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璟亭这个人比较复杂 也是可怜
第14章
“义兄,兰公子。”阗悯让铃音推了轮椅,停在两人面前,他面上带笑,微微点头向兰璟亭道,“君子如玉,大概就是说的兰公子吧,义兄竟有如此知己,让人好生羡慕。”
阗悯竟然会调侃他,岫昭看了他身后的铃音一眼,八成是这丫头又说了什么话,他这个呆傻弟弟几时开窍了。倒是兰璟亭眉眼化开,回道,”小王爷过奖了,论姿色谁能及得上王爷?”他抬眼看了看岫昭,又道,“若真要排,兰某在这王府也只能勉强排第三。”
岫昭搓了搓手,唇角一牵,不以为然地道,“本王就知道你会拿本王开涮,真心的?那这第二……”
“自然是小王爷。”
岫昭听着一愣,笑道,“他毛还没长齐,你这排得不好。”
铃音听三人闲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阗悯先前穿得随便,又多是躺在床上,脱得只剩贴身衣物,没好好穿着打扮过,这几日岫昭送衣送吃,花样翻了几番,两人先前的别扭似乎也没了,阗悯心情一好,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她偷着瞄了瞄阗悯,少年眉眼间洒脱飞扬,面上一热,赶忙收拾了那些奇怪心思。
“义兄,你们别扯上我了。”阗悯嘴角抽了抽,兰璟亭在王府没有挂职位,岫昭喊人过来,可能是其他用意。他适才把见的人都归类在脑子里,大致上是记着了,岫昭让他做王府的主子,他如何不懂,心惊之余,更对他充满了感激。他重复在脑海里过着那些名字,以求记忆深刻。他颓了太久时间,久到他忘了自己的性格,只知道王府有一个站不起来的废人。岫昭的一句话,让他重新活了过来,他对他说,更喜欢他们初次见面的模样。
呵,真是欠骂。阗悯心里想着,嘴角微微翘了,当初他见他不是视如仇人,想剥皮抽筋地啃了他么?那样他反倒觉得有意思。他大不敬地想着,心里却又有些喜欢,也不知岫昭为何会愿意接纳他,难道只是对皇帝这个兄弟的言听计从?阗悯抛去了脑中杂乱的想法,他已经一无所有,岫昭能得到什么已不是他关心的了。
“明儿我去和皇上告个假,就出发吧,你准备准备。”岫昭绕了个圈到阗悯背后,拍了拍他那张轮椅。
“王爷准备带多少人去?”兰璟亭却有些担心他一行人的安危,既然之前有刺客,那这次也有可能半途截杀,外面不比王府,万一救援不及就严重了。
“这个嘛,秘密。”岫昭一摇扇,显得不怎么在乎,“文绚怎么了?”
“没。”收拾了脸上的神色,兰璟亭忽然道,“王爷这扇子就别拿去了。”他夺过岫昭的扇子,握在手里,躬了一躬,“文绚省起有些事,就先回了。”
岫昭还想说什么,却觉得兰璟亭走得又快又急,阗悯抬了抬眉道,“看来兰公子是不放心得很,义兄还不领情。”
“……”岫昭见人走远了,缓慢道,“他太了解本王,有时候,这也是一种负担。”
阗悯听着没接话,心道舒桐也一样了解他,怎么没有他说的这些负担?
“义兄还是去兰苑看看吧,别杵在这儿了,回头我还和舒桐说事。”阗悯最近越发的没大没小,岫昭瞪了人一眼,捉了阗悯下巴,“义弟,你这是对为兄说话的口气?”
阗悯一笑,拍了他手道,“我是提醒哥哥,马上要出行,路上可没有佳人相伴,且去快活一天吧。”
“……”这兄弟怎么有青出于蓝的苗头呢,岫昭心道,又觉得他说得有理,抬脚去追兰璟亭。
阗悯打发了铃音,摇着轮椅去了舒桐房里,见舒桐正在整理行李,停在门口道,“义兄有没有说明天带多少人?”
舒桐见他到了,抬了他轮椅进屋,“没有。我只知道我会随行。”
“兰璟亭为何会那么紧张,不就是去访友吗?”阗悯见舒桐裹好匕首,塞进包里,面上也没那么轻松,更是疑惑。
“是去给你治腿的。”舒桐道,岫昭嘱咐先瞒着阗悯,他反而觉得不好,之前鬼方刺客的事,也觉得是时候同他说了。
“……给我治腿需要去那么远?”
“嗯,非去不可,祁境内无人能治,据说王爷去也没全然的把握。”舒桐知阗悯是个较真的人,岫昭既然能让他打起精神,就不会让他再消沉下去。
阗悯想起岫昭叫他不要放弃,当时还只道是在安慰他。他抿了唇,向舒桐道,“还有呢?”
“鬼方的杀手,已来过王府一波,王爷说不必惊动你。”舒桐简要说了,又犹豫道,“王府可能不像你我想的那么简单。”
阗悯抬眼看他,舒桐话中有话。停了一会儿听他又道,“先不说那些身手一流的钱庄掌柜,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观察,王府的禁卫和暗桩,多到你想不到。”他俯到阗悯耳边,“之前我与你说过,误闯了一次王府禁地,那是王府的兵械库。我做统领时日尚短,没能进去看个究竟。”
“你想说什么?”阗悯觉着太阳穴跳得厉害,舒桐说的这些都不应出现在王府。就算是岫昭再傻,也不会犯这些错。
“我什么都没说。”舒桐直起身,眉间依旧有些担忧,“我以前觉得王府是个虎狼窝,现在看来,是潜龙于渊了。”
“新皇登基百官更迭,你丢兵权也再正常不过,皇上名单里没有你,大约是觉得阗家旧部太多,盘根错节,牵一发动的都是祁的命脉。偏偏他又把你送到王府,明着不亏你,可谁不知王爷的名声,那是要废了你。”舒桐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说出这般伤他的话来。
“义兄不是那样的人。”阗悯看着他道,“我若不在王府,只怕早没了。”
“你说的是。”岫昭不若传言那般草包,他既高兴又担心。阗悯若是没受伤,那些杀手不足为惧,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岫昭在保护他。舒桐突然道,“你与王爷……”他说着又有些尴尬,犹豫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阗悯见他一副欲言又止,“怎么?”
“早晨,那个……床上,你和他……”
阗悯反倒笑了起来,“真是混账,乱想什么,我不过抓着他当了一晚的枕头。”
“……”下面的人可不是这么传的。舒桐心道,既然阗悯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只是他最近与岫昭……关系确实好了不少。“他对你有没有,什么别的……”
“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成见?就算兰璟亭,放眼这帝都,也没第二个了吧?”阗悯只觉得他这想法好笑,舒桐这么想,是不是底下的人也都这么想了。他不由得想起岫诏的脸来,那张脸看他的时候并没有过其他不同。
舒桐见跟阗悯说不通,也就不再说了。在军中没人敢议论将军的模样,阗悯对自己的脸有审美偏差也属正常,他默默将阗悯鄙视了一会儿,大概在他眼里,只有兰璟亭那般相貌才算好吧。
第15章
此刻的兰璟亭,匆匆绕过曲径回了兰苑,他握着岫昭的那把镂金扇,从墙上轻巧一跃,落在后堂,正想翻窗进内室,被人一勾腰,搂了过去。他心中大骇,正待出声喝止,那身后人一笑,捂住他口道,“文绚别慌,本王没有恶意。”
“……”兰璟亭不想他出现在兰苑,惊讶之余更是一阵恼怒,低声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本王还没问文绚这是做什么?”岫昭附在他耳边,兰璟亭耳根一热,一时语塞,支吾着道,“王爷,不是在落院么。”他虽知岫昭身手不错,也没想到他能赶上他,这一路显然是追过来的。
岫昭眼中依旧是七分笑意,“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这分开才不到一刻时间,知他随口乱说,兰璟亭却还是笑了,“我前院跪着个人,所以从后面进去。”
岫昭跟着他翻窗进了,小声道,“进自家门还跟做贼似的,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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