个反应更坐实了容呈欺负温言的想法,关鸿风拉过温言的手,将人拉进怀里,沉声道:“说话。”
容呈不语,忍耐着地咳嗽了几声,
关鸿风眯起眼,挥了挥手,宫人们端着东西上来,赫然是早上被容呈扔出窗外的那些补品。
关鸿风挑了挑眉,“还要狡辩?”
容呈看着摆在面前的“证据”,迟钝地反应过来,他上了温言的套。
温言看似好心来给他送补品,实则是等着抓他的把柄,好在皇帝面前告状。
真是好手段。
容呈轻笑一声,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脸颊通红,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这幅不知悔改的模样让关鸿风怒意更甚,他面无表情,直勾勾看着容呈,“他好心给你送补品,你就这样糟蹋?”
容呈站直了身子,淡淡道:“我不需要。”
听到容呈胆敢顶嘴,关鸿风恨不得当场剥了他的衣裳,将他按在地上干。
温言及时打圆场,“皇上,龙伎应当不是故意的,是我莽撞了,您不要生气。”
对比之下,关鸿风语气愈发森冷,“向温言赔个不是,将东西带回去。”
容呈不应声,如雷雨中强撑的花朵骨,脆弱又固执。
关鸿彻底恼了。
容呈这反应,无疑在外人面前打他的脸,仿佛在赤裸裸地嘲笑皇帝的无能。
关鸿风寒声道:“来人,将这些补品全给龙伎喂下去。”
话音刚落,宫人上前抓住挣扎的容呈,另一名宫人拿着补品,撬开他的嘴往里塞。
容呈呛红了眼角,拼了命挣脱,异物塞得他满嘴都是,直抵喉咙。
关鸿风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咽下去。”
容呈喉咙直犯呕,他红着眼和上方的帝王对视,过了片刻,不甘心地滚动了下喉咙,艰难地将补品咽进了肚子里。
关鸿风眉宇间的阴鸷消散几分,冷冷道:“温言,你先下去。”
温言一怔,“皇上,您不是说今夜.......”
关鸿风没看他一眼,“等朕忙完再去找你。”
温言咬牙说了句是,看向容呈的眼中闪过一抹嫉妒的不甘。
温言和宫人们退出了养心殿,关鸿风从龙座上下来,来到容呈面前,看着他咳嗽不止,眼角也泛了红,柔弱不堪的样子令他下腹升起一阵欲火。
容呈还没从不适中回过神,一只大手揽住他的腰,将他翻身压在身下。
关鸿风贴着容呈耳朵说:“龙伎,你吃醋了?”
容呈抚着难受的脖颈,轻笑一声,“我为何吃醋?”
“因为朕宠爱温言。”关鸿风笃定地说:“你嫉妒他,所以才和他不对付。”
容呈嗤笑一声:“我只是恨屋及乌而已。”
关鸿风冷了脸,扯着容呈的头发强迫他回头,“你再说一遍?”
容呈一字一顿喘息道:“关鸿风,我根本不在意你收了多少男宠,你无需自作多情。”
关鸿风反手一耳光,将容呈的脸打得歪向一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
关鸿风怒极反笑:“你以为朕在意你喜不喜欢?不过是个下贱乐伎,你还不配。”
他粗鲁地扯开容呈的衣裳,急不可耐地伏了上去。
养心殿里,喘息声响了一夜。
临近天亮,容呈从养心殿里被抬出来,送回了承欢宫,他失神的瞳孔望着头顶四四方方地天,腿间异常不适,耳边回响着关鸿风的威胁,“若再有下次,吃的就不是补品了。”
关鸿风拿玉势折磨了他一夜,临了还将东西塞在里头,命他不准拿出来,否则就送他回龙乐府。
回到承欢宫门口,容呈摇摇欲坠扶着墙走,门口的侍卫瞧见了,只当作没看见,没人来搭把手。
若是以前,他们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无视龙伎,可如今宫里多了个男宠,还是皇后娘娘的亲戚,更没人把这么一个卑微低贱的乐伎放在眼里。
短短一段路,容呈走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回到殿内。
他坐在床边,掀开衣襟,身上布满各种青紫伤口,随意上了点药,便倒在床榻上,昏睡过去。
等容呈再醒来,已是一天后。
听说这两晚一直是温言侍寝,身份陡然越过龙伎,成了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赏赐不断,不过短短几日便门庭若市。
容呈希望这光景永远这么下去,迟早有一日,关鸿风会厌了他,将他驱逐出宫,任凭自生自灭。
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围猎。
每年这个时候,关鸿风都会去皇家围场打猎。
去年容呈陪着关鸿风去了,猎没打成,反倒在树林里被关鸿风折磨去了半条命,身上到处是石头磨出来的伤口,养了大半个月才得以下床。
这回恐怕陪同的人是温言。
果不其然,潘太医来给容呈送药时,说皇帝这回打算带温言一起去狩猎。
容呈轻轻吐出口气,不等他庆幸一番,又听潘太医说:“听说这回绍南王也要去。”
容呈身子一僵,睁开眼,“绍南王也去?”
潘太医点了点头。
容呈咽了下喉咙,“那.........绍南王会带随从去吗?”
“这个臣不太清楚,不过王爷总会带几名侍卫去保护安全的。”
送走潘太医后,容呈坐在床上想了很久,连天黑了也不知,直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将他的思绪带了回来。
关鸿风皱着眉头,“在想什么?连朕来了也不知道。”
容呈垂眼掩去情绪,“我记得过几天要围猎了。”
关鸿风哼笑一声,“你记得倒是清楚。”
容呈沉吟片刻,说道:“我也想去。”
关鸿风挑起眉头,“你也去?”
今日倒是稀奇,容呈向来对这些玩意儿不感兴趣,甚至被关鸿风逼着,也显得不情不愿。
今日却主动要求陪同。
关鸿风坐到床边,深深道:“去年朕让你陪同,你还给朕甩脸子,今日倒是殷勤。”
容呈不语,关鸿风沉吟片刻顿时了然,一语道破,“恐怕你是知道绍南王也要去狩猎,想着去看那狗奴才吧。”
容呈身下的手抓紧了被褥,面不改色道:“没有。”
关鸿风捏起容呈下巴,盯着他双眼,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将他剖开,露出血淋淋的心思。
过了半晌,关鸿风说:“既然你想去围猎,该怎么伺候朕,应该很清楚吧。”
容呈忍气吞声,跪坐着去解开关鸿风腰上的玉带,坐了上去。
围猎那天风和日丽,碧空如洗。
温言和容呈坐在后面随行的马车里,两人相对无言。
温言先开了口,内疚道:“那日害龙伎受责罚,都是我的错。”
容呈冷眼瞧他一眼,淡淡道:“关鸿风不在这里,你无需再装。”
温言眨了眨眼,露出单纯的表情来,好像听不懂容呈在说什么。
容呈没再开口,掀开帘子,望向窗外的草原,目光找寻着绍南王的身影。
马车里寂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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