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翌冷哼一声,“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与你何干?”
“也对。”欧阳兴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觉得女人更好,更有味道。对了,我看你身边伺候的下人,眉清目秀的,是女扮男装吧?”
欧阳兴从见到木棉第一面时,就发现此人是女子了。不过那时候他以为木棉是沈嘉的侍女,后来才发现木棉的主子是萧翌啊。
但萧翌一眼就看穿了欧阳兴内心想法,他直接怼了回去,“你已有王妃和侧妃,别再祸害我身边的人了。再说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你娶不起,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小羽你真小气。”欧阳兴郁闷道,“我身边虽然有几个女人,但她们都不贴心。哎,可能这就是高处不胜寒,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
可萧翌却想到了沈嘉,还好有他,才不会让自己太过寂寞孤冷。
欧阳兴正感叹呢,突然见萧翌出了神,嘴边不由自主的勾出一丝微笑。他惊讶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当然。”萧翌回过神,浑身上下透出满满的幸福,“我此生只要一个沈嘉,就够了。”
“好,那我帮你追回沈嘉。”
“我谢谢你。”萧翌没好气的说道,“你别再插手,就算帮了我大忙了。”
正说着,魏漠过来了。当他撩起门帘进来时,看到欧阳兴也在这里,顿时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们两个人居然能心平气和的独处一室,真是罕见。”魏漠感叹道。
欧阳兴一脸莫名,“这话说的,好像我和小羽绝交了似的。”
“难道不是吗?”魏漠真不知道,欧阳兴哪来的自信。
“为什么?”欧阳兴看向萧翌,“我哪里得罪过你?”
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萧翌则转过脸,懒得理他。
“之前有笔烂账,一直没机会说清,现在你们可以当面对质了。”魏漠提议道。
“什么烂账?”欧阳兴挠挠头,“我……欠的帐多了,你稍微给我个提示。”
魏漠也不想理他了,这人的脸皮是怎么炼成的,比城墙还要厚?
“好,我给你个提示。”萧翌气得开口道,“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好遥远啊,发生啥事了吗?”欧阳兴摸着下巴,回忆了半天,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这有啥好聊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吗?你带兵攻打西瓯,一战成名。之前结交时嘴上说的好听,最后却背信弃义。”
萧翌质问道:“谁背信弃义,你把话说清楚。”
“不是你吗?说什么绝不侵犯,维护两国和平,转头就进攻我们西瓯。”欧阳兴一脸无辜的说道。
萧翌和魏漠都愣了一下,原来一个人不仅可以厚颜无耻,还能倒打一耙。
魏漠看不下去了,怒道:“是你们西瓯先杀掠我大梁商队。”
“胡说,我们为啥要派人杀大梁商队?”欧阳兴反问道,“那时候小羽的祖父还在,我们干嘛要挑衅弘武帝?”
“为了钱呗。”魏漠冷冷道。
“胡扯,明明是你们进犯西瓯边境,我不得已反击。”欧阳兴也生气了,冲萧翌耸了耸肩,“反正你赢了,得了一个战神名号。好处你全占了,还要冤枉我背信弃义。”
“若不是你们先截杀商队,祖父也不会派我进攻西瓯。”萧翌怒道,“你以为我愿意打那一仗吗,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说的我很想和大梁打仗?”欧阳兴郁闷道,“看在咱俩结交一次的份上,我都没和你正面交锋,都是欧阳誉和我父亲打的。”
“那是因为你打不过,就跑去搬救兵了。”萧翌气道,“本来没想打大仗,都怪你。”
“我都没怪你无缘无故挑起战争,你反而怪我?”欧阳兴大骂道,“你,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倒打一耙!”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了,魏漠急忙道:“停停停,我感觉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大家都是好兄弟,坐下来慢慢说。”
但另外二人却不领情,齐声道:“谁和他是好兄弟?”
魏漠扶额,原来是自己打破了他们之前相对和谐的氛围,现在二人真吵起来了!
第210章 寻瑶草(六)
帐篷里突然硝烟四起,可怜的魏漠坐在角落,托着下巴听二人对骂。萧翌和欧阳兴都是行伍出身,可不像沈嘉那样文绉绉的讽刺,什么粗话都骂出来了,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等他们骂累了,魏漠终于找了个空隙,赶忙插话道:“大家喝口茶,润润嗓子。在此期间,你们先消消气,听一听我的分析。”
萧翌和欧阳兴暂时休战,轮到魏漠滔滔不绝的开讲。只听魏漠道:“陛下,有没有这种可能。当年是蒋骥手下的锦衣卫来报,说有商队被杀。再加上弘武帝的施压,你才不得不出征。如果,蒋骥是假传消息呢?”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萧翌捧着茶冷静了下来,“你继续说。”
“陛下当年只不过是庶出子,蒋骥他为什么会收你为徒?”魏漠分析道,“我推测,自你来西北从军后,蒋骥就被弘武帝派来监督并培养你。”
“蒋骥是谁?”欧阳兴好奇道,“我记得那年小羽你被抓后,有个很厉害的锦衣卫,把你从我手下带走了。他就是蒋骥吧?”
“是他。”萧翌说道,“后来我拜他为师,他传授我武艺。”
魏漠继续推测道:“而你是否能继承大统,弘武帝并不确定。所以弘武帝让蒋骥在边关挑起两国纷争,算是对你的测试。蒋骥对你了解甚深,知道你心忧边关百姓,懂得怎么挑起你的怒火。故而,他造出一起商贩被西瓯人杀害的惨案。”
萧翌捧着茶没有说话,欧阳兴听后啧啧道:“你们中原人心机真深,不就是夺嫡吗,弄得如此复杂干嘛,还把我西瓯牵扯进来。”
“陛下当年没想过夺嫡。”魏漠替萧翌辩解道。
“但小羽的师傅,他想啊。”欧阳兴一针见血的说道,“他肯定向弘武帝说过很多小羽的好话,并且费尽心思传授武艺,当然是指望着小羽出人头地,他才能从中得到好处。”
无利不起早,谁没一点私心呢,蒋骥收徒的动机确实不纯。
“况且啊,我觉得你们冤枉弘武帝了。”欧阳兴从另一角度推测道,“或许就是蒋骥自己做的主,背后没有人指使。否则以小羽庶出的身份,又没有军功傍身,他怎么会被他的祖父看重?”
魏漠一惊,这个推测也有一定的道理。事实到底如何,只有去问守皇陵的蒋骥本人了。
“好了,陈年旧事,不必再提。”萧翌揉揉眉头,对欧阳兴道,“这么多年,是我错怪了你,我给你赔罪。”
“好啊。”欧阳兴立马顺杆爬,“小羽你看剩下五千头牛羊,能不能抵消了?”
萧翌顿时改口道:“我想了想,还是不赔罪了,绝交吧。”
魏漠:“哈哈哈哈哈……”
欧阳兴:“……”
萧翌终于与欧阳兴将这段陈年往事说清楚了,但他还有一个更头疼的事儿,沈嘉那边还没有解决呢。
沈嘉现在都不来陛下的军帐,总是躲着萧翌,两个人自从那日吵架后,就没再见过面了。
还好有范大夫、木棉、魏漠等人,他们充当了陛下的耳目,帮萧翌关注着沈嘉的一举一动。
于是,两个人很巧的在城楼上偶遇了。
军营中生活寂寞,沈嘉一个人无聊,午后登上城楼瞭望远方。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一回头便看见了萧翌。
沈嘉一愣,下意识转身要走。却听萧翌突然道:“等等!”
沈嘉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他感到萧翌走到自己的身边,轻声道:“那天……我病糊涂了,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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