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个玩家了么?”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问道。
“应该是了,都等半天了都,妈的,这温度有点感人啊,冻的脑壳疼。”
说话的是穿着一身红色健身衣的高壮男人,正虚虚的搓着手。
这些人里面只有他穿着短袖短裤,入了夜的山里又寒气逼人,宜图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朝他们走去。
离他最近的男人习惯性抬了一下金丝框眼镜,目光上下打量着宜图,不确定的问道:“是新人么?”
宜图愣了一下,“你们都是老手?”
那人笑了,指了指他身后的一男一女:“也不全是,除了你们三个,其他都是老手。”
宜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女高中生。
她扁平的脸上满是雀斑,一双小眼睛不知怎么回事变的又红又肿,看上去像哭过的样子。
而在女高中生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生,双手揣在破洞牛仔裤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年龄不过二十上下。
和女高中生相反的是,他不仅不怕,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好奇和兴奋。
“你好,我叫赵海川。”金丝框的男人简单介绍道,“怎么称呼?”
“宜图。”
赵海川点点头,眼前这个长相俊秀的男人,要比其他两个新人适应能力强多了。
一般人莫名其妙进入牌场都会有短暂的情绪崩溃,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甚至伤害自己试图回去的也大有人在。
他身后先到的两个新人,男生刚到的时候吵着要报警,闹了好半天才消停。
女生到不怎么说话,就是眼泪水一直默默的流,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流到现在也流干了。
赵海川告诉宜图,自己身旁扎着小辫子的同伴叫段子溪。
女高中生有一个和外表不符的名字,她叫阮梦梦。
混子模样的高瘦男人叫林飞,其他人他还没得及去询问姓名。
“你刚进来的时候,身上应该有一张卡牌。”赵海川转过头来说道:
“那是你进入游戏时拿到的身份牌,它是这个游戏的邀请函。”
“我们一般称这个游戏为赌徒游戏。”
“我只能先和你说这么多,友情提醒一下。”
赵海川看向他,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个游戏,是会死人的。”
宜图微微一愣,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的段子溪突然开口道:
“开始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破旧的木船上走下来一个坡脚的老头,他提着一盏煤油灯用力的拍了拍船沿。
“好了!人来的差不多啦,大家可以登船了!”
船夫说完,那些聚在一起闲聊的村民们便争先抢后的挤到了岸口。
“走吧。”赵海川招呼一声。
众人跟着他排到了村民的身后,站在宜图身后的是一个穿着长褂看上去岁数不大的男生。
宜图朝他看了一眼,那人好似感应到了他的目光,自顾自的摘下脸上宽大的墨镜,露出一张很年轻的面孔。
“张雀山。”那人指了指自己,并朝嘴里丢了一块口香糖:“怎么称呼?”
“宜图。”
张雀山点点头:“你是新人吧,这个游戏对新人一点都不友好。”
宜图听罢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张雀山特别爱用手指指人,他肆无忌惮的又指了指站在前面的赵海川,道:
“他没骗你,这个游戏真的会死人。”
他生怕宜图听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
“我是说,会有超越科学的东西存在,比如……鬼或怪物。”
“像恐怖片那样么?”宜图脸上并没有露出明显的害怕。
张雀山感到一丝新奇,不过这座牌场除了那位女高中生,另一个新人也是丝毫不惧怕的模样。
只不过那家伙只是传承了混子的“良好”精神,不知天高地厚。
张雀山用力嚼了嚼口香糖:
“差不多,这个游戏会比恐怖片更好死一点吧。”
“只不过一般死的都是新人。”
他冲宜图咧嘴一笑,宜图皱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神情凝重。
张雀山本以为他会问自己怎么办或是为什么,谁知道那人张口就来了一句:
“你口香糖哪来的,好像沾牙齿上了。”
看上去是西瓜味的口香糖,红色的拉丝糖沾在缺了一块的槽牙上,怪恶心的。
张雀山顿时噎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纸,把嘴里的东西吐了,才讪讪道:
“商店买的,倒是你的关注点……挺独特啊。”
宜图一笑也不解释,其实他也想嚼口香糖,只是不好意思张嘴要罢了。
村民们开始登船,宜图看了一下人群,很明显他们这么多人一趟是坐不下的。
正因为如此,村民们挤的越发激烈,被夹在中间的玩家几乎无法动弹,只能跟着他们一步一步的挪了上去。
站的有些靠前的肌肉男是第一个被挤上船的人,他穿着紧身的健身服在花花绿绿的布料之间,格格不入。
此时此刻正手足无措的看向周围的村民,然而拎着大包小包的村民还在不断的往上爬,推嚷之下,又一名玩家被挤了上去。
那是一个发了福的中年男人,肥胖的肚腩被卡在一左一右的菜篮中间,动弹不得,整张脸都被憋的通红。
就在这时,船夫有些烦躁的敲了敲船沿,下一秒便利索的收起了踏板。
“人满了人满了!你们等下一趟吧!”
很快船就开了出去,岸边只剩下他们九人,完全黑下来的天,压的众人面色都不大好看,而漆黑的夜晚衬着身后的小树林越发的幽深可怖。
他们不由自主的靠拢。
“这什么情况啊,就开这么一条小破船,扣扣搜搜的!”小混子林飞将揣在口袋里的双手掏出,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
“我想睡觉,这鬼地方冷死人了!”
赵海川瞥了他一眼,“等到了前面的村庄你就可以睡了,就怕你到时候想睡都不敢睡。”
林飞“切”了一声,“瞧不起谁呢,不就是鬼么,有什么好怕的?万一是个女鬼……嘿嘿。”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一脸猥琐模样,又面黄肌瘦眼圈发黑,平时就没少败坏自己的身体。
“你这种人也是少见。”
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宜图顺着声儿看去。
那是一个模样俊俏肤白如雪的女人,一袭暗紫色长裙勾勒出她娇好的身材,脚上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凉鞋,露出圆润如珠的脚趾头来,白嫩的可爱。
林飞没想到她会接自己的话,这样的美人他早不知道上上下下瞄多少眼了,奈何人家根本不搭理他,更何况身边还站着一个很能打的壮汉。
他瞬间激动起来,满脸得意,还没开口说话,便见女人又含笑道:
“虽然少见,但大抵都是死的很快,这样一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你说对吧阿牛?”
站在她身边的壮汉足足有一米九多,像堵山一样护着女人。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面露窘相的林飞,沉沉的点了点头。
林飞识趣的不说话了,赵海川打量了一番,便走上前去:
“怎么称呼?”
女人白葱般的手指了指自己,笑靥如花:“傅雪,他叫阿牛。”
赵海川点点头,又将其他人的名字一一介绍了一遍,站在宜图旁边的段子溪突然开口道:
“他们应该是对牌。”
宜图不懂就问:“对牌?”
段子溪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在游戏里搭伙组队进入牌场的,有不少都是对牌。”
“对牌就是指,他们身份牌配偶一栏上是对方的名字,共同分享利益公共承担伤害,用现在洋气点的说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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