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继续。”岫昭非但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众人大惊小怪。他苦心“经营”自己的名声多年,怎么这些凡夫俗子还会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
岫昭问到阗悯去的房间,推开门时并没有看到臆想中风韵场面。
穿着凉爽的姑娘一脸憋屈的站在桌前,拿着笔墨正在写字,阗悯穿着整齐,一脸平静的坐在旁边喝酒。岫昭仔细一瞧那纸上写的赫然是兵书,忍不住心情大好。
阗悯喝酒的速度快,桌上空出的瓶子已有五六个。岫昭眼见着不好,他的小将军连他一眼都不看,这是怄上气了。一想到阗悯酒后自己就讨不到好,岫昭心中狂跳,转身又出了门。
再回来时,岫昭换了一身红衣,手中端着一碗煮好的寿面,放到了阗悯喝酒的桌前。阗悯的眼里依旧只有酒,没有他。
岫昭挥挥手让写字的少女退了,亲自把面端到了阗悯跟前:“我煮的,悯儿赏个脸,吃一口?”
阗悯抬起头看他一眼,眼里尽是不屑。
岫昭被他看得尴尬,又哄:“今日是我不对,想着你总算二十了。也该咳……会那些事了,所以才…………”
“那些事?”阗悯总算放下酒瓶应了一句。
“你把眼闭上。”岫昭只道阗悯要是不愿意,自己也不能强迫他,毕竟那是他的小兄弟,他控制不了。
阗悯好似没听懂他说什么,愣了半晌,才慢慢阖上眼。岫昭只想着要他消气,转眼含了一口面,亲自喂到了他口里。
阗悯口里温温软软地都是面汤汁水,反射着咽下了肚。他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岫昭笑得一脸灿烂。红衣衬得他面若春花,出奇地清俊。阗悯忽然伸手扣住岫昭手腕,未等他反应过来,将人粗暴地扔上了床。
床板因承受了岫昭的撞击,发出砰然巨响。所幸够结实,并没有被岫昭的俊骨磕破。岫昭疼得直不起腰,后背快要散了似的,一瞬间不能动弹。等他再想撑起身问阗悯想肉搏的时候,阗悯规规矩矩地坐到了床边,下一刻将他死死按在了床上。
岫昭张口想说,阗悯的手掌捂住他口,拇指一顶,将他下巴抬了起来。岫昭雪白的脖颈上一条细细的红痕,像是刚才碰到的擦伤,异常妖艳的泛着红。
岫昭咬着牙恨道:“我不过喂你一口,你至于对我这样?你气归气,要把我弄死了才罢休。”
“不是说,二十就该会那些事?…………”兴许是喝多了酒,阗悯眼里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反而有种捕食者对猎物的专注。“你亲我,就是这个意思吧。”
第197章
(……不和谐解不了锁的部分省略……)
两人沉迷在对方给予的欢愉中,不知不觉在床笫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龚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珞苑寻人,听到自家主子的叫床声,慌慌张张地包下珞苑,把闲人都赶去了百步外。
次日中午阗悯方才醒转,在床上想了许久才忆起昨日是岫昭带他来此地嫖乐。他脑中一时想不起别的,只记得做了一场极香艳的美梦。
阗悯从前也有醉过,却未像今日一样睡这么久。他身体并没觉得有任何不适,反倒是十分舒畅。房间中飘着一股淡淡的兰香,地上半盒脂膏歪在一旁,好似在控诉着糟蹋的人。
阗悯欲翻身下床,却被锦被下的凌乱吃了一惊。点点梅花样的暗红落在床单上,看痕迹的确是人血。而他自己的身上也诸多痕迹,指甲印和红痕尤其多。他略一回想,更多的疑惑浮上心头:他只记得最后同一个女子进了这房间,随后就喝了许多酒。
岫昭没有在这里,是不是气得独自回王府了?他是不是看到他做了什么……阗悯一阵心虚,迅速地穿好衣衫。从前他要求岫昭不得有其他人,这回轮到自己,心中各种复杂。他刚推门而出,便被门口的姐儿撞个正着,对方一身青色长裙,笑晏晏道:“公子可是醒了,可要奴家准备饭食?”
阗悯道:“我想打听一件事。”
女子道:“公子请说。”
“昨日我和谁在里头?”
青衣女子想了想道:“昨儿公子是点了小圆,让人跟着进了。她是我们这儿新来的姑娘,公子可是头一个客人。”青衣女子掩着嘴笑,似是对阗悯的眼光颇为赞赏。
“那她几时出去的?”
青衣女道:“这个奴家不知,公子可是要找她?”
阗悯想了想道:“去叫她过来。”
小圆来时依旧穿着昨晚的一袭浅紫花裙,细嫩的粉腮透着珍珠色的微光,二八年华,正当青春年少。阗悯看着她进屋掩上门,问道:“昨日是你在这儿?”
小圆顿时红了脸,在袖内绞着双手,头低得不能再低:“是奴家在这儿伺候公子。”
阗悯明白了几分,又道:“我有没有……”他顿了顿,皱着眉道:“你可愿跟我回将军府?”
小圆吃了一惊,随即又欣喜地抬起头:“奴家愿意。”
阗悯心中虽有些存疑,不过也不好在这人多嘴杂的地方细问,只想着先把人带回去,若是有什么,也好给人一个交待。
少女心里却又有另一番心思:她从来没有见过阗悯这么好看的人,昨儿有机会同处一室已是幸运,若是他以为两人之间有了什么而赎她,那她也甘愿跟他走。
两人之间短暂地达成了一种默契,都心照不宣地不提昨晚的事。
·
岫昭天刚亮的时候就离了珞苑,走的时候甚是狼狈,冷汗流了一路。
龚昶瞧着他走路也不利索,心疼在心里,暗怪阗悯不该这么难为他。岫昭回了王府便入室洗浴,也不让铃音近身服侍。龚昶心道他不想人知晓,亲自去王府的药房替他寻了一堆各种用途的膏药。
岫昭浴毕裹着身径自回房,连内衣也没穿。龚昶担心着跟着,岫昭也只让她留下药离开。少女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道:“王爷不能这样,我去寻太医来。”
岫昭一听煞白了脸,只道:“别多管闲事。”
龚昶急道:“这怎是多管闲事了,您这么走回来,也不坐轿骑马,我就知道有事。”
岫昭道:“你见了就见了,别说出去。”
龚昶捏着拳头:“阗悯把您弄成这样,我去找他算账!”她心中只道是阗悯对不住岫昭,把人弄成这样还让人独自回来,是个负心薄情之人。
“不用,你只当没看见。”岫昭淡淡道:“这几日让厨房熬点粥送我房间,外人一律不见,若是宫里来人,就说我病了在修养。”
龚昶皱眉问道:“只喝粥?”
岫昭甚至连粥都不想喝。只是怕她问太多节外生枝,才多提了这么一个事。
“那阗悯来了怎么办?”
岫昭侧过脸,背着光道:“打发他走。”
龚昶一时间不明白他,心中干着急:“林叔也不能说吗?”
岫昭此时很不打一出来,这劳什子美人计就是林宣献的计,结果弄得他这般难堪。他也未见过别人有这么难受过,到自己身上,就………错在不知节制,与阗悯做得太久。他昨夜的荒唐行为至今记得十分清楚,早晨醒来觉着无法面对,忍着疼逃了回来。
阗悯如何想他,今后会如何对他?岫昭只想恢复两人先前的关系,即便阗悯不理他,他在他面前仍然是那个万人之上的王爷。这种关系的改变非但不能让他安心,反而生出一种不能掌控的害怕来。岫昭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憋出一句话:“不要他管。”
龚昶心道谁能管他,软道:“您不说林叔哪儿会放过我,左右我也瞒不住他。”
“他问你就说吧。”岫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龚昶退下。
龚昶无奈,又看了他几眼,这才低头出去了。岫昭手抓在床柱上,犹豫了许久才跪上了床,抽了许久的气,一拳击在床板上。他一低头,宽大的衣衫滑下,身上全是昨夜阗悯留下的印记。“小混蛋。”岫昭嘴上骂他,心里又没有真计较,反是矛盾的很。他难受着躺下,又寻了药膏,忍耐着自行涂了,这才趴在软枕上思索日后见到阗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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