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着底牌小队的机甲与他一起且打且转移,朝距离最近的联军舰船靠近。
特殊部队那边,乌珊莎已经提前做好了捕捞准备,特殊部队内部把必要的身份核验手续也都备好了。
——结果指挥官在半途被光辉之翼截胡了。
崖会泉等得足够久了,他从沃修自证身份起,整个人就好似一分为二,一半能够有条不紊的继续指挥战斗,做出一个又一个正确决断,控制局势,把握节奏。
但另一半的他又僵住了,锈住了,他好像有无数个念头划过脑海,又什么都没抓住。
只有一个番号和主动报上的名字,这真的能作为沃修已经回来的依据吗?
在医疗技术如此发达,骨骼手术都可以在家轻松完成的时代,一张完全一致的脸,能有效证明这就是原五官的所有者归来了吗?
崖会泉想要信,可他天生容易多疑,信赖总是给的弥足小心,他也并不是一个乐天派,骨子里反倒有点“乐天”的反义词,会习惯性对事情做最坏打算,报以最小的期待。
所以,到战局已成定数,他知道自称“沃修”的人正带队在往联军方向走,准备与大部队会合时,崖会泉几乎不假思索,他抢先一步释放了捕捞网。
众目睽睽之下,他把特殊部队初代指挥官捞走了。
捕捞网都已准备释放的特殊部队指挥舰:“……”
乌珊莎试着连线崖会泉:“崖将军,这……”
“这是为了保险起见。”崖会泉说服别人,也像是说服自己一般,他在通讯屏里冲乌珊莎一颔首,心里怎么想的自己也不知道,语气倒是很沉稳冷淡地说,“只有名字和番号,不能够作为完整的身份证明,考虑到特殊部队或许会因为受情感干扰,无法客观理性做出评判,我认为他先登上光辉之翼的舰船更合适,我们可以稍后联合展开身份查验工作。”
乌珊莎还有心为老大再争取两句,特殊部队的广大普通成员也被这一出给弄蒙了。
“老,老大直接不回我们的船?”有成员懵头懵脑地问。
“那我们现在再打一场,去把老大抢回来?”肾上激素还未消退的成员这么提议。
然而,暂时仍是现役第一负责人的狮子女士纠结半晌,她面上不露声色,内心却叹了好大一口气,只能说:“崖将军说的也有道理,那么,我希望联合查验尽快展开。”
以及。乌珊莎对做出了“抢人”提议的小年轻心说——你们要是为此去隔壁找茬打架,人生很有可能会遭遇意想不到的“惊喜”。
比如在隔壁为了偏袒崖将军而应架的就是老大。
“当然,我想查验会在最多一个半小时后就开始。”崖会泉对狮子女士的内心世界一无所知,他说完这句,切断通讯。
在通讯时,指挥舰上的机甲收发站就已揽收了沃修及他擒获的“底牌”小队。
“底牌”小队的驾驶员至今仍然昏迷着,被光辉之翼的卫兵动作利落的带走了,想来等待他们的只会是舰船上的小监狱。
对于沃修,由于将军只下达了捕捞指令,也没说这位捞上来后要怎么处理,再加上这好像是隔壁死而复生的指挥官,理论上跟将军是平级。
因此,卫兵们不知道该拿沃修怎么办,干脆决定移交将军自己定。
崖会泉切断通讯的时间很巧,他耳畔刚恢复清静,再下一秒,忽然听见有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遥遥传过来。
在相对空荡的长廊里,它荡出一点回音。
崖会泉下意识驻步,他望向听见声音的方向。
沃修从转角后方转了出来,那人的目光原本微微垂着,正陷入某种思考。
崖会泉分明没出声,他离走廊转角也还有一段距离,但沃修在旁边的护送卫兵刹步敬礼前,他落了一层走廊照明光线的眼皮轻轻一动,蓝色的眼睛随即抬起,看见崖会泉,嘴角一提,笑了。
“好久不见?”他说。
沃修在过来途中想了一路他该如何表情,如何开口,怎么完成他和崖会泉真正意义上的战后第一次相见,做好这次重逢。
然而,从走廊转角后方转出来,崖会泉为看见他一顿,他就也好不到哪里去。
思考的一路都是白思考,他下意识先笑了,再才补上一句好久不见。
崖将军好似做了个克制的深呼吸,把一些情绪按压了下去,然后快步朝沃修走来。
沃修慢半拍的觉得,只有一句简短的招呼好像冷漠了点,他应该再添上合适的肢体表达。
所以看着走来的崖会泉,他又抬起手:“我们……”
崖会泉也抬手了。
但崖将军并不是要跟死而复生的小王八蛋、牛皮糖、梦境骚扰者、回忆钉子户以及昔日被他问候“身体健康”次数最多的“受关爱之王”握手——更不是拥抱。
崖将军抬起的手上拎着一对闪着金属色泽的物品,深色涂装衬在他的白手套上相当分明。
“咔哒”一声,崖会泉给正好伸着手的沃修戴上了手铐。
他把另一端拿在自己手里说:“你还没有获得完全的信任,身份查验之前,都需要戴着这个。”
沃修:“……”
回想起以猫身重逢第一日的待遇,再对比人身重逢第一个五分钟内的待遇。
宇宙真理:
人,是真的不如猫。
第74章 手铐 “是准备把我就铐在你的手上?”……
但没有比沃修心理调节能力更强的人。
人不如猫, 落差对比似乎还颇惨烈,当面直言的不信任加上手铐,跟黎旦旦获得的亲密简直是两个极端。
沃修却很快又从刹那的愕然中缓过神。
并且他觉得, 上来就是手铐这种待遇……还怪有意思的。
他小幅度晃了一下手腕,听特制金属相互磕碰,发出带着轻微震颤的声响,崖会泉只给他上了单边手铐, 另一端的金属环圈还勾在对方手指上,沃修这端一动,震颤便顺着中间的链条传了过去。
崖会泉遮盖在白手套下的手指一顿。
沃修以猫科卓群的动态视力抓到了这份细微变化,他又抬眼。
刚刚好,走在前方一步距离外的崖会泉侧过脸,视线也不动声色落到他身上。
他们交错目光, 氛围好像就在一时之间忽然有点微妙。
“我就是想要问一下——”
沃修先开了口, 他凭经验看出了崖将军平静表象下的一点紧绷, 立即决定赶快说些什么缓解气氛。
之前因为突然被铐, 陷入诧异而条件反射拽平的嘴角又被重新弯回去。
沃修又晃晃手腕,让牵在两人间的金属链一阵哗啦作响,他笑着说:“我可以问问, 既然我现在是‘身份有待查验的可疑人士’,那崖将军, 能劳烦告知一声我会被带去哪吗?”
从崖会泉先斩后奏地给沃修上手铐起到现在, 卫兵都被他挥退了。
他在那之后一个字也没再对沃修说,只带着人沉默地往不知名方向走。
“是准备把我就铐在你的手上?”沃修又问。
崖会泉捏住了被连带着震的手铐另一端,他投给沃修的目光被军帽的帽檐遮去了部分。
走廊照明给沃修罩上一层光亮,让死而复生之人的五官轮廓变得格外清晰。
但对崖会泉来说,上方的光照正好增强了投在他面上的阴影, 让他能把眼神、眼神背后可能携带的情绪,以及其他别的什么都谨慎收在阴影里。
“你恐怕还没搞清楚状况。”
崖会泉终于又出声,他口吻冷淡——在拿捏不定自己的反应,自己都摸不准自己的想法和态度时,他就会习惯性摆出这种干脆拒人于千里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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