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谢枕云眼尾晕出了泪,一脚踩在男人鞋尖上,“大哥——”
呼喊的话吞没在狂热急促的吻里。
一吻结束,谢枕云背抵在假山上,唇瓣已没了知觉。
“宝宝,我想你想得心肝都碎了。”萧风望指腹摩挲他娇艳的唇,嗓音低哑含着幽怨,“你敢忘了我?“
“我……我不认识你,”谢枕云小声道,手腕抵在男人胸前,颤巍巍发着抖,“你欺负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都什么时候来还惦记旁人,今日就把你掳去山头当压寨夫人,明日就洞房,”萧风望舔了舔唇,眉眼戾气根本压不住,“让你大哥看我们拜堂。”
谢枕云似乎被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得害怕,一耳光甩在男人脸上。
眼中含泪,语气极轻:“不要脸的狗东西。”
男人不怒反笑,“忘了我,调教起来倒是熟练得很。”
“宝宝,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骗了你又怎样,”谢枕云仰头睨着他,眼底的惧怕早已不见,“你能拿我如何?”
只可惜远处察觉异样的柳明烛与谢凌云已大步朝此处赶了过来,萧风望早已被失而复得的皇后迷昏了头,并未察觉他眼底的异样,恶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便没了人影。
“枕云!”谢凌云的声音在假山外响起。
谢枕云擦了擦唇,若无其事走出去,“大哥。”
“圣子说同心蛊有异样,方才发生了什么?”谢凌云凝神上下打量他,在触及他过分娇艳殷红的唇瓣时,不留痕迹地停顿了一下。
“啊……也没什么,就是外头不知为何跑进来一条野狗,吓到我了,”谢枕云侧目扫过院墙旁的那棵松树,都不用仔细去瞧,都能感受到那直勾勾的视线。
像男鬼一样的视线,永远盯着他。
谢枕云无声勾起唇,指腹抚摸着手腕上赤蛇的脑袋,“大哥,我有些困了,先回房歇息了。”
他从柳明烛身侧擦肩而过。
谢凌云目送他离开后,收回目光,淡淡道:“看来你的同心蛊也不过如此。”
柳明烛拧眉:“什么,意思?”
一个连吻痕都瞧不出来的木头圣子,拿什么和那位混账天子争?
谢凌云摇摇头,不再多言,转身也离开了。
柳明烛抬手按住心口,眼神迷茫。
中原人,为何总喜欢说话只说一半?他不太懂。
第164章 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谢枕云虽身子好了大半,毕竟刚醒来不久,谢凌云哪里放心得下,日日都在府里守着他。
“大哥,你不是要去塞北么?怎么还不走?”谢枕云不满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整日守着我,说一些同样的话,我都要起茧子了。”
“不多说几次,日后被谁占了便宜都不知道,”谢凌云无奈道,“我明日便走,今日是最后一次守着你。”
“明日上元节,你可让圣子陪你看花灯,”谢凌云试探道。
“柳明烛说了,明日宫中开宴,作为南疆使臣他得入宫,”谢枕云无辜眨眼,“而且那宴会据说不是谁都能去,我就没有请帖,只能一个人去看了。”
“……”
沉默半晌,谢凌云冷笑一声,“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大哥你在骂谁?”谢枕云挑眉。
谢凌云恢复淡然神色,“没什么,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才能玩得尽兴。”
谢枕云钻进被子里,像只小猫轻轻点头,浅茶色的眼睛天生懵懂,任谁多看一眼心都要化掉。
谢凌云轻叹一声,心知自己就是与那位陛下过不去。
可有些事,注定还是会一样的结果。
能从除夕拖到十五就为了把人在府里多留一段时间,已经够自私了。
谢凌云闭了闭眼,哄着人睡去,独自离开了谢枕云的院子。
。
谢家旁支旺盛,但是年后这些时日,前来拜访的亲戚都被谢凌云一并挡了去。
谢枕云落得自在,百无聊赖在府中待在十五,就连暗处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都快习以为常。
上元节夜里,他穿了件水红色的夹袄,和白鹭一块出了门。
身后盯着他的视线消失了。
谢枕云也不在意,去卖花灯的摊子上逛了一圈,就是没有喜欢的。
最后只是兴致缺缺买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白鹭只低头替自家公子捡了一下钱袋,再抬头人就不见了,满脸焦急左右观望,又被拥挤的人群挤走。
谢枕云身形纤细,又因周身气质过于独特,旁人都不知为何不太敢推挤他,轻轻松松就钻进了一处赢花灯的小摊前。
摊主正高声介绍赢花灯的规则。
只见他侧身让出身后的箭靶,道:“诸位,此次比试规则很简单,谁的箭法最准,兔子花灯就归谁!”
谢枕云目光顺着摊主的手望过去,只见一盏贴着黄金镂空雕花的琉璃花灯挂在木桩上,甚至花灯四角还悬着流苏玉扣。
他眼睛一亮,指了指自己,小声问道:“我可以参加么?”
摊主还未开口,一旁的看客便揶揄道:“这位小公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待会可莫被弓弦伤了娇嫩的掌心,哭啼啼找家里人安慰。”
“我才不会呢!”谢枕云不满地瞪了那人一眼,“我的箭术可是有人教过的!”
这盏花灯一看便价值不菲,是以参赛者尤其多。
好在谢枕云的箭术的确有点准头,一路过关斩将到了最后,只剩他和一个也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
灰狼面具,又丑又凶。
戴着灰狼面具的男人扫了眼他被弓弦勒红的掌心,哼笑一声,“手这么嫩,还要逞强?”
好轻浮的男人。
谢枕云白了他一眼,“你若是怕,就把花灯让给我。”
话音刚落,男人随手射出一箭,正好穿过箭靶上属于他的那支箭,钉在正中心。
小摊旁一阵喝彩。
谢枕云并不知道,这是自那位皇后娘娘重病以来,陛下头一次允许百姓在街上过节热闹,是以群众格外亢奋。
他不满得揉了揉被震聋的耳朵,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枕云再次搭箭,箭头射中中心,却偏了一点点。
没办法,那弓弦实在勒得慌,他有些疼了。
“我输了,”谢枕云气闷地放下弓,转过身,“花灯你的了。”
说罢抬步走了。
却又没走几步,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生气了?”男人把赢来的花灯塞进他手里,“夫人别生气。”
“谁是你夫人?”谢枕云气急败坏踢了他一脚。
“亲都亲过了,不是夫人是什么?”萧风望低笑一声,从身后抱住他,“宝宝,你还要玩我玩到什么时候?”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枕云抿起唇,语气无辜。
“……”萧风望半眯起眼,没说话。
那天起初被迷昏了头,堆积了一年的思念冲垮所有理智,可后来他深夜爬进谢枕云的屋子,跪在榻边像条阴暗的恶狗盯着那人沉睡的模样时,理智渐渐回笼,便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他的皇后看似柔弱实则谁都欺负不得,若非愿意,总有千万种法子能惩罚轻薄他的人。
又怎么会哭啼啼娇怯怯什么都不说呢?
“新的寝殿早就建好了,就等它的主人住进去,”人群太挤,难免碰到怀里的人,萧风望心有不满,干脆搂着人钻进了逼仄的巷子里。
昏暗的光影里,头顶窄窄一线天色里明亮的孔明灯成为少年眼底唯一的亮色。
萧风望痴痴低下头,亲吻他的眼皮,“谢枕云,不要再折磨我了。”
“难道我还不够听话么?”
谢枕云勾了勾唇,抬手抚摸男人坚毅的侧脸轮廓,“这么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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