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呈初来宫中时,趁着侍寝行刺皇帝,所有人劝天子杀了这亡国之君,可关鸿风鲜少地动怒,摔了折子,几日不上朝。如今容呈杀了太监逃跑,连个行踪都没有,皇上依旧不死不休要将人寻回来。恐怕他这位主子是动了情了。
杨公公不敢说,嘴上应了句是,慢慢退出养心殿。
关鸿风拿起折子,却看不进去,随手扔在一边,起身要回内室。
就在他朝内室走去之时,一道光在脑中闪过,脚下步伐猛地一停,突然间就记起来了。他曾听容呈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站住!"
杨公公刚退出养心殿,就听见这么一声,他急忙又走了进去,却见到关鸿风背对着他站在远处,指尖不停发抖。"你替朕去查一下香阳贡国来的使臣。"
第54章 他是男宠
苏洗被召进了宫中。
他来到皇帝的宫殿,在外头就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苏洗走进去,跪下行礼,"陛下。"
岳苍挥挥手,让他不必拘这礼节,"起来吧。"
苏洗起身抬头,看见被岳苍压在身下的容呈,他脸色惨白,身上的梅花衣裳却红得刺眼,这一幕犹如冬日里的白雪红梅。只不过白雪将融,露出的尽是腐烂皮肉。
苏洗一愣,耳边传来岳苍的声音,"上回你教朕针灸之术,朕今日正好心血来潮,想学一学。"
苏洗紧攥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强撑微笑,"不知陛下想在哪里学?""就在这,"岳苍笑道,指了指身下的人,"在他身上。"
苏洗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忙低头道∶""陛下想学,臣必定认真传授,只是用这男宠做试验,恐怕会出事。"岳苍依旧在笑,眼里多了几分冷意,"难不成你想在朕身上下针?"
"臣不敢。"苏洗说∶"只是臣想,何不如用牢狱里的犯人来试,也可当做处罚。"岳苍笑眯眯,"你这法子也未尝不可,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朕偏偏要他来受这刑罚。"
苏洗还想说什么,岳苍已经很不悦,带着帝王气势命令道∶"行了,别废话。"苏洗只好闭嘴不言。一旁的宫人将针袋送了上来。
岳苍看向浑身僵硬的苏洗,招招手,"你,过来。"
苏洗脚下如绑了千斤石,艰难挪动,来到岳苍面前,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还等什么?"岳苍眼里已有了怀疑之色。
苏洗吞咽喉咙,颤抖的手从托盘里拿起布袋,从里头拈出一根食指长的银针。容呈颤了颤,心如死灰般闭上眼睛。
"动手吧。"岳苍坐到龙座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眼里充满玩味。
苏洗跪到容呈面前,将他的衣襟褪至手臂,露出光滑的肩头,努力忍着颤抖的声音,低声说∶"对不住了。"容呈依旧闭着眼,也不知有没有听见。
苏洗拈着针,下针的手在抖,选好位置后,银针果断刺入了肩头的皮肉,颤颤立着。容呈捏紧了拳头,指尖发白,睫毛一个劲的抖,热气从嘴里喷洒而出。
"这处是肩中俞,可治腰背疼痛。"苏洗指尖发凉,抬头对岳苍吃力地挤出一抹笑。岳苍饶有趣味听着,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这是风门穴,主治风疾。"又是一根银针落下。"这是心俞穴,可治心悸。""这是膏肓穴...."
不知过了多久,针袋空了,容呈趴在地上汗如雨下,浑身扎满了银针。
这一幕落入岳苍眼里美极了,像毛毛细雨落在身上前的定格画。
他满足地挥了挥手,"行了,今日就到这,你回去吧。"
苏洗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按着地站起身,隐约闻到掌心传来的血腥气,腿软地踉跄了下。
努力站稳后,苏洗看了眼容呈,低头退出了宫殿,背影像是落荒而逃。
岳苍走了下来,来到容呈面前,蹲了下去,"原先朕还觉得学这些玩意没意思,原来是因为没有美人在侧。"说着,他伸手拨动了一根插在容呈背上的银针,如风中枯枝颤动,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令容呈异样难忍。岳苍随手拔下一根银针,血珠子一连串滚了出来。
岳苍来趣儿了似的,又接着拔,每拔一根,容呈身体就一颤,血珠子源源不断地冒出来。等银针全拔下来,容呈背后已血肉模糊,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岳苍把容呈拖去了殿后的水池。
这池子是岳苍心血来潮时吩咐宫人凿的,用的是最好的温热泉水,每日换一次,清澈见底。岳苍带容呈一起进了池子里,两人的衣裳全湿了,晕开的血浮上水面,像朵夜间绽放的红牡丹。
岳苍靠在池子边上,看着死人一般的容呈,"怎么样,可考虑好了?"
容呈抬眼看他,即便受伤至此,眉眼的脾睨也不曾削弱半分,冷冷吐出一个字,"滚。"他越是高高在上,岳苍越想拨了他的獠牙,让他含着自己的手指像条狗一样讨好。岳苍舔了舔嘴唇,口渴了,布满茧子的双手解开腰上的玉带,过去扯容呈的衣服。容呈察觉了,手脚并用抓着池子边上的石头要爬上去,下一刻便被扯住头发拽回水里。岳苍体格高大,手臂也有劲,像头在野外生存的野兽,要把猎物吃进嘴里。
他不似关鸿风,关鸿风留着容呈是为了当猫儿一样耍着玩,岳苍没那么多耐心,更不会允许男宠驳自己这么多回。容呈口鼻进了水,恍惚间衣服被撕开,他脸都白了,手在水中胡乱摸着,抓住了一个硬物,想也不想地往岳苍头上砸去。岳苍来不及反应,头上顿时一疼。
等他回过味来,一颗颗血珠砸在水面,染红了他的眼。
不成想这男宠如此刚烈,岳苍顿时火从中来,一把抓住容呈的脑袋将他按进水里,水花四溅。水瞬间灌入口鼻。
岳苍用力按着容呈脑袋,任由手里的人拼死挣扎,吃痛般抹了把头,掌心的血被水冲散。不知过了多久,水里的人动静慢慢小了,连水花都扑腾不起来。
岳苍揪着容呈头发将他拖出水面,他全身湿透,身上的深红梅花紧贴着消瘦躯体,底下风光清晰可见,活像美人出浴,容呈呛了水,不停咳嗽,意识模糊间,他听见身后的岳苍说∶"苏洗初来时,也和你一样高傲,不将朕放在眼里,可最后呢?"这句话犹如尖锐的刀刃挑起心弦,令容呈心中一颤。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容呈脸色苍白,岳苍忍不住笑,"苏洗没告诉过你?""他也曾是朕的男宠。"
容呈脑中"轰"一声,脸色一片死灰,含着水汽的眼里满是诧异和不敢相信。
容呈想起在柴房时,苏洗嘴里一声声主子,那时他还未察觉怪异,如今想来,不该如此。苏洗断断不会如此唤一个人。
岳苍居高临下望着容呈,脸上那道疤染了血,更加阴森可怖,"他来时,那臭脾气可不逊于你,可下场如何?还不是乖乖伏在朕的胯下,成了听话讨好的男宠。"
容呈脑中塞满了棉絮,仿佛有双大手掐着他脖颈,一点点收紧,令他无法喘气。苏洗居然当过岳苍的男宠。
像他那种脾性禀性,要他侍寝,无异于逼他去死。
"后来朕要杀他,他却说要替朕搜罗天下的美男子,朕才放过他,让他成了朕的臣子。"岳苍说∶"你如今不过在走他的老路,还不如识趣一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苏洗是岳苍手底下唯一活着的男宠。
容呈头昏脑涨,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诞的话,他被拖出水,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在地上。
岳苍摸了摸流血的脑袋,伤得重,血流不止,已搅得他无半点兴致,沉声道∶"今日暂且放过你,过几日朕会宴请朝臣来宫里,你既是乐伎,就好好表演一场给朕瞧瞧,将功补过。"
"否则,你就做好当取乐朝臣的伎子的准备。"
岳苍被宫人搀扶着走了,容呈则被拖回密室,湿淋淋地吊回柱子上,脚下落了一大滩水渍。不多时,密室的门打开,苏洗走了进来。
只见容呈低垂着头,两手高高举起,以怪异的姿势被吊着,苏洗看着对面的人,有些恍神,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坚韧而清高,可最后却如地里的落花任人践踏。不过都是徒劳挣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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